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婷还在那儿暗自庆幸呢,幸好她平时一直称呼叶木心为“亲爱的”,而且早早地将叶木心认作自己儿子的干妈,刚才叶木心一定以为是对她说话呢。
叶木心抿嘴,一双黑眸不冷不热地看着柳婉婷。
此刻,柳婉婷穿着一件薄纱睡衣,那睡衣本来就薄得不行,跟不穿差不多,这还不算,柳婉婷还刻意裸露着她因为怀孕而显得格外大的胸脯。
这目的性也太强了些吧。
她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紧紧地盯着柳婉婷的胸前看:“婉婷,穿这样的睡衣,不怕冻了宝宝吗?”
经叶木心这么一说,婉婷慌忙捏住了胸前薄纱似的睡衣,尴尬地说:“木心,我,我可能是怀孕的缘故,饿得特别快,想来找点吃的,我听见厨房有动静,猜着一定是你。”
叶木心笑着:“就是的,你现在是两张嘴在吃呢。”
说完,撇下心怀鬼胎的柳婉婷,施施然地走出了厨房。
“木心,耀天醒了吗?”柳婉婷终于忍不住问。
叶木心停住脚,愤怒的火焰在胸膛里燃烧,竟然当着我的面问候起我的老公了。
她没有转过身,她怕她愤怒的脸色让柳婉婷看出端倪。
见叶木心没回头,柳婉婷连忙解释:“木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奇怪,之前一直是他做早餐,今天怎么是你做了?”柳婉婷问完之后马上后悔了,这不是表明了她刚才那话是说给沈耀天听的吗?
这时,叶木心已经调整好状态,转过身忽然将声音压得很低,很神秘地说:“他有梦游症,有时候起得早,那是在梦游。”
柳婉婷的脸色陡然间就不好看了。
叶木心也故作说漏嘴的样子,心事重重地将柳婉婷重新拉进了厨房。
“婉婷,耀天有严重的梦游症,其实这个事我谁也不想告诉的,比如,你有时候看着他醒着,其实他是睡着的,他做的很多事,都不是清醒时做的。婉婷,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一个人梦游了几年,他原本有妻子的,但在梦游的时候,他又和另外的女人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生了,但是,几年后,他的梦游症被治好了,一点也不认识另外的女人了,也不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而且,法院也判断他的第二次婚姻无效。”
“不会吧?”柳婉婷眼睛睁得好大,“耀天不会也梦游几年吧?”
见成功地吓到了柳婉婷,叶木心感到快意,她笑着说:“这可说不准,据说这梦游症很难治的,不过,这没什么,反正他又不会做出格的事,他很爱我,我相信他梦游的时候,就算被别的女人勾引,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柳婉婷的脸已经惨白了,嘴里连连说着:“是的是的,他不是那种人,不是的。”
心里却害怕得不行,自从从耀天建材蒸蒸日上的时候,她就想得到沈耀天,她想不劳而获,想坐享其成,想把叶木心努力的结果抢过来,于是,她就想法设法地勾引沈耀天。
她成功了,却没有想到,沈耀天竟然有梦游症!
如果沈耀天真的有梦游症,那她不是白算计了吗?
看着柳婉婷惨白的脸,叶木心明白了,是这个贱人先勾引了沈耀天,不然,她不会是这个脸色的,不过,沈耀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她继续吓柳婉婷:“是啊,假如他是那种人的话,我倒是没什么,他可不是把别的女人害了吗?”
这下,柳婉婷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
叶木心又故意愁眉不展地叹了一口气:“婉婷,这话你可别跟任何人说,我不想让人知道耀天有梦游症,也不能和耀天说,他这个病我刚结婚的时候就发现了,我查了很多资料,上面都说发现梦游症患者,不能告诉患者本人,一旦患者知道他有梦游症,那他的梦游症就会更严重的。”
“啊?这么说,耀天都不知道他有梦游症?”柳婉婷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婉婷,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啊?是不是穿太少了?”
“呃,是,我这是冻得发抖呢。”柳婉婷遮掩着。
“你没有棉睡衣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叶木心走进卧室,将自己的一件珊瑚绒睡衣从衣柜里拿出来披在柳婉婷身上,且故意将卧室门打开,让柳婉婷看到了正在床上熟睡,确切地说,应该是装睡的沈耀天。
走到门口,她望着沈耀天,向柳婉婷苦笑一下,关上了房门,低声对柳婉婷说:“婉婷,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我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特别是耀天,我不想他的病情加重。”
“木心,你放心,我死也不会告诉他的。”柳婉婷惨白着脸保证着,她确实死也不会说的,因为她最怕沈耀天的梦游症加重。
“好了,那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了。”看到柳婉婷那表情,叶木心的心里痛快极了。
再次回到卧室。
沈耀天还在装睡。
那你就装吧,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打开了衣柜,拿出了沈耀天“出差”时穿过的衣服,开始有目的性地整理起来。
她知道,沈耀天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就算是小小的东西,都会将发票保存起来的。
她一件一件地整理,凡是有暗兜的地方都细细地摸一遍。
但却一无所获,这沈耀天果然很狡猾,一定是将那重要的东西放在不容易找得到的地方。
最后,她踩着梳妆台凳子,将沈耀天不穿的旧衣服拿下来。
刚抱下一叠衣服,沈耀天就装不下去了,他微微睁开眼,坐起身,现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惊奇地问叶木心:“老婆,你找什么呢?”
叶木心笑笑,故作贤惠地说:“我睡不着,想整理整理衣柜。”
说着就要翻这叠旧衣服。
沈耀天一下子紧张了,快步过来要阻拦,嘴里连连说着:“这些活儿哪里能让老婆干呢,我来我来。”
叶木心一阵欣喜,直觉告诉她,她要找的东西肯定在这里面,就笑着说:“我闲在家里,做点家务是应当的。”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翻那衣服。
话音刚落,就摸到了衣服里有个纸张似的的东西,便一把扯出来,故作惊奇地问:“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