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苏梦妮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没看到关于孩子的字眼。
只是没想到幸福原来一直嫉妒自己,并且从四年前就喜欢上了达安。
看苏梦妮翻得有些漫不经心,显然是不太相信自己,岳东阳冷笑了一下,用自信满满地口吻说道:“有几页我做了标记,你仔细一点不难发现,其他的都是女人之间的妒忌,没意思,那几页才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苏梦妮听他这么说,便仔细翻阅查找,结果真的发现有几页底下都缺了一角,她抬头诧异地看了岳东阳一眼,岳东阳脸上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她,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彦看苏梦妮的表情越看越惊愕,最后竟呆呆地合上日记本,嘴巴微张,目瞪口圆。
到底是什么?
白彦探究似的看了一眼岳东阳,岳东阳不急不慢地搅了一下咖啡,吹了吹,缓缓地喝上一口,笑道:“我相信,苏小姐,看到这些的时候,比我更震惊,更愤怒吧!”
“到底是什么?”白彦见岳东阳小人得志的样子不愿多看一眼,只好看着苏梦妮问道。
苏梦妮却拿着日记本,眼神逐渐清明,表情也慢慢恢复正常,只是似乎带了一份狠厉。
从未见她这样的白彦,心中更加疑惑,于是伸手去拿苏梦妮手中的日记,苏梦妮却躲开他的手不让看。
“你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吃惊。”白彦一边说一边去抢。
看两人僵持不下,岳东阳本着报复的心理破罐子破摔冷哼道:“别抢了,苏小姐的孩子是被容幸害死的!还有,容幸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是达安的,有可能是我的!”
白彦听完这些话脸上的表情也是像放烟花一样,五颜六色,精彩得很。
“你说的都是真的。”白彦理智地问道。
“千真万确,这就是她的笔记本,只要做个笔迹鉴定就能证明。”岳东阳肯定地说道。
“万一她对日记本里的事情矢口否认呢?”苏梦妮淡淡地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惊讶了一下。
岳东阳不禁佩服道:“我原本以为容幸只是嫉妒你的外表,现在看来你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没有。”
“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白彦催促道。
“我们要先想办法拿到能自证一定是属于幸福笔迹的东西,和这本日记本放在一起做笔迹鉴定,如果一样,那么我们证据充分,就算不能告她坐牢,也能让她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最起码,那个孩子有可能是我的,白纸黑字任凭她怎么说,以你对你前夫的了解,他会相信吗?那个孩子的夭折和她也脱不了干系,你前夫断然不会娶她,她梦寐以求的婚礼会被我们亲手毁灭,打破她这么久以来做的所有美梦岂不是大快人心?!”岳东阳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说出这一番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有种释放的痛快,小贱人,我终于快等到你结婚那一天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梦妮看他恨意这么浓,不禁笑道:“我因为她一无所有,失去了我苦心经营的家庭和亲情,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的婆婆。我恨她,希望她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你怎么好像比我还恨她?”
岳东阳冷哼了一声,眼神阴森地说道:“那个女人,嫌贫爱富,趋炎附势,她和我在一起,只是一时寂寞。和我分手后,还时不时约我单独见面,每次都作出一幅惺惺之态,我还以为我们有复合的希望,要不是上次我看到这本日记我还不知道,她只是利用我怀上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究竟是我的还是你前夫的,不好说。这种女人,心思歹毒,诡计多端,不打破她的面具,揭露她丑恶的嘴脸,我连想到她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苏梦妮听完他说的话,开始仔细冥想。
白彦看着苏梦妮的样子,说道:“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她不仅是违背了道德,更是已经涉嫌违法。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我会找我的律师朋友帮忙,这边日记本......”
