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倒是别用啊。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这事情你倒是做的挺爽快,怎么就不想想应不应该如此呢。
身上用的,脚下踩的,头上戴的,那可都是汉人的手艺。真要仔细说,如今弓弦上涂的松香,不也是如此么。甚至于那些烤肉的香料,给女人穿的戴的,漂亮的首饰,保养的物件,哪个不是汉人的手笔。
现在还说这话,难道就不亏心么?
“听到没有,说话之前倒是先看看你自己身上有没有汉人的物件。”完颜山嗤笑一声,可算是冷静了下来。
“咱们不和他说了,和他掰扯不清楚的。”完颜山自然也能够理解苏慕白的恼火,眼下还是赶紧带苏慕白去看看为好。
苏慕白吸了口气,最后还是点点头。
“我要你走了么,我今天还偏就要带你去给我族里的大夫看看了。”段狼见完颜山不理他,更加不乐意,伸手就要去抓苏慕白的人,“我可得证明我那大夫不会把你治出个三长两短。”
你看,这人当真是会避重就轻,和他说这个,他就提到另外的事情来。压根不谈衣服怎么脱了。
“我说这位小兄弟,又何必和你身体过不去呢。”呼延狈手背在身后,假惺惺的开口,“老段的那个大夫是当真不错。”
再不错也不治。苏慕白躲开段狼的手,低低咳了几声。真给他治出个三长两短了,找谁说理去。
再说了,他这身体的状况……
苏慕白眼神闪了闪,重重咳了几声,又咳出血来。
“要么给老子的大夫治,要么就别走了。”段狼脾气也上来了,冷哧一声。
他是真被气上头了!区区一个汉人,竟然有胆子这般嘲笑他!他不让大夫把他治得服服帖帖,他段狼就不姓段了!
呼延狈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苏慕白的眼神也满是怜悯。
你说,何必和一个疯子争呢,这不就被讹上了么。
段狼话音刚落,就朝自己的儿子使了使眼色。
那些个儿子脸上有些无奈,纷纷对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挡在一边的道上。
自己的爹是个疯子,他们却不是啊,真要说的话,他们也嫌丢人啊。
在家里疯也就算了,谁也不会和个疯子计较,可这么多人看着,他们的脸真的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可别说他们为什么不反抗下段狼。
段狼对自己的儿子也素来心狠,反抗?你兴许是在开玩笑吧。
完颜山似乎有所准备,压根也不急。他冷静下来之后,自然也在想法子脱身。
这里是盟会,可不是段狼和呼延狈两个一道撒野的地方!
他段狼有帮上,完颜山难道就没有?
“你看我走不走得了。”完颜山冷笑一声。
他不想和段狼计较,那是因为不乐意和疯子一道,掉了自己的身价,难不成还真以为他怕了段狼不成?
“夏云!”完颜山声音一扬。
夏云?大家一懵,随即就反应过来,是了,这完颜山还是夏氏部族的姑爷呢!
“夏云?是不是那个夏云?”边上围观的人一愣,顿时就乐了,“去年把那个箫猛一拳头砸地里去的夏云!”
也难怪箫猛为什么不怎么受待见呢,他那勇士来得名不副实。上午才得了勇士,下午就被个没参赛的夏云给砸得够呛,一顿收拾。
真的是到哪儿都能听到箫猛的名字啊,苏慕白不免好奇的看了眼完颜山。
段狼听到这名字,也是一愣,眉头微微一皱。
呼延狈脸上的笑僵了僵,那夏云……
完颜山见两人表情,心情更好了几分。
正在不远处展台上抱着自己羊朝这儿探头探脑的夏云浑身一凛,哎呦喂,还真是自己姑爷!
他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夏云一拍脑袋,咱姑爷被欺负了!
“姑爷!”夏云甩开被自己剃得光溜溜的羊,大步冲了过来,“姑爷怎么了?!”
苏慕白被夏云声音吸引,扭头看去,就看见那位剃羊比赛第一的夏氏族人冲了下来。
原来他就是夏云?
之前夏云在台上比赛的时候没个感觉,眼下冲过来的时候,才有了实感。
这夏云,真跟座小山似的,轰隆隆就过来了。山是什么样子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伟岸,雄浑。
那被迫挡在一边不让完颜山和苏慕白走的段狼的儿子,几下几下就被撇开了。
夏云冲过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那呼延狈一下,呼延狈趔趄了下,有些丢人的看了夏云一眼。
苏慕白昂起头,看向夏云,低低咳了一声。
这夏云足足比他高一个头,站过来的时候实在是压迫感惊人了。不仅是高,还壮,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夏云的肌肉里满是活力,看着极为可观。
夏云挠了挠脑袋,见被苏慕白打量,对着他憨笑一声,点了点头。
苏慕白顿了顿,笑着点了点头。
夏云这才看向完颜山:“姑爷,您来看比赛怎么不早说,我给您留最好的位置去。”
“本来你胜了,我想过去给你道贺的,可是没办法,这不是被拦着了么。”完颜山眨眨眼,似真似假的开了口。
竟然拦着姑爷不让他过去!夏云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姑爷,这是被欺负了?”夏云皱眉看向那段狼,“又是他。”
夏云一看段狼就明白了。这不就是那个每年盟会都要缠着姑爷的段狼么?
“怎么就又是我了?”段狼一愣,眉头不由得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欺负完颜山!”
这人说话怎么就不讲道理!
说来也是有趣,在场众人里面,段狼只怕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个话的。
“每年都是你找我家姑爷的麻烦,不就是我家小姐没答应你么?”夏云挠了挠脑袋,憨憨一笑,“我看你是嫉妒我姑爷。所以才来找他的麻烦吧?”
诶?难道还有这么个情况?大家的视线纷纷落在段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