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宁在这种注视下微微一笑。
姚真还没回过味儿来。
向长宁转身进屋,关门。
砰!
姚真只想到了一句话: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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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长宁把澡洗了,穿着春天的睡衣,又随意裹了一件秋天的保暖毛绒外套。
门口最初姚真的哀嚎声已经消失。
向长宁家猫眼没封,但是他不敢往外看。
离关门拒绝姚真那刻,差不多有两个小时过去,洗完澡的向长宁头脑清醒些,把周边的宾馆一个个电话打完,果然没有一家还有空房。
不过医院周围,宾馆本来就紧俏。
向长宁揉眉心,差十分钟两个小时时,给北宜年拨了电话。
挂着耳机的。
北宜年吹口哨:“稀奇啊,大半夜的,你终于寂寞难耐了?!”
向长宁深吸口气:“其实吧……”
北宜年自顾自说:“老王电话要么,半个小时温暖你。”
向长宁:“……”
北宜年莫名从这种罕见的沉默中听出一丝不对劲,跟着心慌起来:“我嘴快,你说你说。”
“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这个开头……不是好事吧?”
向长宁不为所动继续:“今天见着姚真了。”
“啊啊啊啊,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不要激动。”
“那你快说!!!”
向长宁深吸口气,往门口走,把急诊遇见还有回家拿药,都说了一遍,北宜年那边就一直啊啊啊的感慨词不断,向长宁忍受着耳朵的折磨,走到门口终于说出最后一句:“然后他说要住我家里。”
北宜年心都凉透:“……所以你现在,是已经事后求我祝福来了?”
“不,我把他关在了门外。”
“干!干得漂亮啊!向医生!”
“过誉。”
北宜年脑速奇佳:“不对,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向长宁拨开猫眼:“想让你见证一下。”
北宜年毛都炸开:“见证什么???”
“他说他不走,现在已经关门外两个小时,我查了下宾馆,也没给他找到一家有房的,所以……”
北宜年提着心:“所以?!”
向长宁手放在门把手上,安然:“所以如果我开门他真的熬着没走,我就让他住进我家。”
“啊啊啊啊啊啊——”
向长宁诓北宜年:“我开的外放。”
耳机那边跟被掐着脖子一样,骤然消声。
片刻后,声音轻轻柔柔,优雅发问:“那你现在从猫眼看一下,给我个概率。”
“没有。”
“嗯???”
“我看过了,没有。现在开门。”
“呼——开吧开吧——你吓死我——”
向长宁并没有听清楚耳机对面的全部话语,因为一打开门,门边上就是盘腿坐着的姚真。
孤孤单单坐在猫眼的死角上。
这个小区隔音好,门里面的对话姚真是不可能听到的。
姚真抱着自己的背包,随着门开启的声音缓慢抬头,人有些困了,一睁眼,眼睛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仍旧闪亮亮的。
姚真揉眼睛,不可置信:“二、二哥?”
向长宁一时没说话,可心里已经软烂透了。
姚真看他表情,把不准向长宁是不是要发火,一瞬也是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