白彦停顿下来有些犹豫地看着岳东阳。
岳东阳见状笑道:“我是没什么机会拿到她的笔迹了,日记本就交给你们保管,结婚那天砸场子记得叫上我。”
“对!”苏梦妮突然睁开眼睛,符合了一声,两个男人诧异地看着她。
“你发现什么了吗?”白彦问道。
“我想起来了,我前几天收到她寄过来的婚礼请帖,上面的寄件人签字是她本人的字迹,这一点快递点也可以证明。我前夫是她上司,随便让她写个东西交上来也是笔迹,鉴定交给我,报案的事拜托白彦。岳东阳,你负责掩护,暂且别让她起疑。我前夫对我有愧,更何况还关系到他两个孩子的事,他也一定会帮我们。”苏梦妮冷静地分析道,给每人都明确分了工,这些事都事关重大,不能轻举妄动。
岳东阳说的话苏梦妮不是全信,只是关于孩子的事,她心中也一直存有疑惑,如今刚好可以顺藤摸瓜,把所有的事情都能弄清楚,这可是天送的好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把握。
就算岳东阳的猜测都是假的,但有一件事假不了,那就是容幸和达安暧昧的时期和前男友还保持关系,却骗达安自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而且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岳东阳的,最后就算鉴定出来是达安的,对于达安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来说,也是不能容忍妻子这样的做法。退一万步讲,他们为了孩子结了婚,只怕婚后的感情也是不合,永远有一道沟壑,怎么也遂不了幸福的心愿。
苏梦妮在心里盘算地清清楚楚,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岳东阳看着苏梦妮逐渐舒展的眉头,不禁笑道:“苏小姐是聪明人,应该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合作愉快!”
看到他伸出的那只手,苏梦妮转头看了一眼有一丝担心的白彦,对他微微一笑,失意他放心,于是又转过身伸出自己白净柔软的手和岳东阳的手轻轻一握:“今天我们说的话,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当然。”岳东阳自信地保证道。
回到车上后,苏梦妮坐在副驾驶看着后座堆得满满地,担忧地问道:“我们今天是不是买的太多了?”
“多吗?你确定?现在你还有心情管这些吗?”白彦一连三问,漫不经心,似乎又在嘲讽苏梦妮。
“我和你又不一样,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有多贵你不会理解,过了今天我欠的债才是最重要的,谁都不重要!”苏梦妮嘟着嘴巴说道。
白彦整了整耳朵上挂着的耳麦笑道:“你别嘴硬了,刚才你那个样子我可是看到了,当初你失去孩子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我能知道你不会原谅她,对你来说,哪些东西最重要,我一直都明白,纪尚也是,当初这也是他放你走的原因之一。”
“你说得对,我知道。”苏梦妮的声音听起来又低沉了许多。
看到她似乎被勾起了伤心往事,白天故作轻松地说道:“放心,今天的花的钱不用你还,就当是我们公司对你学业的赞助。”
“可是,买衣服首饰化妆品和学业有什么关系。”苏梦妮小声说道。
“那你就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学习最重要的就是能够静下心来,你心里藏着事,每日都愁眉苦脸,怎么安心学习?心魔是病,得治,但心病得要心药医,带你来商场就是来给你选装备的,等到了那一天,你就盛装出席,叭叭叭,一枪一个,来一个漂亮的翻身农奴把歌唱,从一个被小三插足悲惨离婚的离异妇女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成熟自信,无谓过去,匡扶正义的成功女性。”白彦安慰着苏梦妮,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梦妮果真被逗笑了,对白彦说道:“憋着,不许笑。”
“没问题,我不笑。”说完白彦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只是大白牙没有露出来。
“你干什么呀你!”苏梦妮也憋不住笑了,转过头去笑了。
看向窗外的时候,苏梦妮又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天空,白昼是看不到一点星星的影子。
可是,没关系,宝宝,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白彦把苏梦妮送回去后就赶回公司了。
刘阿姨帮苏梦妮把东西拿到房间,苏梦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刘阿姨,我那快递单子你没扔吧?”
“没,没扔,就在你房间,你的东西我不会动,只管打扫,该扔的你放垃圾桶,不在垃圾桶里的东西我都不扔。”刘阿姨信誓旦旦说道。
“谢谢刘阿姨,我自己整理就好了。”苏梦妮听这话就放心下来。
“那好,我出去了,你忙你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刘阿姨说完就出去了。
苏梦妮捡起被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快递单子,心里说道:“容幸,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