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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空来接到了国会通知。
    望帆远已经失踪快四十九天了。如果再过二十天后,依然毫无下落,国会将召开皇室临时会议,做好望云薄登基仪式前的准备工作。
    一国之君,存在的意义也就这么一两个月的事情,何其悲哀。
    掩空来知道这是步西归报复他之前下黑手,短短时间内江山易主,步西归显然也不在乎外界抨击他独断专权。
    步西归有他的实力,这个国家也有这个国家的准则,这本就无可厚非。可是——只要他掩空来还在一天,这个国家就只能属于“望帆远”叁个字所有!
    掩空来打开了密室之门,密室阴寒刺骨,里面只摆放了一口金丝棺材。密室和棺材都是十二年前纹风来弄的,是他用佛家秘典作为交换得到。
    虽然两百年前他太师父和纹风冷做过交易,可是至今未曾将修仙集最后残页修复成功。掩空来用禁术抽炼女人的魂魄来加强修复残页的能力,而成仙后的纹风冷要让死去的望帆远重生。
    可是十二年过去了,掩空来还是没修复成功残页,纹风冷也依旧未能成仙,所以真正的望帆远也依然躺在这冷冰冰的地方无人所知。
    棺材里躺着人很年轻,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未成年就死了。他很羸弱,皮肤雪白,全白金丝卷边的宽大朝服在身,更显得尸身萎缩诡异。他的脸部有着几处不正常凹陷,连脑袋也有着巨大的凹陷,显然非正常死亡。
    事实上真正的望帆远死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脑袋处更是被来回撞击了几十次,头骨都碎成了片。
    掩空来没有伸手,这个棺材设了禁制,寻常人根本没法触碰到棺材里面的尸体。想到二十天后的临时皇室会议,掩空来眼中带着猩红的杀意,看来他要想办法再换个傀儡了。
    帆远,你放心。这个皇位,哥哥终其一生都会替你护着,谁都抢不走,尤其是望云薄!
    幻境中同样的棺材里,鲜血将白衣染尽,瞿东向双腿被望帆远死死捏住,疼痛让腿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
    和身下疯狂的冲刺不同的是,望帆远的吻却异常温柔。轻柔地、浅浅地、缓慢地纠缠着彼此的气息。
    望帆远鼻息深重,喘息中夹杂着难以压抑的克制,是一种想要同死的疯狂毁灭。
    瞿东向的鼻息很浅,她腹部的伤势不轻,望帆远每一次的撞击都能让她的腹部涌出更多的鲜血。
    两人粗浅不一的将呼吸和低喘声融合在一起,整张编制的金丝让棺材散发出诡异带着情欲的光芒。
    瞿东向一直压抑着痛苦,紧握着拳头,甚至都没有哼一声。她眼神很平静,只是因为缺血让她的脸色极为惨白,白如薄纸,望帆远看入眼中,想起了真正的望帆远躺在棺材中,死的时候也是面无人色。
    同样的场景,同样临死的模样,让望帆远本来已经举向瞿东向心口的尖刀稳稳地停下了。
    瞿东向微撩起眼皮,失血让她渐显昏迷的状态,含糊地问道:“怎么不刺了?心口一刀下去,就都结束了。”
    望帆远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很专注地看着身下躺着的瞿东向,他眼眸偏淡,眉眼很英气,专注看人的时候眸光很亮。他把身下的女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看的时候还想到了之前发生的种种。此刻他们两人彼此融合,却马上就要生死相隔。
    望帆远微微将尖刀挺进了一分,刀尖已经划开了瞿东向心口的肌肤。与此同时,第八关结束的倒计时开始了。
    望帆远身上的煞气渐起,眼神掠起了一抹危险的恨意。他一把揪起瞿东向,语气冷飕飕带着绝望发问:“为什么不抵抗?为什么任由我弄死你?你说啊——瞿东向!你说!”
