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要劝阻苏秀才继续做危险的事情,她只是一女子,她管不了那么多的大义,她只想她爹平平安安。
可是苏秀才却不同意,事情不知道就算了,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就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苗家在北冕城为所欲为,他更怕继续有他这样的人被苗家蒙骗迫害,做一些违背圣贤书违背良心的事情。
苏遥求他,他都不肯放弃揭发苗府的打算,他托了媒人给苏遥找婆家,希望尽早把女儿嫁出去,甚至找的还都是北冕城之外的,害怕他有一天出事的话,不想连累女儿。
苏秀才说过,只要搜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就悄悄地离开北冕城去告状,因为北冕城的水已经脏了,这里的官府不能给老百姓主持公道。
苏遥不想她爹真的在苏府出事,所以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苗启深这个祸源。
她跟踪了他多日,终于找到机会行刺他,但是她失败了,苗启深的身边隐藏着高手在暗中保护,她受了伤幸运地逃脱。
她受伤的事情,她没敢告诉苏秀才,害怕他为她担心。
甚至她夜探苗府那次也是因为苗启深出外喝酒,高手没在罢了。
苗府的守卫越发严密,苏遥即使再想暗中保护她爹几乎不可能了,她越发的着急。
她心惊胆战之下,故意在媒人面前做些不得体的事情,吓走媒人,回头就在苗家周围逛着,想着离她爹近一点儿,也好安心一点儿。
只是事情还是到了苏遥无法预想的地步,苏秀才在苏家偷藏证据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被苗启深以偷盗罪为由乱棍打死。
苏秀才被丢出来,苗家人立马去搜了苏家,苏遥在外看到了苏秀才的尸体,悲痛难忍,但是苗家设下天罗地网的抓她,她藏在人群里不敢现身。
直到深夜才拼死出去把她爹抢走,只是苗家的人追了她一路,逼的她跳入悬崖,只是她运气好,她被挂在一棵树上,受了重伤,终究是没死。
她跪在苏秀才的坟前发誓,一定会手刃仇人,为他报仇。
所以花了半年的时间养伤,她再回北冕城,发现苗家的护卫更甚从前,她只能像幽灵一样跟在苗家人身后,寻找机会。
钦差到达北冕城后,她一直抱着希望,希望可以见钦差大人一面,陈诉冤情,像她爹这样的人,苗家杀了很多。
只要接触过苗家机密的人,苗家都不会放过。
他们恶事做尽,对人赶尽杀绝,从来没有停止过杀戮。
只是很遗憾,钦差大人住进了知府家,而她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然后就发现,苗家把主意打到了刚进北冕城的富商身上,也就魏青岩韩恬夫妻。
她不想让苗家如愿,这才出面提醒了他们,想让他们尽快离开北冕城,不要做了别人的钱袋子。
“真是岂有此理,苗家不过一个区区富商,竟然敢如此为所欲为,简直无法无天,相公,办他!”
韩恬气的砸桌子。
魏青岩看她的手一眼,现在天气凉,拍桌子手会很疼,他看到韩恬的手心果然很红,顿时很心疼。
他说,“办他,手收回去,不疼吗?”
他身后抬了抬她的手,皱眉。
韩恬收回手,捏了捏,确实疼,但现在说不得这个,她瞪了魏青岩一眼,让他说话。
魏青岩转头看着苏遥,“苏姑娘,起来说话吧,别跪着了。”
之前就让她起来说,但是她非要跪着,现在事情说完了,总不能让她继续跪着。
可是苏遥跪伏在地上,“求大人给民女做主,给家父讨回公道!小女愿意给大人和夫人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大恩。”
她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韩恬看着不忍,上前把她扶起来。
“苏姑娘,你快起来,我相公不会放过这里有罪的每一个的,必定还北冕城一个青天,是不是相公?”
魏青岩点头,“放心。”
苏遥得到保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感激的不停的给他们道谢。
“以后你扮作我身边的丫鬟,稍作修饰,想来苗家的人也不会起疑。”
韩恬转头又对我魏青岩道,“相公,我们丫鬟小厮那么多,多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无事,不被认出即可。”
韩恬笑道,“这就交给我吧,苗家既然相信苏遥已经死了,只要在脸上稍作修饰,他们一定认不出的。”
“多谢夫人。”苏遥又跟韩恬道谢。
韩恬挥挥手,见魏青岩还有话问,乖乖的坐回到他身边,安静的喝茶,压了压愤怒的情绪,苗启深那个老狐狸,看着倒真的像那么回事,没想到那么恶毒。
她想着跟那样的人一起吃过饭就觉得嚼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就是原本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怀的更刷新了她的想象。
魏青岩看着苏遥,“你之前说你爹偷偷记录了账册,这些还在吗?”
“在,我全部偷偷藏起来了,苏家没找到,他们以为一把火烧了苏家,证据也都烧没了,后我又掉入悬崖,他们更是高枕无忧,殊不知,我早就把东西藏起来了。”
“很好。”
苏遥的出现等于给魏青岩一个新的突破口,他暗地里派人去搜查像苏秀才这样的家属。
而苗夫人得了韩恬的话之后也跟苗启深做了反馈, 苗启深知道魏青岩还有疑虑之后,干脆派大儿子去跟他接触,要带他实地考察。
苗宁凯立马做了安排,先是几次拜访魏青岩,但是都没见到人,不是扑空就是魏青岩身体不适为由拒不见面。
苗宁轩见大哥吃瘪暗笑不语,又跟苗启深请命去跟魏青岩谈。
他同样也没见到人。
苗宁凯坐在马车里看着三弟从客栈里出来,“三弟,我以为你多神通呢,送过鹦鹉就以为和别人谈上交情了?谈生意,你以为是你赌场里的赌博吗?让你可以随意的控制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