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儿,还有啥子事儿嘛?”我问。
皮包儿,“哦,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就这样去?”
“啊~”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皮包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这样去还怎样去?”
“不是~”皮包儿摇摇头,“你们就吃饱喝足一抹嘴,啥东西也不带就进去了?要知道你们那可是去玩命,不是去逛啥子菜市场。茫茫大山里什么山妖野魅没有,什么吃人的妖怪,害人的精灵都有,你们难道就不怕嘛?硬是胆子大,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气壮?”
这下我们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仨人都不言语了。
“你们这样~”皮包儿说,“峰子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好兄弟,兄弟出征我没有啥子好讲的,我送你们一个礼物如何?”
“啥子礼物?”我问。
皮包儿笑而不语,冲着虚空拍了两下巴掌,一时间从门外走进来近百十口子彪形大汉来,个个穿盔带甲,一副天神下界临凡的气势。
“这是……”我大为不解。
皮包儿大手一挥,“峰子,兄弟我这次不能与你并肩作战了,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送的。你这样,这支队伍就归你调遣了,这是我干爹临终前特地训练的一支作战部队,为的就是保护我的安全。我看这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了,你就拿去用吧。”
我和陈果果俩人是惊的目瞪口呆啊,从来听说有送金银珠宝的,有送鹅毛飞鸿的,还没听说过有送军队的呢。
我结结巴巴半天,“不,不,不大行吧,我,我,不能要。太,太,太贵重了。”
“诶~峰子,你这是哪里话来。”皮包儿倒是不跟我客气这个,“你拿去用吧,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啥子用,你正在为难着窄的时候,就随便拿去用吧。”
“我……”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我不能搞懂的,这家伙把这几十条人命托付在我手里,就像把阿猫阿狗或者其他没有生命的东西托付在我手里一样,木得半点儿感情。
“啧啧啧~这才当上地主老财几天啊,一点儿阶级感情也没得了,不要忘记阶级立场哦,要知道你也是穷苦人出身,他们雇佣兵可也是穷苦人出身,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嘛!”我挖苦道。
“哈哈哈哈……”皮包儿被我这几句话给逗乐了,一拍巴掌道,“好,我不为难,不为难。我啊,就叫你去为难!哈哈哈哈~拿去,拿去!”
我也只好半推半就着答应了,不过刚答应就不免又犯了难,“可是,这些人又不是花草树木啥子不会动的东西,这是一群活生生东跑西颠、活蹦乱跳的人,我咋个知道他们让不让我指挥,我说话好不好使?”
“哈哈哈~”皮包儿笑笑,“这个你根本不用担心,这是我的一批死忠,所谓的死忠并不是拿钱办事的家伙,这帮子家伙都有案底儿在我手里,家里的婆娘、娃子、老娘老汉也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怕哪个敢不听我们的派遣!”皮包儿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眉宇之间多了那么一层的杀气,他扭过头去对这批武士说道,“从今以后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们要向效忠我一样,誓死效忠林峰少爷,听没听得到!”
“是!誓死效忠林峰!誓死效忠林峰!”惊天动地的口号声喊彻云霄。
在午夜时分,三四两大卡车满载着炮火辎重从皮包儿的军事基地驶出,我们三个坐在前边的一辆吉普车上,满身的盔甲和行囊,带着皮包儿的队伍还有胜利凯旋的期许。
一切变化实在是太快,一切变化又实在是始料未及。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前,我还是一贫如洗的臭小子;二十四小时后,我摇身一变,却成了地主老财,拥有一大帮子为我卖命的死忠不说,而且还是这伙人的最高指挥官,想想,我是这个美哟!
夜色茫茫,卡车在省道上疾驰着,我已经和二娃子他们商量好,只要一进山搜寻到我爷爷和李开山的下落,拉起他们就跑,管他啥子黑皮花老鬼呢!钱家的事儿就让他们钱家人自己去顶着吧,办不办的成就看他们自己造化吧。现在我父母也救出来了,我们几家是万万不再蹚这浑水了。
这样想着,军绿色的野战车已经疾驰下了油漆路,开始在土路上扬长起好大的烟雾,临近我们村子的村口时,我手往东边的方向一打,司机扭动方向盘,四五辆大卡车便跟随着嘴头的这一辆往村东老坟地驶去。
现在所有人都在村东老坟这里,村子里已经失去了价值,就不用去了。
我们的车队依旧在那个写着“林家祖坟”的大牌楼底下停下,我让车上的所有人原地待命,我和二娃子下车先去那间保安室看了,一切都保持着我们离开时的场景,连炕上床单的褶皱都和我们离开时一样。这说明没有人回来,最起码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以内,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
我和二娃子上车叫着司机继续往前行,车子再往前开上一段距离就来到了我们被分配任务的那个岔路口,我忆起来,我和皮包儿就是在这里被当的哑巴,差点惨死那个矿中。
我大手一挥,冲着司机说道,“往那个地方走,这次咱们带了这么多重火器,我非得炸了那坑里的怪物不行。”
司机还没打方向盘,二娃子却指着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对司机说,“错了,其实该往这个方向走。这里才是进山的正确方向。”
我疑惑,瞅着二娃子。二娃子拍着我肩膀,“放心吧,我和我爹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知道的肯定比你们多,跟我走吧。”
司机用不确定的眼神瞅了瞅我,我只好下命令,“听他的。”司机又一扭方向盘往另外一条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