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釉微笑着说:“是啊,之前不是天天嚷着要上学吗?你现在病好了,下周去学校报道吧。”
喻烟脸色煞白,嘴唇无措地张阖,“可是,可是……”
原釉故作不解:“可是什么?就这么说定了。”
吃完饭,阿姨过来收拾桌子,原釉约了朋友出去玩,正要出门,碰见小萝卜头蹲在玄关处,可怜巴巴地说:“大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去上学?”
“不上学,将来当文盲吗?”原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烟烟,这年头,扫盲班都没有了,你以后大字不识一个,丢不丢人啊?”
姚阿姨在客厅插花,听到这段话,不禁掩嘴笑。
哪知喻烟当了真,有点震惊,“文盲?”
“是啊,文盲出去找工作都找不到。”
喻烟纠结地用手指在地板上画圈圈,“那怎么办啊?”
原釉靠在门边,裹在白色牛仔裤里的修长双腿随意交叉,含笑问:“到底为什么不肯上学?”
喻烟说:“我不喜欢上学了。”
“连上学都不喜欢,以后会有更多不喜欢的事等着你放弃,有没有志气啊,喻烟?”
喻烟瘪着嘴,雪白的脸颊弹弹软软地颤了颤。
“我有志气的……”
“我看没有。”
喻烟急得快哭了,手指揪着兔子拖鞋的小耳朵,“真的有!”
原釉弯下腰,薅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柔声问:”那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眸光温柔,带着几分怜惜。
喻烟委屈地说:“他们都知道了……”
“什么?”
“陈俊阳告诉别人我是私生女了!”以喻烟的小脑瓜,她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但她知道这个糟糕的词语。
糟糕到任何人都可以用这个罪名来攻讦她。
“大哥哥,私生女是什么意思?”顿了顿,她又担忧地说:“同学会讨厌我,我不想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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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秋,林荫道上的梧桐染上金黄,筛过灿烂的阳光,洒下一片阴凉。
黑色的奔驰驶进校园,停在一号教学楼门口前。
原釉牵着喻烟下车,带着他去校长办公室。
他眉目清隽,身形颀长,比漫画书里的少年还好好看,刚下车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那个小哥哥好好看!”
“嘤嘤嘤,我可——”
“闭嘴,矜持点行不行?”
“是要转学生吗?我想去勾搭~”
“人家手里牵着娃呢……”
这边是初中部,好几个女生互相推搡着从原釉身边跑过,走远了还频频回头。
原釉白得发光,长得又帅,走到哪里都是吸睛点,王觉见怪不怪地说:“我去停个车,你们先等会儿。”
“你去吧,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
原釉牵着喻烟往红棕色教学楼走,走近时发现张老师和孟莱已经在楼下等候良久。
张覃笑逐颜开地迎上来,“原釉,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张老师,我挺好的。”
“爷爷奶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