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术云仔细地看了看,说:“占尽十九贵。”又转身看眼背后的卓尔山,道:“这山生气旺盛,尽流于土,也是福地。”
这时,哮天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只见它在河边徘徊着边低头嗅闻边不时抬头冲着河面凶狠地汪汪叫。
“这是,过水了吧?”钟免有些遗憾地说。
葛术云拿出罗盘正准备推演,那算盘刚对准牛心山,便哗啦啦自己转了起来。一般情况下,罗盘不催自转说明所测之处风水的磁场混乱,为是非之地,不吉。
葛术云说:“这牛心山的风水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好,内里定然另有乾坤。”
张景澄说:“哮天一路跟踪气味追到这儿,现在明显那气味过水了,就是不知道是进了水里,还是到了对面。我们要不要绕到对岸去看一下?”
“不急,等我卜完这卦,看看这东西到底是入了水,还是蹚水到了对面。”说着便将灵气注入算盘,推演起来。
钟免蹲在哮天旁边,将斩妖刀柄探进水里。
张景澄看到便笑说:“你这刀还能水下测妖气?”
“肯定不能啊,”钟免好气地瞪张景澄一眼,“你想什么呢?妖气过水肯定就散了啊,不过如果河里水族本就有怪,斩妖刀还是可以有反应的。”
“那现在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肯定就是没妖怪了呗?”
“应该是,起码能证明没有水生妖怪。”钟免站起来,回头去看葛术云。
这会儿,算盘上的小罗盘一个个停了下来,葛术云睁开眼说:“顺河跑了。”
“能依靠水流遁逃的妖怪,这范围有点儿大啊。”钟免道。
张景澄思索片刻,说:“非水生,却能依水遁逃,这样也不一定非是妖怪啊,也有肯能是人。”
葛术云也赞同张景澄这个说法,不过他从自身专业的角度考虑得还更多,“根据我的推演结果,疑犯既然最终要选择顺水逃跑,那他完全没有必要跑到这个地方来跳河。从送子祠里出来直接进河里不是更快?可他偏偏到这儿才入河,只能说这地方对疑犯来说很不一般。咱们先在地图里标记上,回去后再仔细研究。”
说着,三人都拿出手机把这处在地图上放了个大头针。
这时,身后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是赵所长带人过来了,葛术云上前将情况说明后。镇长没来得及下车,就直接打电话联系景区负责人,让他们先把景区封了,开放日期等通知。疫情时期,景区内没什么人,封锁造成的损失不大,因此负责人挺痛快地就答应了。其实镇长在打这个电话前就想好了,如果负责人不同意,就算是强制也要让他们执行,因为人命可不是金钱能兜底的风险。
钟免拉着哮天犬准备上车,没想到哮天竟然不干了。这家伙一口咬住了牵引绳,跟钟免拔河似得,把牵引绳抢了回来,钟免气得跳脚,没来得及数落它,哮天已经一猛子扎进了河里。之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哮天一路凫水过河,独自一狗勇猛地冲进了对面的山林。
葛术云见此便皱眉说:“从送子祠出来的东西是顺水走的,哮天这是又发现了什么吗?”
张景澄道:“要不我和钟免绕到对面去看一下,您先跟赵所长回送子祠吧?不是还有个阵法没恢复吗?还有三哥在医院,和他一起住院的还有个老刘被下了禁,您抽空给看一下。”
葛术云也觉得这样效率更高,一行人就此兵分两路。小李开车拉着张景澄和钟免绕到对岸,去追哮天。赵所长带人又回了送子祠。
送子祠里的阵法,葛术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复原出来,竟然是半幅乾坤阵。而这处正是乾卦,原来放灵位的那个木架子便是卦眼,这排布和老刘家的院子如出一辙,显然也是乾坤颠倒阵,只是不知另外半幅坤卦在何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个人蛇族的祠堂从设立之初起,就在利用这个阵法为某种目的服务。而设立这个阵的人也不难猜出就是老刘几人口中的那位闵叔。
“去医院。看一下老刘的情况,这个闵叔一定要查清楚!”
赵所长当机立断,立刻带人往回走。经过前头大殿的时候,葛术云回头望着那尊宣女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石像有些奇怪,忍不住便驻足都看了两眼。也多亏他多看了这两眼,不然他还发现不了问题出在哪里。
“老赵,等会儿!”葛术云喊了一声,就率先冲进了大殿里。
李惊也不是傻子,他刚才听了葛术云的推断,早就在怀疑这送子祠里肯定还隐藏着什么问题,于是这会儿便也紧随葛术云身后,冲进殿里。
“葛先生,是不是哪里还有不对劲儿的地方?”李惊问。
葛术云不答却问:“这石像原来碎过吗?”
李惊道:“当初立灵堂之前好像是碎过,听二爷说是打雷给劈了,后来灵堂立好后就再没出过问题。”
“这石像不对劲,尤其是……这个底座。”葛术云的话被跟进来的赵所长等人听见,就听镇长又开始打电话,依旧是给景区的负责人,这次只是简单通知他们说要检查宣女像。
镇长如此上道,赵所长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张所长也连忙积极表现,当下便拉走李惊去工具房找来能掐断铁丝的大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