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发现,很多人分不清没办法化形的兽人和野兽。”
“那就好……”
林恒又念叨了一遍‘那就好……’
卡尔看着林,林的眼神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神情却掩饰得近乎完美,如果不是对林太过了解,那些轻微的呼吸变化,他甚至都无法察觉到。
林恒的内心混乱又清醒,冲动又犹疑,砰砰乱跳的心脏声在耳边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自己的耳膜,紧张让他僵硬又无法平静。
于是卡尔看见林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抬手勾住了他的腰,声音低哑而清晰:“卡尔,要不要标记我?”
这句话就像夏日的闷雷一样,炸裂在卡尔的耳边,他有些空白的眩晕以及耳鸣,表情却分毫微动,只是看着雌性好看又干净的眉眼,他失声了一会儿,淡淡道:“林,你休息地太少了。”
林恒站起身,指尖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却坚定地按在了卡尔的脸上,他直直地看着卡尔的眼睛,轻声道:“可以哦,如果是卡尔的话。”
“卡尔你记得……我说过要让你帮个小忙,是吗?银告诉我,勇士等级更高的你可以帮我们回家,我想了想,勇士等级更高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不管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当然我觉得他没有骗我。标记我,你就可以更快地……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卡尔不需要对我负责,就——标记我就好。”
林恒轻柔地捧着卡尔的脸,用唇角摩挲着卡尔的下巴,卡尔的体温实在是非常地温暖,让人着迷,林恒非常地喜爱这种感觉,他忍住眼眶里面的酸涩,做了婊/子,立什么牌坊呢?
他心里的那杆天平上,谁轻谁重,早有分晓,在山洞里,他不是把刀尖向着卡尔的方向推了推吗,干脆利落地扎下去吧,迟疑下去,也不会避免更多的痛苦,如果他就是这样的可恶,这样的垃圾,就会更容易地被放弃吧。
卡尔的脸色煞白了一瞬,他认真地垂眸看向雌性的脸庞,发现林说的是真心话。
林的眼睫抖动,唇角依恋地蹭着他的下巴,像是惹人怜爱的小兽,摸着他脸庞的双手也非常地平稳。
而卡尔在自己短暂的人生里,漫长的传承中,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比起被遗忘在寒冷而可怖的森林里,比起长时间忍受孤身一人的寂寞,比起忍耐划在身躯上的血淋淋的伤口,还有更痛的瞬间。
你离自己所爱的人非常地近,你已经把自己渴求的东西压抑得很好,你已经克制了很久,并打算继续克制下去。
可是猝不及防的那么一瞬间,你还是发现原来你把自己放得还是不够低,所以才可以把自己摔得那么痛。
林十分温柔地把他拉进怀里,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像是怕他困扰一样,让他不用负责,可林明知道他想要什么,林明知道……却几乎不粉饰那些利用,佯装一无所知地把那作为离别的礼物。
伊莫的话又一次响在耳边——‘谁爱过你?就算你把心掏出来……也不过被人随手就扔。’
林恒睁开眼睛,翻涌的情绪已经被他很好地压下去了,卡尔的神色平静,微微垂眼,林恒停下摩挲的动作,微微抬头嘴唇正好印上了兽人的唇瓣。
他没有移开,卡尔也没有移开。
溃不成军的是卡尔,他按住面前人的头发,一言不发地啃噬着雌性的唇瓣,攫住他的唇舌,紧紧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掐住后颈,扯掉了雌性的兽皮。
林恒配合地把身体贴上去,咬住唇瓣,低哑又放荡地轻声道:“你可以选你喜欢的任何方式……”
卡尔捂住雌性的眼睛,吸吮着这具他肖想已久的躯体,白皙而柔韧的肢体就这样乖顺地躺在他的身下,林的每一寸肌肤都洁白得不染纤尘,他掐住林的腰,啄吻着雌性的腰侧,然后扣住了他的手掌,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林恒抬起腿,缠住兽人的腰,轻轻喘息,放肆而毫不克制。
