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弄死我吗!来啊!你又不是第一次!”郁初北指指头上伤!
“我没有!”顾君之歇斯底里的看着她!眼上弥漫一层血红:“是你要先跑!你不跑我会出手!”他又没有用力!他做什么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他说!
郁初北不看他,丝毫不给同情的从床上起身!往外走!
顾君之着急的伸手去够!
郁初北骤然回头!
顾君之祈求、威胁、慌张、恐吓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决定,让他像高速运转的粒子球,频临在一个爆发的边缘,却又因为反应堆不对,被生生压住。
顾君之看着她越来越冷静,没有一点要跟自己谈的态度!觉得全世界都要背叛他,额头的青筋冒了出来:“难道所有的伤害就值一句轻飘飘的话!我就该原谅他们!原谅所有人!伤害我!就是我活该!”
“我说你活该了吗!”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在他们没有对我造成威胁的时候先反击!”
“所以你觉得你可以不先跟我说一声?”
顾君之不说话了,但下一秒:“跟你说!你就会同意!万一你不同意!我的情绪都不算数了!”
“我哪次没有同意!顾君之!你少给你自己手脚快和不讲信用找理由!你做过的事我哪件说你了!”
“这件!”
郁初北转过头看向他:“好,我怎么说你了?我说你拧的不好了,还是嫌你拧的不标准了?同样在医院!我去看他了吗?我有说要他讨回公道了吗?”
顾君之不说话!
“你好好想想你做错了什么!而不是从别人上找原因!还有!你也再不是曾经的小孩,不是谁都能碰你一根指头!曾经的事不是你吃一辈子的理由!”郁初北转身出去。
顾君之急忙去追,看着她气冲冲的进了次卧嘭的一声关上门!站在我是门口,松了一口气!她没有走,她还没有走……
……
天顾集团内。
易朗月松口气:“幸好,顾夫人没有吃顾先生那一套。”
夏侯执屹弹开打火机又关上:“毕竟蛇鼠一窝。”
叶杰泽也缓了过来,不赞同:“看你们说的,只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天色越来越暗。
金穗小区一半的灯已经灭了,餐桌上的餐盒静悄悄的。
顾君之蹲在次卧门口木愣愣的,整个人失去了光彩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像仿真到忧郁的假人,在黑暗中散发着渗人的腐气,初北不要他了……
郁初北穿着睡衣拉开房门。
顾君之立即像醒过来一样,怔怔的看向她。
郁初北就像没有看到脚下的人,走到餐桌前,打开食盒,饭菜的香气在客厅里飘散,还是热的。
顾君之挪过来:“我以后一定告诉你……”
郁初北无动于衷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红薯,将碗筷扔进洗碗池里。
“我知道你对我好,都是我不好,我该先问过你,我说话不算数,都是我的错,我……”
郁初北从厨房出来,神色平静的再次关上了次卧的门,将他依旧关在门外。
顾君之看着重新在他面前关上的门,抬抬手,只要他用力就能打开——想到她憎恶自己的目光,又照旧缩卷在门口。
……
“要不要把暖风开大一点。”
“不用,顾先生睡不着。”
……
翌日一早。
郁初北打开门,去洗涑。
顾君之立即追上去,平日神采奕奕的脸上充满疲惫倦怠,声音仿佛从破碎中小心翼翼的拼凑出来,说的话是等待老师批阅的小学生,底气不足、慌张不安:“我错了……”
646哀兵之策(二更)
哀兵之策!
郁初北将牙缸里装满水,挤上牙膏。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还不征求你的同意,你对我那么好,我还一次次让你失望……”
郁初北漱口,刷牙,洗脸。
“我错了……我以后有什么要做什么一定先征求你的同意,他们那些人再讨厌而
也忍让一点,等到你开口……”
郁初北擦擦脸,去吃早饭。
顾君之急忙追出去,帮她拿筷子。
郁初北像没有看到他,直接拿过另一双筷子,吃饭。
顾君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是一张不能自欺欺人,差到极点的卷子,她不信任他了,她怎么能不信任他,他都这么低三下四了!而且说的都是她愿意听的!她还不满意!
