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红想疯了吗?这也能告?没这个政策po主今天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在大校向他道歉的那件事时我就知道,这个雄虫就爱哗众取宠,脑子还不太清楚。虽然大校不知道为什么被迷惑住了陪他玩这些把戏,但我得说这次选择智脑,智脑可不会被你的‘万人迷’信息素迷得晕头转向。”
“‘婚姻自由’?po主还不够自由?按理来说被挑选的雌虫更没自由吧。”
……
当然,也不是一边倒的批判,有一小批法学专业生悄悄冒头。
“我当初学婚姻法的时候也疑惑了啊啊啊,这个政策不是违背婚姻权了么,我还问老师了,老师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没po主这么大胆!”
“啊啊啊啊我当初毕业论文课题就选了这个,被老师无情打回了!!!!po主好样的!”
……
连召看了看回复,然后出来回应。
“……雌雄虫人数比是5:1,法律虽然没有限制雄虫纳雌侍的数量,但是根据统计局去年的数据来看,35.7%的25周岁以上的雄虫只娶了雌君,57.9%的雄虫除雌君外,纳了1~4个雌侍,仅有6.4%的雄虫有超过五名伴侣,而最高记录也不过8个雌侍。雌雄虫结婚人数非常不匹配,所以虽然没有明确规定,雌虫是有选择步入或不步入婚姻的自由的。但雄虫没有,“雄虫早婚政策”让每一个长到25岁的雄虫都必须结婚。婚姻法上写了我们享有婚姻自由,可这个自由不仅应当有选择伴侣的权利,也应有选择结婚与否的权利。
受到家庭的影响加上一些个人原因,我不愿结婚,法律没给我这个自由,但我认为这是合理的诉求,因此选择了申诉。”
有人表示不可思议:“雄虫要是都像你这么想,我们虫族不要灭绝了?”
连召回复他:“然而事实上,现在有这个诉求的只有我一个,而且我并不认为这种想法会成为社会主流,有这个想法的只会是少数,但少数派也应当被尊重。”
有人说:“po主是不是因为家庭原因留下了心理阴影才反婚啊?婚姻并不可怕,不要让上一代的经历阻挡你追求幸福的脚步!找到真爱,婚姻就能美满!”
“我的父亲当初也是因为爱情才步入婚姻,然而现在早已离婚了,我想这样的事不是个例,你如何能给人许空头支票呢?而且我认为不结婚我的生活也可以很幸福。”
于是有人好奇连召父母的故事。
不过连召暂停了回复,因为有人打通了他的通讯。
“素问?”连召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到晚上八点了,素问早就下班了,按常已经回家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还打给他。
“……”屏幕那边一片漆黑,也没有声音。
连召有些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连召……”屏幕那边的人开口了,声音沙哑。“你真的……”然后又沉默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连召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要说什么。他是直男,其实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结婚,但素问不一样的……他们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一两个月了。素问一开始是抱着交往的心态和他来往的,在连召说出不想与他结婚后,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若无其事。
之后还说要做他的律师,恐怕也是希望他不要愧疚罢了。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知道尽管发生了今晚的事,素问也会好好地帮他打这场官司,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他的内心一下酸涩起来。
“连召,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雄虫了。其实我也想叫你一句‘大人’的,可是你不想结婚……”程素问声音低低地说着。
“我……”连召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其实我见你第一面就很喜欢你了。你知道我以前是缉毒的,那个时候,大家都很难见到雄虫一面。雌虫和雌虫在一起也很常见,老尚和他家那位就是这么好上的,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好到我都羡慕了。不过我一直没找。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他家那位为了掩护我们死了……他让老尚好好活下去,可是人啊,没点念想怎么能好好活下去呢。所以我经常去看老尚,让他别那么死气沉沉的。但是我没想过要找了,真的,我有点害怕……”
“可是连召,我喜欢你。”
说完,通讯就挂断了。
连召猛地站起。他得去找素问,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听声音状态不太好……
他打开房门,然后愣住了。
走廊里的灯亮起,素问就静静地靠墙坐着。
只怪隔音太好。
程素问听到声音抬起头 ,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你是打算来找我吗,我没事,很抱歉……”在连召伸手碰到他的时候噤住了。
连召把他拉起来,没费多大劲,素问自己也暗暗使了力,任由连召架着把他带进家。
连召出来得急,没关灯,客厅暖黄色的光照在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的脸上。
连召叹一口气:“抱歉,素问,但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没办法爱上一个男人,而我没办法向你解释这个原因。
“……嗯,我知道,今天也是我失态了,找你说这些。”程素问回到了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克制压抑的态度。而他自己浑然不觉。他起身,想要继续去准备连召这个官司的资料。
“素问,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不要因为我的态度而觉得愧疚,你很好,和你相处很愉快,是我……但在朋友里,我最喜欢你。”连召见素问要走,连忙把人拉住。
连召掌心温热,但他想要更多……素问看连召良久,还是忍不住小声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连召心都化了,主动把人抱了个满怀。
素问缩在连召怀里,嘴角渐渐扬起。他只是看到连召正式提交了申诉,有点伤心,于是冲动了。他现在缓过来,想明白了一点。
其实,他还是有机会的吧。
智脑迟迟没有公布开庭时间,然而这件事的热度并没有下降,关注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热度持续发酵。
每天都有很多熟的不熟的人来找连召,他回信息接通讯都快麻木了。
他又和景仪聊了几次,对方最终还是没有劝雌父离婚。因为季仪出院后,他二位父亲就仿若无事发生过,甚至因为连召最近状若疯魔的举动(景仪及时与他撇清关系),而景仪在大众之中的口碑也没有实质性地受损,景明很是和颜悦色了几天。
他雄父在吃饭的时候甚至表达了他的悔意,他说再也不会对季仪动手了。而他确实到目前为止,即使动怒了,也忍住了。
季仪完全康复了,医生也说他生育能力没有受损。
景仪于是有些说不出口。
连召对此不置可否。也许是价值观不同吧,他不会觉得景仪的雌父有多幸福,但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雌虫甚至会羡慕季仪——即使知道了季仪在家里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