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忍住怒气,对马嫂子道:“大姐,这几天就麻烦你招待一下施大姐等人了。”
马嫂子家原本有两个房间,自从她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了,她就把另一间房间改成了仓库,但是仔细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
“妹妹啊,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做寡妇不容易,施大姐这次来,可带了好几个男人呢,共住一院,这要是传出去点闲话,可就不美了。”马嫂子试图让村长媳妇改变主意。
然而,村长媳妇这也是没办法,村民现在对施远雨等人都嗤之以鼻,把他们安排到村民家里,明显不太现实。
况且,村长媳妇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和施远雨之间的关系。
所以,把人安排在马嫂子家是最合适的。
马嫂子和施奶奶本来就有过节,村民就算有怀疑,肯定也是最先怀疑到马嫂子身上,而不是她这个一向正面的村长媳妇。
村长媳妇的算盘打的“噼啦啪啦”响,马嫂子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打的什么主意,可却不能撕破脸,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
村长媳妇将事情办好了,才出马嫂子家的院门没多远,就被一个麻袋套在了头上。
村长媳妇眼前一黑,下意识地挣扎吼叫:“谁?是哪个王八羔子要害我,我可是村长媳妇,快把我放开!”
可对方根本不搭理她,在她的肚子上就来了一拳。
村长媳妇疼的尖叫了一声,双腿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的脑袋上又挨了一拳,成功的晕了过去。
时楚依将麻袋收入空间,拉住施子煜,催促道:“快走!”
施子煜也不恋战,在马嫂子听见声音找过来之前,找了个位置和时楚依藏了起来。
马嫂子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妹妹,吓了一跳,连忙把人背到屋里,匆匆地往村长家跑。
其实,村长媳妇这个情况,最急需的是找个大夫看看,奈何找大夫是要花钱的,马嫂子手头并不宽裕,才不愿意把钱花在村长媳妇身上呢。
她妹妹是村长的媳妇,要看病,这钱也应该由村长来出才对。
于是,村长媳妇又被自家姐姐狠狠坑了一把。
别看施子煜只打了两下,可下的手并不轻,村长媳妇的肋骨最少得折两根,及时就医的话,也需要在炕上躺上一两个月。
经马嫂子这么一耽搁,等爷爷一个多小时后,赶过来给村长媳妇看病时,她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必须要在炕上躺半年的地步,就算以后康复了,也不能干重活。
这对于靠体力赚工分的农村妇女来说,绝对是噩耗。
村长震怒,誓要抓住打他媳妇的人,可时楚依和施子煜做事干净利落,又挑在四周没人的时候,村长想查到他们头上,谈何容易。
施奶奶听说这件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施子煜身上。
施子煜拥有超越常人力气这件事,他在外会遮掩一二,可却从没有要瞒着她。
施奶奶以前并不觉得力气大点有什么不好的,可若因为有力气,施子煜就养成以暴力对付人的倾向,那可就不好了。
施子煜把时楚依送回爷爷家,刚回来,就被施奶奶招呼进了屋,开门见山地问:“村长媳妇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施子煜没有否认:“她欺负您,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您!”
“子煜,凡事都要讲道理,不论村长媳妇做了什么事,动手打人总是不对的!”施奶奶苦口婆心地劝道。
“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智力?”施子煜皱眉反问,“况且,村长媳妇的计谋真的得逞了的话,您现在已经身败名裂,好一点被逐出村子,坏一点可能会被拉出去批·斗,然后整日住在牛棚里,过着日日劳动,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日子。
她这么做的时候,可有想过您能不能承受得住?我仅让她在炕上躺半年,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施奶奶愣住了,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忽然觉得施子煜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她这一辈子,看似泼辣,实则还是她让着别人的时候居多。
有时候施奶奶心里不是不委屈,只是她想着,她就一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
没想到,现在有一个人,见不得她受委屈,愿意为她出头,哪怕施子煜在方式方法上欠考虑了一些,可这心却是向着她的,怎能不让施奶奶心生感动。
施奶奶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施子煜的头,柔声道:“子煜,奶奶谢谢你,但是打人这件事本身是不对的,以后除非对方先动手,否则你不可以还手,记住了吗?”
明明可以占据主动,为什么非得要处于被动。
施子煜不明白,却仍旧听话的点了点头,只为了能让施奶奶安心。
施奶奶不放心地继续叮嘱:“这次的事,哪怕是依依,你都不要说,以免不小心说漏了嘴,传扬出去。”
施子煜很想说,这还是时楚依出的主意呢,想瞒住她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怕施奶奶责怪时楚依,只好垂下头,说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是了解的意思,却并不是答应。
施奶奶却没有察觉施子煜这点小心思,只当他是真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
而时楚依这边,情况和施子煜类似,也是被爷爷给进行了一顿思想教育。
时楚依做事冲动,爷爷真怕他一个不注意,她就闯出大祸来。
时楚依再三保证,下一次一定会先和爷爷打招呼,再行事。
可爷爷并不相信她的话,他觉得比起言语的保证,还是动家法更能让时楚依长记性。
时楚依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黄连鸡蛋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惜现在她身边已经没有能为她喝黄连鸡蛋汤的施子煜了,只能自己皱着眉头,在爷爷的注视下,硬生生地把整碗黄连鸡蛋汤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