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会儿。”
说完闻蔓就去给男人倒水。她喜欢收集杯子,还买了一个展示柜专门放置。她给傅其修挑了一个带冰裂纹的茶色玻璃杯,倒完水转身,脚步却是一滞。
傅其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正在看她收集来的那些杯子。
闻蔓头一回觉得厨房逼仄。俩人距离很近,又或者说是他站在两米以外,就已然能够给人带来压迫感。
“喝水。”她递过去。
傅其修接了,没喝,只握在手里,他的视线从杯子转到她脸上,却是问她:“晚饭吃什么?”
已经晚上七点。
闻蔓才想起,在酒店,他除了那杯美式,基本什么都没吃。
“你饿了吗?”闻蔓打开冰箱看了看,“有速冻馄饨,鲜虾的,可以吗?”
傅其修不挑,“可以。”
拿出馄饨,下锅,煮好,端上桌,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闻蔓才吃了乳酪蛋糕,这会儿没那么饿,但还是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馄饨。总不能干看着他吃。
速冻馄饨,有现成的调料包,味道说不上好坏,勉强能下肚。
由于厨艺马马虎虎,闻蔓对这向来是无所谓的。
只是现在坐她对面的人是傅其修,她难免有些忐忑。因为他对吃的好像不是很上心的样子,俩人一块吃东西,无论是烤肉,还是蛋糕,往往都是她在吃,他在看,仿佛从来不会产生饥饿感一般。
不过还好,他这次应该是真的饿了,虽然细嚼慢咽的,但到底是吃了不少。
“看我做什么。”傅其修头也不抬地问。
闻蔓被抓包,面色如常,她说:“我怕你吃不惯。”
“挺好吃的。”
“可是我跟你吃过几次,你好像胃口都不怎么好。”
傅其修抬眼,放下筷子,“因为不习惯。”他吃东西的时间很规律,过了晚上八点,就不会再进食。至于下午茶,他更是没有吃甜点的习惯。和她用餐的两次,是意外,因为下意识觉得她会喜欢,就带她去了。
他说得模棱两可,闻蔓没懂,但也没追问。过了会儿,却突然笑了,说:“怎么感觉和你在一块,总是在吃。”
傅其修其实挺喜欢看她笑的。
不笑的时候有些冷,走神的话会习惯性托腮,看着有些呆。唯有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嘴角也上扬,很生动,也能轻易地挑起旁人的正面情绪。
他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秒,然后说:“也有不吃的时候。”
“……”
闻蔓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档子事,耳朵一下就红了。
这算是第一次,他们主动聊起这件事。
但也只是说到这儿而已。
吃完闻蔓就要去洗碗。
傅其修跟着起身,“我帮你。”
闻蔓看他一眼,直觉他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
闻蔓不喜欢用洗碗机,在这方面她有轻微的强迫症,所以当初在设计厨房这块,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洗碗池要做得尽量宽敞。
于是在这个时候,足够大的洗碗池就派上了用场。
水声淅沥,偶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东西不多,快要洗完时,因为不经意间的身体触碰,闻蔓的思绪在走神又回神之间不断徘徊,猝不及防的,她听到傅其修说:“那天在羌江,我其实有看到你。”
顿了顿,又补充说:“你和你的朋友。”
闻蔓脑筋没及时转过来,一脸茫然地扭头看他,手上还有一点点泡沫。
傅其修就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说:“你在躲我。”
闻蔓愕然,没想到他那天有看到自己。
他说她在躲他,话里的断定不容忽视。
闻蔓兀地有一种被人拆穿面具的窘迫感。
是,她承认,她就是在躲他。因为她觉得别扭。倒不是说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负责,何况当时她也并非不清醒,男欢女爱,享受就是了。可是,她的脑子却比身体清醒,总觉得一场不明不白的关系,如果注定没有结果,那还不如及时止损。
可惜事与愿违,她和傅其修貌似是越来越扯不清楚了。
连躲都躲不开。
“没有在躲。”她听到自己小声否认。
傅其修看着她,莫名觉得她眼珠子直转的狡黠模样分外迷人。
他默了两瞬,突然抬手控住她的左脸,倾身吻上去。
闻蔓只觉眼前的傅其修一下就变了。
他撕去了几次相处下来的温吞皮囊,瞬间暴露出那一晚才有的强势劲和占有欲,就像盯准猎物的猎手,步步为营的,终于按耐不住,热气就这么汹涌袭来,嘴唇猛地被堵住,闻蔓呼吸不畅,一时发出了她觉得怪异而羞臊的挣扎声。
随之她屁股一轻,人就被轻松抱到了料理台。
“你撒谎。”
傅其修说着,手从衣摆下探进,轻松地握住了她的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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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试探,所以有点慢。
明天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