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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游不能喝酒,只是一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但开心还是要喝酒才行,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陆游头疼欲裂,满身酒气,没个几天是好不了的了。
    但是心中枷锁尽去,修为水到渠成,陆游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人间逗留十几年,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这一天,
    人间有白衣白发骑白马。
    所过之处,仙乐神鼓,神兽铺路,天降金莲,地涌金泉,一步为帝!
    有雷劫汇聚,那白衣青年淡然一笑,张口吞之!
    三灾五劫不临身,白马远行,大劫为大道,肆意行之!
    ……
    有大神言:此道登顶,跳出因果,不入时空,得享长生不死,不老不衰!
    天帝玄裳面前坐着一个老儒生,正是教陆游破心之枷锁的老儒生,玄裳亲自为老儒生斟酒,“谢谢先生出手。”
    老儒生大笑:“皆是他自身所悟,老夫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讲了些道理,对他有用无用,全在他自身,说不得谢,说不得谢。”
    古有人皇护人族长安万古,后有儒家圣人教化万民,这位便是儒家之至圣,众圣之先师。
    “此道大成,兴许结果尽善尽美,但未来不可轻言,到底是要好一些的。”老儒生笑着摇摇头,谁能改变未来的走向呢?
    能担因果,畅游时空,但环环相扣,想要改变,又是何其艰难?
    布局万古,也只是求最后一战,了无遗憾罢了。
    ……
    叶霜立于剑宗山巅,望着天空,笑道:“大道独行,未尝不可!”
    陆游十年不见踪影,一朝出则成帝,大道独行!
    叶霜横剑于膝,平视前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视陆游为生平仅有之对手,也是知己,和对待释心他们不一样的就是,他对陆游尚有争胜之心,看那白衣白发骑白发,大劫如大道在脚下,肆意潇洒,快意至极!
    天刀宗主笑对剑宗老者:“如何?”
    “且先行一步。”剑宗老者淡然的说道。
    叶霜忽然起身,天上天下万剑齐鸣,大道战栗,叶霜朗声喝道:“陆游,且先行一步,容我磨剑,随后就来!”
    陆游大笑:“我等你!”
    他的速度更快了,登大劫而上,直入九重天!
    叶霜一剑散去天劫,登天而山,万剑追随!
    人间苍穹,有白衣白发骑白马,大笑急行!
    有剑主御剑,破道而上!
    天下佛钟长鸣,有白衣佛头踏金莲而登九天!
    有谪仙一手托苍穹,一脚踩大地,星辰崩碎,瞬而愈合,循环往复,亦踏上那九重高天,面见诸天!
    四道身影先后进入,又先后而出,盘坐于星空,对视大笑!
    释心问道:“你们进去都说了什么?”
    叶霜严肃的说道:“剑下无天,剑上无人。”
    释心翻了个白眼,推搡叶霜:“去去去,说正经的。”
    叶霜耸耸肩,无语的说道:“好吧,其实是‘你瞪什么等,本道主来逛逛不行吗?’”
    宁静嘴角微微抽搐,问道:“结果呢?”
    “进去得快出来得越快!”叶霜无奈的说道。
    陆游和释心对视一眼,疑车有剧!
    其实四人先后入九重天,皆有一言。
    大道尽头,有我无敌。
    剑下无天,剑上无人。
    身前无人,身后无诸天。
    坐下金莲,佛渡众生;身后大魔,渡你成神!
    四人坐在星空之中,如今他们心结尽去,大道坦途,无所阻碍,一步成帝,步步为先。
    他们只是安静的望着星空,没有过多的话语,但是他们又很清楚,未来,很远又很近的未来,他们之中,一定会少去一个人,他们只能越来越强大,才能去尝试改变那可能发生的结局。
    “走走走,回去喝酒!”陆游拉起宁静和叶霜,顺带踹了一脚释心。
    四人站定,宁静嘴角微微抽搐,“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陆游哈哈大笑,跑在前面,一个旋转转身,说道:“我在人间开酒馆,他们长长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有道理!”释心竖起大拇指,四个人勾肩搭背回去,笑声敞亮。
    十年对于修士而言,只是弹指一瞬间,他们四个走得比较快,其他人都还在关口,但是他们已经先行一步,算上在流光界的时间,他们修行至大帝境界花了将近六千多年的时间,在历史之中,是属于最年轻的大帝。
    而陆游拥有自己的修炼体系,只要境界稳固下来,他可以直击帝君,抗衡永恒大帝,甚至直面永恒帝尊也能过两手。
    陆游回到东方家族,倒是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咱东方家族却大帝吗?却帝尊吗?缺帝君吗?却大神吗?
    都不缺!
    就算是天赋极高,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尤其是陆游这一代在往后,更是天骄辈出,曾经与陆游他们同辈的人,不少人连小一辈的都打不过了。
    萧灵儿回了妖族修行,她的《万兽无疆》不能脱离妖族,这也是妖族的手段,将战线和东方家族紧紧联系在一起,对此陆游倒是没有异议,因为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他和萧灵儿之间的因果,让她少吃些苦头。
    至于药冰,听说是跟着情欲道主去了天上,要去那绝地修行,陆游对此担心,却也无用,只是娘亲说,那情欲道主和父亲关系不清不楚的,也不会害药冰就是。
    璃进入血海,要将血海炼入自己的领域世界,举全族之力,成就一个人!
