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篙嗯了一声,问道:“你不和我一起进组吗?”
柳瑞看着他尚带着点少年气的脸,放软了语气:“你这一进组要拍四个来月,我肯定没法天天跟着你,让小周跟着就行了,你有事电话联系,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阮篙眨眨眼,低下头下,小声道:“耶。”
柳瑞:“……”
柳瑞怒吼道:“耶你麻痹呢!是不是觉得我不在你就能胡吃海塞天天熬夜不背剧本开小号上微博跟黑子对喷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虽然人不在但是我的眼线到处都是!你别让我听见你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在一边的小周吓得一抖,惊恐地看向柳瑞。
阮篙默默缩了缩脖子
第19章 开机
过了几天,剧组选了个良辰吉日,在影视城举办了拜神仪式,《少年游》正式开机。
这部剧制作精良,资金充足,商平衍是花了心思想要做好的,因此大部分都是实景拍摄,在影视城里拍摄的部分不多,更不同意大绿幕抠图,当初选定演员的时候就定死了不能轧戏不能频繁请假,否则柳瑞也不会随随便便给阮篙接下来。
不过这样也造成了要拍摄的戏份比较跳跃,阮篙第一场戏便是和傅一霖的对手戏,师弟当归偶然间结识四皇子,忘忧阻止当归与四皇子走得太近。
场记打板,忘忧急匆匆推门而入:“当归!”
正在书案前看书的当归诧异地看了过来,未等他开口,忘忧又转回身掩好了房门,快速而小声地说道:“你可知道前几日溶月楼里为你画了扇面的正是当今的四皇子?”
当归笑道:“我知道,他刚还送了拜帖来。”
皇子见他一介白身却还递上拜帖,一是阐明身份,二也有结交之意。忘忧闻言忧虑更甚:“圣上未曾立储,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皆有人拥立,想必定然有一番争斗,你我初入京城还未摸清楚这潭水有多深,你何苦早早便上他这条船?”
当归合上手中书册:“师兄,我与他相识时并不知他乃四皇子。可若我知晓,那日也不会避开。”
忘忧:“你何苦贪那等荣华富贵!当归,京城不比石景山,人心仅一寸,日夜起风波,你这性子若是被搅了进去,定然被吞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归脸色微白,身体前倾:“我并非……”
“卡!”
商平衍坐在监视器后面,不满道:“傅一霖怎么回事?剧本看过了?你和当归齐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是担心他才劝诫他不要与四皇子深交,你这一脸嫉恶如仇是怎么回事?你是给你弟弟说话还是给蛇鼠小人说话?我看你恨不得指着鼻子骂他急功近利邪门外道了!”
傅一霖说了声抱歉,转过身调整一番,他的助理上前来帮忙调整头发和衣着,阮篙的目光在场内搜寻了一圈,还没等找到小周,第二条就开始了。
这一场傅一霖NG四次,最后脸几乎是绿的,阮篙很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傅一霖一直不忿自己抢走了他的角色,结果对手戏第一天就惨遭滑铁卢,想必内心又是耻辱又是恼怒。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傅一霖已经讨厌他讨厌到演都演不出来兄弟情深了吗?那眼神,阮篙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是和四皇子交了个朋友还是上了四皇子的床,那种“你这个爬床上位的卑劣小人”的指责都快从怼他脸上了。
好在傅一霖还不是个单纯的流量花瓶,被商导连骂带指点地讲过几次,好歹是过了,下面几条相对顺利一些。完成当天的拍摄任务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阮篙累的够呛,古装戏服厚,假发套也重,行动更是得端着,他腰酸背痛,狠狠伸了个懒腰,招呼着助理回去了。
今天一天小周都在棚里,但是很闲,阮篙拍戏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玩手机或者和场记小姑娘聊天,阮篙休息的时候就帮着递瓶水整整衣服擦擦汗,现在天气还没太热,但棚里九千瓦的大灯一照,穿着厚重戏服的演员也得出汗,这时候看着穿短袖的工作人员,阮篙油然而生一种自己才是金字塔最底层人民的感受。
回到酒店阮篙累得洗完澡倒头就睡,浑然不知住在他隔壁房间的小周正在悄悄给钱舒打电话:“喂钱哥,前几天又忙又乱的,没找着时间给您打电话,今天……”
“别废话,让你打探的事儿弄清楚没?”钱舒语气不是很好,声音压得挺低,透着一股子狠戾。
小周道:“我去他家的时候没看见莫修然,卧室里只有半边床睡过,洗漱用具也只有一个人的,他俩至少分居了。”
钱舒不耐烦道:“用得着你说!莫修然现在天天和我住一个小区,我不知道他俩分居?别的呢!”
小周:“我就去了他家一趟,他经纪人不让我一个人留在卧室,哪有机会翻东西啊……”
钱舒十分暴躁,恨恨地骂了句“废物”,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身后浴室门打开,蒸腾的雾气中露出一个袅娜的身影,韩婵裹着浴巾走出来,窈窕的身段能勾了人的魂儿。钱舒一改方才打电话时满身的暴戾,露出一个温和中甚至带着谄媚的笑:“洗完了?我帮你吹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