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胡丽娜,正是眼前这个兰静的母亲。
因为兰静是胡丽娜未婚先孕的,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所以一开始是跟着胡丽娜姓的,叫做胡静,后来胡丽娜嫁给了兰瑜,胡静也就改姓兰了。
事实上,胡静和兰家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很显然,叶木心所指的拖油瓶就是指兰静了。
兰静气白了脸,可从来没人敢当着她的面揭她的老底,她哪里受过这个气,扬手一巴掌就向着叶木心甩过去。
却被叶木心一把抓住地胳膊,叶木心狠狠地捏着兰静纤细的胳膊,冷冷地道:“打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此刻,她很感谢母亲,从小送她学的不是舞蹈而是武术,这实用多了。
兰静没料到叶木心看似柔弱,身手却这么敏捷,使劲地挣扎了一下,根本挣不脱叶木心的手,便气急败坏地嚷:“你,你竟然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不过是个小戏子么。”叶木心不屑地道。
说完,丢下气白了脸的兰静扬长而去。
*
这天晚上,沈耀天回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柳婉婷。
叶木心当时正专心在厨房烘焙蛋糕。
心里有事的时候,她就让自己忙碌起来,因为,唯有忙碌的劳作才能消解她的烦闷。
柳婉婷进门后,吸了吸鼻子,就直奔厨房:“哇塞,真香啊,木心,你做什么好吃的啊。”
叶木心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故作无意地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耀天去广州了,婉婷你去了柳庄,这一南一北的,南辕北辙的,竟然凑一块儿了。”
她这说了句双关语,意在嘲讽沈耀天和柳婉婷。
果然,这话一出,沈耀天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他没料到叶木心会问这个,毕竟他和柳婉婷一起来家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没见叶木心问过。
柳婉婷的脑子倒是转得快,当即笑着说:“木心,我一从老家回来就赶紧来看你,半路恰好遇见耀天,他就带我一起来了,我和耀天这不叫南辕北辙,是叫殊途同归。”
好一个殊途同归!
叶木心恨不得一巴掌甩在柳婉婷脸上。
左一个耀天右一个耀天,叫得可真亲热啊,当她叶木心是傻子吗?
但她却不动声色。
她要陪这对贱男女把戏演下去。
而且要比他们演得更精彩。
“哦,还真是殊途同归啊,你未婚夫没陪你一起来?”
柳婉婷早已伸出手拈了一块蛋糕放进嘴中:“他呀,太忙,送我回来就去上班了。”
叶木心微笑着,眼珠却非常阴冷:“婉婷,我看你这未婚夫真有些不靠谱啊,你为了他肯未婚先孕,他竟然连你这个大肚子孕妇也不管,让你独自过来,你说他这要是真不和你结婚,你准备当单亲妈妈啊?”
柳婉婷笑着说:“木心,你不是说你和耀天到时候帮我抚养孩子吗?”
无耻!叶木心在心里骂了一声,这贱女人竟然算计了她,还打算让她帮着养孩子。
她帮着柳婉婷抚养孩子,名义上是沈耀天的太太,实际上不就是柳婉婷和沈耀天的保姆吗,而且还是不要钱的!
你们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响亮了!
哼,谁帮你养孩子,我要养也要养自己生的!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笑着:“婉婷,我那时候也只不过是劝你,你可别当真,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带在身边的好,这样,可是对孩子好。”
这话没毛病,可柳婉婷的脸却僵住了,她和沈耀天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说,叶木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耀天也心虚地笑着凑过来,一脸的歉意:“木心,你昨天打电话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叶木心笑了笑,“老公,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的订婚戒丢了,昨天我在恒悦珠宝行看到了,他们说用两万块钱就可以赎回来,于是我打电话问你了。”
听见订婚戒指丢了,沈耀天一脸的心疼,他是心疼钱:“订婚戒怎么会丢呢?咱家又没有失窃过。”
叶木心也笑着说:“是啊,我也奇怪呢,我的订婚戒怎么会跑到恒悦珠宝行,这贼好像很熟悉我们呢,知道恒悦会折价回收,而且,我问了恒悦的柜台小姐,她说是个年轻的矮个女人折价卖的。”
年轻的矮个女人?
沈耀天看向了柳婉婷,满目猜疑。
毕竟,这个家里,除了他和叶木心,最常来的就是柳婉婷了。
而柳婉婷不就是个年轻的矮个女人吗?
叶木心也把目光转向柳婉婷,笑着问沈耀天:“你看婷婷干什么,又不是婷婷拿的,婷婷是娇小玲珑,而那柜台小姐说那人是矮个。”
她可知道,沈耀天一直用娇小玲珑来形容个子只有一米五五的柳婉婷的,她这么说,就是想恶心一下沈耀天和柳婉婷。
柳婉婷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来,连忙说:“你们该不是怀疑我啊?木心,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去拿你的戒指卖钱啊,你对我这么好,我那么做,不是太没良心了吗?”
不可能去拿我的戒指?叶木心冷哼一声,你可是连我的老公都敢拿,更别说区区一枚戒指了。良心?你柳婉婷还有良心?
但也连忙笑着说:“婉婷,你可真多想了,我只是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人拿走了我的戒指,可一点也没怀疑你呢。”
又望着沈耀天:“老公,戒指丢了就丢了吧,你给我买的项链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着,用手摸了摸颈间的粉钻。
这下,柳婉婷的脸色更难看了。
看着叶木心脖颈间的粉钻项链,柳婉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继而是浓浓的不甘心,原以为叶木心不会戴那项链,却没想到,叶木心竟然戴了。
“喜欢就好。”沈耀天明显的有些情绪不高。
柳婉婷转了转眼珠,眉眼间全是算计,她假做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地说:“木心,这粉钻真的很漂亮,哎,我记得你喜欢的是蓝钻啊。”
叶木心只是笑。
若是之前,柳婉婷这么一说,她定然会把项链送给柳婉婷。
可今天,她没有,她笑着看了一眼沈耀天:“虽然我喜欢的是蓝钻,但这也是耀天的一片心意,尽管他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颜色,但只要是他送我的礼物,我都喜欢。”
沈耀天也尴尬地笑了:“木心,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蓝钻,但这个,你知道,每年都是限量,我去的时候,蓝钻都没有了,我只好买了粉钻。”
叶木心假意相信了,笑望着柳婉婷:“婉婷,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粉色,要是别的,我就送给你了,但这钻是我老公买给我的结婚三周年礼物,我可不能随便送人的。”
“木心,我可没有和你要这项链的意思。”柳婉婷脸色讪讪的,恼恨地瞟了一眼沈耀天。
沈耀天担心叶木心看出什么,对叶木心说:“老婆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说着,就把叶木心推出了厨房。
柳婉婷却嗲嗲地说:“耀天,我给你打下手吧。”
“那辛苦婉婷了。”叶木心也假做高兴地走出了厨房。
“不辛苦不辛苦,我最喜欢做饭了,耀天,你帮我系一下围裙。”柳婉婷这“耀天”叫得行云流水。
客厅里,叶木心坐在沙发上剥着开心果,看着电视。
柳婉婷不时探出脑袋看这个方向,似乎在查看叶木心有没有注意这边,见叶木心专心看电视,就躲回厨房去了。
柳婉婷和沈耀天不知道的是,厨房的隐秘处藏着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此刻的叶木心貌似在看电视,实际上右耳蜗扣着监听厨房的耳机。
那边,柳婉婷娇滴滴的带着埋怨的声音传过来:“老公,你不是说她根本不会戴那项链吗?”
不要脸!叶木心攥紧了拳头,老公都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