    被拽起的瞿东向气息微弱,她努力咽下到嘴的血腥味,抹开了一丝笑:“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做傀儡吗?我只是希望你这一刀之后,将来能做回你自己。”
    “做我自己?”望帆远闻言发出诡异的笑声,笑中藏着心酸,“我连个名字都没有,还有什么自己?我活着的时候不会有人在意,我死了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死掉的那个人是我。”
    “所以——你现在动手吧。彻底地成为望帆远,那不过是个名字!真正活出自己人生的是你。只有你。咳咳——”说话太多,胸腔的气息稳不住,瞿东向忍不住咳出了大口血,她已经快不行了。
    杀?不杀?第八关只剩下最后叁分钟倒计时了。
    望帆远周身散发恐怖而危险的气焰,他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瞿东向闭上了眼睛——
    只听到“哐当”一声,瞿东向并未感到胸口剧痛,忍不住微张开眼眸。
    望帆远已经将手中的尖刀狠狠甩开,然后大力将瞿东向揽入怀中,眼底的情绪来势汹汹,犹如火山熔岩迸发。
    “瞿东向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救赎!我只要活着一天,就没有什么真假区别。我就是望帆远,今后的每一天都是我。”
    被望帆远紧揽入怀中,瞿东向感受到望帆远呼吸中异常强烈的心跳声,接着是从头顶处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瞿东向!从今往后,你来记住我!牢牢记住我这个人!”
    瞿东向笑了,她一手抹去唇边的鲜血,一把拉过望帆远的脖颈,给了他一个重重带着血腥味的吻。
    第八关结束!
    望帆远霍然惊起,周围一片安静,风吹帘动,是他的寝殿。
    他低下头,双手无血,身上还是他刚入寝宫消失时候的衣服。他起身下床,打开门径直从里面走出去。
    望帆远突然又出现重回宫中的消息惊起众人,掩空来得了消息几乎是一路飞奔。
    “你跑去哪里了?”掩空来怒不可遏,几乎忘记了维持表面上的礼节。
    望帆远看了掩空来一眼,语调很轻却夹杂着寒气:“国师,我好像还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吧?”
    掩空来一愣,扫过了周围的侍卫女官,放低了姿态道:“殿下,是我失态了。您突然失踪一个多月,国会那里差点就要宣布您驾崩。”
    “驾崩?你会同意吗?”望帆远冷笑一声接着道:“差点而已,我这不是活得好好地回来了吗?”
    掩空来深吸了口气。对于他来说,仓促寻找的傀儡有着诸多不便,这家伙能够平安回来,确实解了他燃眉之急。
    只是——掩空来上前几步,凑近道:“殿下——到底您去了哪里?谁带您走的?”
    望帆远想起了瞿东向,想起最后一刻的吻。其实他最后一关输了,输得心甘情愿,他也相信赢得这场游戏的瞿东向很快会再出现在他面前的。
    难得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望帆远很认真地回答了掩空来这个问题。
    “我去谈恋爱了——”
    掩空来呆愣地看着望帆远离开的身影,周围的侍卫女官们也纷纷跟随离去。
    留下他一人,半晌之后,只听他唾骂了一句:“这是又犯癔症了。”
    *
    瞿东向瘫软在地,累得浑身筋骨都在痛。四十九天下来,她就像打了一场生死狙击战。
    脑海中系统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宿主!天啊!望帆远的好感度一下子蹿到了六十。六十啊!太厉害了。”
    瞿东向深吸了口气,对这样的结果也算意料之中。望帆远这种男人,爱憎分明。不爱时,手起刀落,杀人绝不眨眼;爱时,却能山崩地裂,绝不退缩。
    “宿主,还有半小时这个空间就要封闭了。你打算这次到谁身边呢?”
    瞿东向坐起了身,扭动了一下身体。幻境中所受的伤不过是虚幻罢了,但是望帆远最后一刻的放弃,也终于让她赌赢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感博弈。
    “我估计是有人要抵不住了。”瞿东向扭动了下脖子,转动下胳膊,眼中闪过难以琢磨的暗光。
    “咱们准备一下,去会一会纹风冷吧。”
    PS:昨天死活上不了网站。只好今早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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