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珍甩开她的手,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不要管他,让他在那里鬼哭狼嚎的,撒酒疯撒够了,他自己会走的!”
姜娜:“……”
“要是他在这闹腾一晚上呢?那我们是不是都不用睡觉了?”姜娜突然觉得自己蠢死了,放着姜家柔软舒适的弹簧床不睡,为什么要跑到李秀珍这儿来受苦受罪?
“那你跟我说说还有什么办法?你刚才也说了,这人渣撒起酒疯来六亲不认的,你现在把门打开,跟把狼放进羊窝里有什么区别?”李秀珍说:“不要管他,等他闹够了,那自己会走的。”
房间里有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屁孩儿,屋外有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疯子,姜娜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恨不得钻进厨房提菜刀砍人。
李秀珍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任刘明华那个疯子在外面大吼大叫,等他闹够了吼累了,他会自己滚回去的。
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要怪也只能怪那道木门了实在是太不结实了,在刘明华粗暴的肆虐下,它光荣地报废了!
刘明华一身酒气,双目通红如厉鬼,李秀珍和姜娜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比鬼还要可怕。
姜娜强作镇定,但一开口说话就暴露了她心中的恐慌,“你你你……你赶紧给我走,要要要……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刘明华扯开裤头上的腰带,李秀珍以为他要发疯抽人,下意识冲入厨房拿刀。
姜娜撒腿跑回房间,手忙脚乱的要把门给关上,可怎么也没想到房门竟然坏了,根本没办法关上。
这这……姜娜都急得快要哭,心里再一次骂自己蠢,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送死?
可谁料到刘明华解开皮带不是为了抽人,而是宽衣解带……睡觉。
刘明华一头扎在沙发上,直接睡死了过去,呼噜声惊天动地。
李秀珍紧紧高举着菜刀在胸前,刚才恐惧淹没了她所有理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跟刘明华来拼个你死我活。
可现在……她完全被眼前这一幕给搞懵了。
姜娜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惊魂未定,指着睡在沙发上的刘明华,刻意压低声音对李秀珍说:“他他他好像睡着。”
李秀珍握刀的手无力垂下,指尖仍在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姜娜蹑手蹑脚的向李秀珍靠近,俯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那现在咱们怎么办?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随时会爆炸的,要不……”
“要不咱们报警吧!”刘明华已经和李秀珍离婚了,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私闯民宅。
李秀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睛瞟向房间里的小峰,“不能报警,那小兔崽子还在呢。”
把警察给叫过来,那她不是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什么叫自食恶果?姜娜觉得他的老母亲李秀珍用自己愚蠢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这个词。
姜娜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指了指房间里还在呜呜呜痛哭的小峰,“妈,你快点想个办法把他给送走!他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要是爆炸起来的话,威力可要比刘明华大多了。
李秀珍犯难地的看着小峰,她原本只是想把他抱走吓唬吓唬张一慧,过个两日再把他送回去,给他们姜家一个教训。
可现在怎么看,这小兔崽子都成了一个烫手芋头。
姜娜想了想,计上了心头,“不能再把他留在你这儿了,要是警察找上门来,咱们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这样吧,咱们后半夜偷偷的把他送回去……”
“呯”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姜娜的话,原来是刘明华想要翻身,结果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哎呦妈呀……”刘明华这一摔人也醒了,揉着被摔疼的老腰骂爹骂娘的。
身上巨大的痛楚让刘明华醉意渐渐消去,意慢慢变得清醒起来,等他看清楚李秀珍和姜娜时,嘿嘿地笑了两声,摸着寸板头道:“我怎么跑到你这儿来了?”
李秀珍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说刘明华,咱们已经离婚了,你喝醉酒撒酒疯麻烦找你的老相好去,不要像个冤魂一样缠着我行不行?”
刘明华起身拍了拍衣弄脏了的衣服,“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不找你找谁呀?我之前不跟你说过了吗?就算你跟我离婚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李秀珍被他气个半死,不想继续再跟作无谓的口舌之争,“既然你酒醒了,赶紧给我走!”
见刘明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那阴冷中带着杀意的眼神来在她们母女的脸上来回扫视,姜娜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你是私闯民宅,再不走的话,我可要报警抓你了。”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刘明华听着声音不对劲,疑惑地四处打量,“什么声音?”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声音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谁家的小孩子在哭?
这声音好像是从李秀珍房间里传出来的。
李秀珍和姜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是无法遮藏的惶恐不安。
她们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刘明华发现这个孩子。
“哪哪有什么声音?你喝醉酒听错了吧?”李秀珍向姜娜使了一个眼神,“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姜娜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等刘明华说话,李秀珍把他推向门外,“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你赶紧走!”
刘明华察觉其中有异,目光瞟向李秀珍的房间。远远的,他好像看见一个小孩坐在地上,而且那小孩的嘴巴被胶布黏住了。
这是哪来的孩子?莫非,李秀珍这个毒妇现在做了人贩子这行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