卡尔的唇舌带着兽人特有的粗粝,舔舐着雌性□□的肌肤,另一只手却牢牢按住林恒的眼睛,不想他看见濒临失控的自己。
林恒眯着眼睛,把眼前的手拿下来,微微直起身,看见兽人的眼睛已经几乎变成了深蓝色,深处泛着鲜艳的红,他扯下卡尔的兽皮,主动吻上卡尔的唇,揽住卡尔的臂膀,然后轻声诱劝:“不用克制,卡尔,今天不用克制,什么不要想。”
“你不会伤害到我。”
林恒吻了吻兽人的眼睛,卡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怔愣的神情,黑色的长发披散着滑落在林恒的腹部,眼睛迷茫得像是那天的狂化却温柔黑色野兽。
林恒把没被扣住的手轻轻按住兽人的脑袋,插入那顺滑的长发中,然后掀开双腿,朝下按去……
兽人的呼吸乱了一瞬,手劲微重,而远处刚好夕阳西下,时间正早。
信息素的香味充斥在窄小的空间里,而蔓延出去的发情信息素勾动了不少还未到发情期的兽人发起情来。
卡尔挺身没入那紧致的通道里,眸色深处的红色已经压下,快感和肩胛骨的刺痛以及脑海深处混乱的传承,让他清醒又沉迷。他挺身律动着,只想把身下的人拆吃入腹,绞碎了塞进骨血里,散落的披肩长发如同摇摆的波浪,他轻咬着怀里人的脖颈。林恒眯着眼睛,仰着脖子如同引颈就戮的天鹅,他嘶哑地□□,揽住卡尔的脖颈,无力地颠簸着。
夜色已深,繁盛的夏季已过,窗外冰凉的月光扑进了林恒的脸上,兽人的肉刃牢牢地固定在他的体内,他只能意识模糊地抱着卡尔,直到一股热流浇在内壁,林恒忍不住瑟缩了几秒。
他的意识清醒了下,刚要求饶。,就突然看见巨大的羽翼猛然从卡尔的身后展开,刚开始它看起来非常地纤弱,细小的绒毛稀稀疏疏地附在上面。但那些纤薄的羽毛只在呼吸之间就丰满起来,像是颓废的荒野一夜之间春草复苏,然后平滑地舒展着,愈加焕发出无与伦比的生机,有力而美丽至极。最终光华流转得如同蛰伏已久的宝石,不带丝毫邪恶和堕落的颓废感,黑色的光滑羽毛覆盖其上,高贵而优雅,辉耀得如同神明的馈赠。
林恒睁大眼睛,黑色的羽翼把他们包裹起来,月色不见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不见了,他只能听见卡尔的喘息,甚至还有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
“我的翅膀……出现了,你看见了吗?”卡尔低声道。
“嗯,太美了。”林恒揽住卡尔的腰,按在他的羽翼根部,温柔地摸了摸:“我见过的最美的翅膀。”
希望它能带你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卡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船戏,一定不会被禁!禁了我就不写船戏了!
第97章 终章(一)
卡尔抱紧了他, 几乎想要哀求了,我带你去遍这世上所有的地方, 你不要走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明明要怎么走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办法, 两个人却都毫不怀疑——林恒离开的可能性。
林恒又睡着了, 卡尔化成兽形,展开羽翼把他拢在身下, 用头轻轻蹭了蹭林恒的脸庞,林恒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有些依赖地把头埋进去, 沉沉地睡着。
卡尔贴近他的发丝, 阖上眸子, 林的性格他是明白的。
每当林不留退路时,那就是下定决心了。醒来之后, 他就只是卡尔了, 于林来说, 一个已经不能左右任何事情的,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很令人难过, 卡尔又麻木又窒息,但却还清醒着,好像失去着,痛苦着,就能把这些难捱的事变得习以为常了。
那会儿的坠落感已经飘远了, 粉身碎骨的痛楚也只有一点点余韵了。
人是很奇怪一种动物,明明被伤害得都想要缩起来了,可是他还是没办法对林说一句扎心的话,他还是能想起林的好,他的温柔。还是在林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时,只想抱紧他,抑制不住地满怀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