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雨确实有些躁动,回他:“去你那儿?我这儿今天不方便。”
钟绛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那边声音低沉,却带着些不正经的笑:“怎么不方便啊?还金屋藏娇了?”
“带个学生,我刚好要跟你说,我可能要把这小孩塞你爸学校借读,帮我个忙。”
“行啊,那今晚就好好伺候我。”钟绛的话令人浮想联翩。
“......那不行,你还是趁早去北极海狼找个鸭吧。”褚时雨没耐心跟他调情。
(北极海狼:知名高级鸭店)
“行吧行吧,我伺候您,那我开房,九点GM见啊,我微信给你发房号。”钟绛声音听着有些荡漾又有些雀跃。
挂了电话后褚时雨又改了会儿宣传册便准备出发,刚穿好衣服拿好车钥匙次卧的门就开了,褚时雨的手没忍住抖了抖,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然后回过头和站在次卧门口的闫乱面面相觑。
闫乱一脸惨白,弓着腰,声音沙哑脆弱:“我肚子疼......”
半小时后,梁溪市第一人民医院。
“喝水。”褚时雨去接了热水过来,闫乱左手吊着吊瓶,右手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抬头跟褚时雨道:“谢谢。”
褚时雨抿了抿唇坐在了闫乱边上,给钟绛回消息:“水土不服导致的肠胃炎,晚上吃了点辣的就更不行了。”
那边钟绛躺在GM酒店的行政套房里,额头上的青筋跳来跳去:“你这学生可太脆弱了,那待会儿吊完水呢?你还来吗?”
褚时雨转头看了眼闫乱一脸可怜相,刚刚吐了一场,医生说回去之后还要观察一晚上;闫乱感觉到了褚时雨的目光,也转过头来,和他对视:“我想换个座位,这里看不到电视。”
......
“不去了,你还是去北极海狼找鸭吧。”褚时雨认命,给闫乱换了个位置,闫乱手长,刚换到能看到电视的座位就伸出右手把隔了一个座位的遥控器够到了,把《熊出没》换成一场足球比赛,津津有味开始看,迅速换来旁边好几个座位上在挂水的小学生的敌视,褚时雨额头冒汗地看向小学生们的家长,酝酿片刻才道:“我们这......也是未成年......”
未成年的闫乱看完一场球赛的同时也挂完了两瓶水,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出头,还没走到医院大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个子很高,长个祸水样,一脸的浪荡,眼中带笑直直朝褚时雨走去,褚时雨伸手挡了下,还是没挡住那男人勾住他的肩膀。
“就是这学生吧?”钟绛看向边上戴着口罩面无表情的闫乱,调侃道:“我还以为多柔弱呢,这个子都和我差不多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褚时雨拍开钟绛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来干什么?”
钟绛转过身和褚时雨并肩朝外走:“哎,想见你啊,你没法去找我,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了。”
闫乱比两个大人落了半步,在后面打量那个看起来和褚时雨很熟的男人,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一来自己和褚时雨就疏远了,莫名有点不爽。
“我让司机送过来的,没开车,所以要麻烦褚老师送我回家。”
钟绛离褚时雨很近,到了黑漆漆的停车场后甚至贴着他的身体,褚时雨居然没有躲开,后面视力5.0的闫乱更不高兴了,他晚上的时候戳了下褚时雨的锁骨而已,褚时雨就端起大人的架子跟他讲道理,为什么这个花蝴蝶一样的男人靠他那么近都没反应。
双标,身体不舒服的闫乱小朋友很受伤。
回去的路上闫乱坐在后排一言不发,是的,连他的专属副驾驶都被这个叫钟绛的男人占了,闫乱觉得自己的肚子被气得又有点痛。
钟绛一直在跟褚时雨讲话,事无巨细地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话不算太多的褚时雨也不烦他,大部分时候安静听着、有时候也回他一两句;一直等到褚时雨的住处,褚时雨从驾驶座回过头看向坐在后面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闫乱:“闫乱,我把家门钥匙给你,你自己上去,我得送他回家,行吗?”
闫乱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没什么神采,副驾驶那个也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催促他快点下车,闫乱闷闷“嗯”了一声,接过褚时雨递过来的钥匙串后幽怨地看了褚时雨一眼,褚时雨觉得自己明明没做什么坏事,怎么被闫乱看了一眼就这么良心不安呢?他目送闫乱下了车上了电梯,才渐渐放下心来。
“还看呢,看我。”钟绛语气里有些酸,他伸手捏住褚时雨的下巴,褚时雨无奈地和他对视,两人靠得极近,钟绛渐渐凑近:“房开不了,要一点点甜头可以吗?”
......
上楼途中的闫乱想看下时间,却发现手机落在褚时雨包里了,只能又下去地下停车场,指望褚时雨现在还没离开。
因为闫乱的方向感实在太差,所以褚时雨送闫乱回来的时候特地把车停在电梯边上才放他下来,闫乱重新回到负一层,一眼就看到了褚时雨的白色奥迪Q7还停在原地。
闫乱松了口气迈开腿朝那里走,只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从晚上到现在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变得无比清醒,清醒得有些过头,前额叶的神经似乎全都被激活,让他的手臂和腿都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