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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这样翻完了两本小黄。书,宫天雪有些气息不稳,但仍是强作镇定地把书推了回去,闷闷地说:“王护法,你不厚道,明明知道阿稠走了,你还给本教主看这种书,告诉你,你不是本教主喜欢的类型,就算你想趁虚而入,本教主也对你没有兴趣。”
    王护法登时臊得脸红,气道:“教主您可真没良心,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两本《炉。鼎》《名。器》,都是针对您的情况,对症下药的宝书啊!”
    “什么针对我的情况?”宫天雪莫名其妙,“这些书和以前的不是差不多么……”
    “当然不一样了,这些可是针对承受方的房。中术修炼秘籍,由前朝名伶方青衣所绘,只要教主您把这些学会了,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勾。引……哦不,我的意思是,李护法一定会重新爱上您的。”王护法露出了“你懂得”的笑容。
    宫天雪挑了挑眉:“本教主很像承受方吗?王护法,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王护法一愣:“不会吧,可是,李护法不是因为您技术太烂才走的吗?说明我之前给您的那些提升技术的书没用啊,那就是搞错方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护法当然不是因为我技术太烂——”宫天雪忽然迟疑了,因为李护法走时那三句话再次回荡在他的耳畔:
    “宫天雪,和你在一起我从未有过半分欢愉。”——你技术太烂,和你上。床太难受。
    “这种事,要喜欢才能感受到快乐。”——你技术太烂,我喜欢不起来。
    “如果只是苦楚,没有必要强求,毕竟人生苦短。”——你技术太烂,我先走了,人生这么短当然应该和技术好的人在一起。
    眼前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
    原来,李护法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不喜欢他的技术。
    可是、可是他明明已经照着王护法给的书练技术了啊:什么先言语撩拨,多用禁。忌词汇;要强势进攻,承受方的拒绝都是欲拒还迎;要打持久战,天没亮不许结束……
    就算李护法生性冷淡,时常表现得像一块木头,但有时候还是会软语求饶,甚至还会爽得热泪盈眶……回忆着昨夜种种,宫天雪又蔫了下来,不可能,问题不可能出在技术上,论技术,他现在已经炉火纯青,肯定还是因为李护法不喜欢他。
    “教主?教主?”王护法发现宫天雪已经神游天外,急忙叫了两声。
    “嗯?”
    “我的意思是,不管您是主动方还是承受方,多找一些角度总是好的,这些书您留着好好学习吧。”王护法道。
    “多找一些角度……”宫天雪灵光一闪,也是,以往他只顾看主动方的技巧,却并没有注意过承受方是怎么回事,既然有机会接触这类书,那他就可以充分了解李护法的处境是什么样的,假如他能掌握这些技巧,将来也可以教给李护法,双向提升,最终才能达到高水平互动的效果。
    怀着为李护法改善技巧的心思,宫天雪按住两本书,道:“那就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啊?”王护法没想到教主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教主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承受方罢了。
    哎,教主真是可怜,李护法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睡完教主提裤子就跑了,还嫌弃教主技术跟不上——真是“蔫驴踢死人”啊。
    且不论这一对主仆的心思多么曲折复杂,宫天雪总算是情绪稳定下来,每日里像是大家闺秀、不、大家公子一样静静地读着书,不再闹腾那些可怜的教众了。
    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提高技术”的李稠,在赵昶租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了解后,李稠才发现,赵昶是个不逊于宫天雪的奇葩。
    武林盟主之子,却不会武功,从小被他爹打到大,仍然坚持科举入仕。
    武林盟作为正道联盟,与皇家也有些来往,赵昶小时候曾经进宫作伴读,和太子交情不错,后来太子登基做了皇帝,时常叫他到宫里玩,因此赵昶才会一眼看出后妃像的画工。
    也是有了皇帝这道保命金符,连武林盟主,也就是赵昶的亲爹赵风崖也拿他没办法——“嗨,要不然我早就被他打死了。”赵昶悻悻地说。
    谁知后来皇帝英年早逝,换了三王爷上岗,赵昶唯一的后台倒了。
    而赵昶虽然喜欢舞文弄墨,科举却次次落地,落着落着就快三十岁了,人都说三十而立,赵昶不仅没有成亲,不会武功,科举还一败涂地。
    赵风崖终于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发英雄帖,告诉全长安城的武林人士,只要有能打败赵昶的,就可以去赵风崖那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于是赵昶就被各处冒出来的黑拳打了小半个月,迫不得已逃出长安城,又被一伙绑匪注意到,绑了他混在平民车队里,想卖他去西洲作奴隶。
    曲折的故事到此结束,赵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想到那些被亲爹训斥,被哥哥们无视,被黑拳暴打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李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赵昶苦着一张脸,央求道。
    “……什么事?”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恢复自由之身了?”赵昶问。
    李稠抬眼看他。
    “那我能不能求你一个承诺,保护我一年时间?”赵昶苦兮兮地说,“我爹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否则他还会发悬赏让人打我的,就算我爹不发,我那些哥哥也会发。”
    “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李稠道,刚从一个誓约中解脱出来,他并不想立刻就被下一个束缚住。
    “那……假如我用这个来换呢?”赵昶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坠子,黑绳挂着一块椭圆形的小黑牌,非铁非银,不知是什么材质,上面刻着一个“李”字。
    李稠沉默半晌:“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听说,有这道乌木令,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有人自会帮我实现……就像是,宫教主的爹娘曾经做过的一样。”赵昶挺了挺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李稠眯起眼睛,黑眸幽深:“你调查过我?”
    有一瞬间,赵昶明显感受到了李稠的杀意。
    他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装。逼了,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是的,李大哥,你听我说,这个乌木令是我奶妈留给我的,她说二十八年前曾经帮人奶过孩子,那人为了感谢她,给了她这块乌木令,说她可以换取一个愿望,她当时也想不到什么愿望,就一直留着,后来就给我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找我?”李稠眼里仍是浓浓的戒备。
    “因为你姓李啊,”赵昶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而且,我奶妈她还绣了你的像,挂在屋里,我小时候天天看。”
    “为什么绣我的像?”李稠明显不会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巧合。
    “说来也奇怪啊,李大哥,你和当年一点改变都没有,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赵昶说,“我想你绝对不会是个坏人,所以才死活赖着你们的马队一起回来。”
    “……为什么绣我的像?”李稠重复了一遍,他实在不想听赵昶那些没头没脑又啰啰嗦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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