    洛仙回到了仙族,有东方家族作为后盾,她决心收集三件仙族重器,将仙族洗牌,是一件极其漫长而又浩大的工程。
    就连千寻,都被自己娘亲丢进了一个秘境之中修行,所以这次陆游回来,也没有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安然回来之后,又被阿寞带出去玩了,陆游这一代,阿寞最不用担心未来的事情,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在前面顶着。
    再往下,安然最不用担心未来,不用她出力,其实主要的是对陆游和他们家这一脉的亏欠,弥补到了安然的身上,这也是所有人的决定,就是要将安然宠成花瓶,那也是天上天下最为贵重的花瓶,谁也不敢直视,谁也不敢生出觊觎之心!
    况且安然的天赋极高,又有天身作为根基,她要修行,一日千里。
    只是陆游还是觉得亏欠安然,作为父亲,他陪在安然身边的时间可谓极少!
    四个人喝酒,大笑,大闹,说着过往的事情,有哪个女子喜欢其中的某一个人,有哪一个曾经犯错。
    “我打算去战场。”叶霜忽然说道。
    三人一愣,宁静拍了拍叶霜的肩膀,笑着说道:“上阵父子兵,我陪你一起。”
    “有道理,我也去!”释心坚定的说道。
    陆游已经醉眼迷离,靠在宁静身上,喃喃说道:“去,都去!”
    叶霜一巴掌拍到宁静身上,“儿砸,为父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滚!”
    宁静一脚将叶霜踹飞,顺便将陆游震到一边去了!
    释心拉偏架,最后四个人都打了起来,东方破天无奈的将四个人拎小鸡一样拎到一边去,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后花园,无奈又有些高兴。
    才入大帝就有这样的战力,让那些入大帝万年的人如何有脸行走世间?
    陆游醉了三天,醒来的时候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东方破天守在床边,温和的说道:“他们去了战场,说你醒了自己过去。”
    “娘亲说了,你现在不适合去战场,先给咱们家留个后,”东方破天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有些淡淡的不喜,“娘亲已经将洛仙拉回来了。”
    陆游觉得自己还是再醉几天也是好的,娘亲好歹是天帝,怎么就跟凡人想的一样呢?再说了,大哥,老姐,三姐他们不催,就折腾自己这个小的?
    “哥,我回来啦~”东方寞跑进来,牵着小安然,十年时间,安然还是没有长大。
    陆游看得安然的一瞬间,忽然心底升起一阵烦躁和忧伤,安然也是有着同样的感觉,“白头发,我好难过。”
    安然扑到陆游的怀里,小姨,二姨,三姨都对自己很好,可是还是在陆游的怀里才能感到安全和踏实。
    陆游看着的东方破天,东方破天平静的注视着陆游,陆游将安然放在床上,刚刚走了两步,又将安然抱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东方破天和东方寞,冲向了玄裳的住处。
    东方寞眼含泪水,哽咽道:“姐,这样对哥哥,是不是……”
    东方破天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弟弟千般好,万般好,她觉得天下女子,其实没有配得上他的,父亲生性多情,长安或则是陆游,只是不同拒绝,他对身边的每个女子都是极好的。
    “气势汹汹,想找我兴师问罪?”玄裳淡淡的说道。
    陆游不答反问:“你承认了?”
    “是她自愿的。”玄裳叹了一口气,她想要伸出手抚摸陆游的头,陆游却后退一步,眼底的冰冷化成了痛苦艰难。
    “爹!”安然伸出小手捂住陆游的嘴,想要把鲜血堵回去,陆游将安然放下来,蹲在地上,温柔的替她擦拭手中的鲜血。
    温柔的说道:“安然,乖乖的在家。”
    陆游望着自己的娘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娘亲可以照顾好安然的吧?”
    玄裳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个神秘青年,他该有多么痛苦,又该是怎样的坚韧,才会看起来那么快乐?
    “放心吧。”玄裳轻轻将安然抱起来,她自然不会去让千寻死,东方破天也不会,可是有些事情,无法更改,将千寻送去死的人,不是他们,是陆游自己,以后,他还会亲手葬掉他的姐姐,哥哥,叔叔,伯伯,父母,朋友,一个一个的死去,最终只会剩下他自己,又只有他自己。
    陆游的心在绞痛,神秘青年站在他的身边,“局是我布的,千寻是我亲手送过去的。”
    “为什么?”陆游眼里充满了怨恨,愤怒,不解,“是不是以后还有安然,还有璃她们,还有我姐,我哥,我妹妹,娘亲,老爹都要去死!都是为了那个不知道结局的狗屁大局!”
    “现在过去,只会乱了千寻的心,”神秘青年轻声说道,语气莫名的哀伤,“这都是你的选择,和你该承担的事情,世间谁人不死?”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陆游的心在碎裂,天旋地转,仿佛窒息般的痛苦。
    神秘青年身上的迷雾散去,早已经泪流满面,他和陆游面对面,两个人的表情如初一折,相貌相同,“已经见过了。”
    陆游像是瞬间明悟了一样,颓然的坐在地上,打滚,大哭,痛不欲生,苦不堪言,像是失心疯一样。
    玄黄世界上空,千寻的身躯和神魂已经湮灭了一大半,她回首望去,希望他会来,又希望他不会来,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大地上,化成了晶莹的珍珠。
    玄黄世界那年,秋来得及早,又尤其漫长,世人唱着哀歌,却不知道为谁哭泣,只是此时应悲伤,大悲伤。
    神秘青年看着地上那个疯了一样的自己,忽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他蹲下来,撑着下巴看着痛不欲生的陆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经历很多,我的现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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