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做的好不够好嘛!“我以后一定能做到,一定能……”
郁初北喝完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半个包子,梳了头,化了淡妆,仿佛这个房间里只有她,准备去上班。
“初北……初北……我错了,我动小心意,我不应该,你原谅我这一次,再不会有下次了,我以后决定不会随便动手,我以后想做什么都和你说,初北你不要这样,你跟我说话啊,你跟我说话,初北,跟我说话啊,我做到不好,你打我,你教我,你做什么都行,不要不理我,你知道我听不见,我怕安静,初北……我怕……”
郁初北冷漠的走到玄关,穿上外套,将头发从大衣里缕出来,穿上鞋……
顾君之慌张的把鞋子拿在手里:“你听我说……就听一句……”
郁初北什么反应都没有,直接穿着袜子往外走。
顾君之吓了一跳,急忙把鞋还给她:“会着凉的,你穿上,你穿上啊,你为什么不穿上!”
郁初北就没有穿,一路只套着袜子下了楼梯。
顾君之面目狰狞的看着她背影,硬生生撕烂了手里的鞋!不穿是不是!那就永远不要穿!冻死你!扎烂你的脚!
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很个性吗!让她从玻璃上走过去!把她的脚泡在滚烫的热水里一层层去皮!她不是愿意吗!不是看不见他吗!不是愿意为了一双他碰过的鞋跟他抗争到底吗!
去啊,把那双叫跺下来,长在他腿上!他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
保镖跟在顾先生身后,瑟瑟发抖,顾先生的精神状态现在肯定很不好。
撕烂的鞋子散落在二楼的楼梯上,这个空间阴森的没有一点气息。
……
“会不会出事!”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如让夫人回来看看?”
“顾先生的精神,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夏侯执屹看着屏幕中的一切,抵着下巴,皱着眉,坚定的一声不吭!他们和顾先生一样一夜没睡!这样耗下去不行:“一半人去睡觉。”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顾先生的状态明显不对!”
“顾先生出事了怎么办!”
夏侯执屹:“顾先生在你们睡着了去找你们,和你们清醒着去找你们有区别吗?”
“……”
“既然没有,就去睡觉。”
……
楼下
“夫……夫人……开车吗?”
郁初北看眼楼道的方向,顺便从后座的抽屉里拿了一双球鞋穿上,见还没有追上来,心想,没有耐心了吗。
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还吵着架呢,不可能现在就忍不住对跟着他的保镖动手才对,要不然成什么了。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想走,她觉得顾君之不至于连这点定力都没有,或者不可能只是动动嘴,把两人之间的感情但的那么淡。
可还是怕给那些保镖添了麻烦,郁初北拿起手机给夏侯执屹拨过去,让他看看上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结果通话还没有按下去,司机的对讲机响了:顾先生已经在下楼了。
郁初北闻言紧紧握住了手机,心里没来由松口气,没有动手就好,后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人抓把柄:“开车。”
顾君之下来的时候,郁初北的车刚刚开走。
顾管家硬着头皮,扯着脸面开口:“夫人肯定……等先生了,要不然早就走了,下回顾先生早点下来……”
顾君之站在原地。
立春之后风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他站在那里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好像被顾管家笨拙的话安慰到了一点,或者说,他现在急需一点可能,支撑他还能挽回的信心。
可……她看起来就是不要他了,她宁愿不穿鞋,都没有向他要,而且她从早上开始……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以前从来不舍得不看他。
一辆黑色的车默默停在顾先生身边。
顾管家恭身打开车门,不敢说话。
顾君之上车。
……
郁初北写了辞职信,觉得这样会更逼真一点。
天世集团是他的,两人都闹成这样了她还厚着脸皮在这里上班是什么意思。
何况这样做,也更能让他恐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