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千恩万谢,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报告!”话刚说到这里,一个身穿军绿色戎装,头戴大檐帽的家伙站在门口。
“什么事?”皮包儿语气冷淡,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神态。
“外面来了两个人,说要见您跟这位林峰先生。”大檐帽身子站的笔挺,声若洪钟地说道。
“哦?”皮包儿表现出很感兴趣的神态,“要见我俩?是哪个?哪一个又知道我俩在这里?”
我也惊疑,“是哪个?”
“不知道!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不过照我看来,那个男的看样子好像前几天我们放出去的那个。”大檐帽如实回答。
“我知道是哪个了。”我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对皮包儿说道,然后擅自做主对大檐帽发号施令,“快快快,叫他们进来!”
大檐帽颇为为难地看看皮包儿,皮包儿点头应允,这家伙立正喊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这家伙刚走我就乐出了声,我不觉好笑,“包儿,你这咋还整得跟部队上一样呢?还整得这么正规,哈哈哈。”
皮包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这都是我干爹生前留下来的臭毛病,他以前是当兵的转业,找来的雇佣也是完全按着部队上那一套,现在我接手了又不好意思遣散他们,让他们改过来,他们又一时不习惯,只能这样将就着。”说完,皮包儿又尴尬地笑笑。
我只好啧啧称奇着,“优秀,优秀!”
“报告!人带到了!”一时间大檐帽带着两个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好了,你下去吧。”皮包儿吩咐道。
“是!”
大檐帽身子闪过,将门外的两个人露出来。男的正是李家二娃子,女的则是我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多时的陈果果。
“果儿!”我叫了一声,欣喜若狂地扑过去,却被二娃子赶紧从中间横插一杠子拦住了。
“果儿你好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担心死我了,我日日夜夜茶不思饭不想的,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呢!果儿你身体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伤痛,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我只好被二娃子横在中间,只闻得到气气搂不到人。
“你放屁!”陈果果还没说话,倒是先被二娃子抢了白,“咱俩在一块儿住过你休想骗我,吃得比猪多,睡得比猪香,你还茶不思饭不想的,你没见你这些日子都胖了嘛。”
陈果儿听着我俩的吵架拌嘴就嗤嗤一笑,既而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很好,谢谢关心。这位是?”然后眼神越过我,看向躺在病床的皮包儿。
也难怪陈果果认不出来,皮包儿现在这副五花大绑的鬼德行,估计就是连他亲妈也认不出来。皮包儿和陈果虽然见过那么几面,但是从没有正是介绍过,于是我又赶紧把皮包儿给这二位介绍了。
一阵寒暄完毕我这才想起来,这里好像缺了一个人啊,我便扭过头去问二娃子,“二娃子,我还有一个好兄弟孙立堂怎么没见他的人,还昏迷不醒吗?”
二娃子和陈果原本欢天喜地的,听我这样一问脸立马耷拉下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怎么!”看见这副表情我坐都坐不住了,“我堂哥他怎么了?”
“嗨~”陈果果叹口气,“没啥子,没啥子,你那个堂哥其实比我醒得还早,差不多在你们走后第三天就醒了,这也得益于我师傅临走前的嘱咐,医院给他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她看了看二娃子又接着说,“你那个堂哥伤得是咱们四个人当中最重的,但这家伙醒来后就一个劲儿的要求出院,秦院长不同意,这家伙趁后半夜医院看管不严,自己换了身衣服偷偷跑了。”
“跑出去了!”我惊呼。
“是的。”二娃子接过话茬儿来,“小护士第二天查看病房时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赶忙就叫我秦叔。我秦叔也没啥子办法,只好派人把病床收拾一下,待护士收拾病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你看看嘛。”
“什么?”我问,然后看见二娃子从衣服兜里拽出个纸片片来递给我,我接到手里一看认了出来,是孙立堂的笔记。
孙立堂的字迹很缭乱,语言叙述也不是非常清楚,看得出这家伙那时候情绪波动非常大。
纸片片上的大致意思就是感谢,他感谢我,感谢李家父子,感谢陈果,感谢所有帮助过他的人,李家世仇终于报了,他这一生也就了而无憾了,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就是去给自己的兄弟姐妹收尸,将他们带回孙家寨。
我看到这里又是一惊,忙问二娃子,“二娃子,李家化龙的那片小区去过没有,他可千万不能再落入钱家人的手里啊!”
二娃子摊摊手,“放心吧,已经去过了,你还看不出来嘛,钱家现在已经败了。那片鬼域也已经成为了废墟,根本无人看管。”
我这才放下心来,拍打着自己的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二娃子嘬着牙花,“不过孙立堂倒是没有找到,听回来的人说他们打探过,附近人将倒是前几日有一个家伙老围着这片废墟转,但是四周都已经被警戒起来,这家伙转了几圈后也就消失了,再也不见到下落。”
“消失了?”我问。
“嗯,消失了。”二娃子如实讲。
我便又长吁一口气,不知所踪总是要比当场击毙好得多,有时候找不到结果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接着往下看那张字条儿,现在已经是正面的最后一行了,于是我又翻过去看反面,反面只是简单明了的写着一句话,对李开山写的——
李老伯,您的大恩大德我立堂没齿难忘,您要的东西我快尽快给您的。
然后字条儿在这里也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