“做这个怎么了?你不穿内·裤和胸·罩吗?苏彩,他们飘了,难道你也飘了吗?”仰起头,我看着整个会议室说:笑够了没有?!
“陈默,不用比了,我们蓝蝶纺织厂,还没有落魄到,连做衣服的布料都要省!你下来吧,王天耀先生,已经赢了。”二股东坐在台下,幸灾乐祸地说。
我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二股东说:你们还真是一群垃圾。
听到这话,二股东顿时拍案而起:你骂谁是垃圾?!
我咬牙说:如果我猜的不错,曾经蓝蝶纺织厂,之所以辉煌过,那都是苏彩母亲的功劳吧?她老人家一去世,公司便一落千丈,你们这些股东,不是饭桶是什么?!你们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如果有能力,公司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二股东红着眼,却说不出一句话。
“先不说我的方案,咱们就来谈谈,王天耀这个高大上的策划吧!”看着他们,我用力敲着桌子说:大家别忘了,蓝蝶纺织厂,不是世界500强,而是一个业绩不佳,一穷二白,甚至随时面临破产的小企业!
转过头,我看向王天耀说:你了解公司的资金流水吗?实话告诉你,下个月工人的工资,我们都发不出来,又怎么能有钱,去做高端服装品牌?去打广告?去拓宽渠道?现在的蓝蝶,首要目标是活下去!
“那我们可以拉融资,找投资商!”王天耀摘掉眼镜,很不爽地反驳我。
“拉融资?上哪儿拉?前几天的经济峰会,没有一家投资商,愿意给我们投钱!再说,即便有了融资,我们怎么跟高端品牌竞争?金钱、实力、关系,我们哪样比得过人家?”
“服装行业的水有多深,就不用我赘述了吧?远了不说,单是沈佳丽的服装厂,她要关系有关系,要钱有钱,可最后她的服装,却只能在乡下混,连三流服装品牌都达不到;我们蓝蝶,真的比佳丽服装厂还有实力吗?”
二股东红着脸,鼓着额头的青筋吼道:那也不能做内·衣!我们丢不起那个人!
我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住口!马长波,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已经不是厂里的人了,所以你最好把嘴闭上!
说完,我转向众人又说:目前公司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所以女性内·衣,这个竞争还不算太激烈的市场,是咱们最佳首选!
“陈默,你的想法我理解,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我母亲最后的遗愿,就是让我创造出蓝蝶服装品牌,所以公司的目标,还是做服装。”苏彩抿着嘴,很纠结地看着我说。
我把目光转向王天耀,那时候,他的脸色早就不好了;我说:王天耀,你来跟大家讲讲,我为什么做内·衣吧;如果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你也是个饭桶!
王天耀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说:女士内·衣,又称为女性的“第二器官”;如果一个内·衣品牌,能让女人穿着舒服,物美价廉,便会第一时间,获得女性的青睐和好感;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这个品牌的信赖和依恋。
我立刻补充道:咱们厂的纺布我看了,80%纯棉面料,摸起来相当舒服,作为贴身内·衣的原料,最合适不过!而且我手里,还有一套染布方子,是专门用于贴身衣物的;我敢肯定,只要定价合理,咱们蓝蝶牌的内·衣,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占领周边市场!
等我说完,王天耀低头又说:只要给消费者,建立了品牌信赖感,将来蓝蝶,再转型做女士服装,即便不宣传,那些穿过蓝蝶内·衣的女性,也会第一时间,选择蓝蝶的服装;而女士服装只要一打开销路,那么男士服装的销售,就迎刃而解了;毕竟男人的衣服,大都是女人给买;所以掌控了女性,基本就赢得了市场!
“大家听明白了吗?我的这个计划,就分这么三步;只要公司不出问题,我有80%的把握,能让蓝蝶服装,从一个不知名的新生品牌,家喻户晓!”
那一刻,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我讲得这么细致,就连徐大彪那种粗人,应该也明白了吧?!
走下台,我看向王耀天问:你认输吗?
他紧捏着手里的眼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认输!
“服吗?”
“服!”
“希望你言而有信,让马长波立刻交还股权,滚出公司!”说完,我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苏彩办公室里,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望着这间办公室,望着窗外的厂区,虽然才来这里几天,但我真舍不得离开。
和苏彩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刻;但我知道,这种幸福,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因为她喜欢的人是王天耀,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整天看他们你侬我侬?说实话,我伤不起那个心。
如今,公司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了,有“将军灰”的方子在,苏彩染的布,我想也不愁销路;再加上江北的地皮,虽然没人相信会赚钱,但我坚信,不出一年,那块地一定会升值!
姐,谢谢你曾经,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拉了我一把;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让我真正有了家的感觉。
但我要走了,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将来公司的发展,只要按照我规划的那三步走,你一定能完成母亲的遗愿,将蓝蝶品牌打出去。
回首间,我早已泪眼朦胧,却不曾想,苏彩早已经来到了门口。
“为什么要走?给我一个理由。”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眸深邃地质问。
“没…没什么,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仰起头,我深深吸了口气,但我不能告诉她,我喜欢她,我不希望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但这话我不敢说,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与其被拒绝,还不如将那份爱,埋藏在心底。
“不走,好吗?或许有些事情,并非你认为的那样。”她走过来,抓着我胳膊说。
“姐,我真有别的事要忙,我人就在乳城,你随时可以见我。”努力朝她挤出一丝微笑,但我还是拨开她的手,离开了。
下一步,我要去找蒋晴,要救大师傅!
我陈默,一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