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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凛的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他后悔了。悔之晚矣。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是邵一成来叫他起床:“董事,半小时到了,还有十分钟开会。”
    “知道了。”
    他坐起身,重新戴好领带,穿上外套,大步流星地朝外头走去——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工夫在情短情长上花费太多心思。
    加班加到第三天的时候,该做的工作几乎都已经完成,没有加班的必要了。
    看着邵一成的苦瓜脸,温凛挥挥手:“你先下班吧。”
    邵一成立刻礼貌且愉悦地朝他颔首,快且急地奔出门,走时回头看了一眼。
    温凛又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了。
    邵一成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巴,面露惋惜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温凛就接了个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孙少爷,傅先生他发烧了,您要不要回来看看?”
    管家的声音是谨慎的,却也透着一点请求的意味。
    温凛声音有点冷:“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管家解释道:“是我的错,傅先生不肯去医院,坚持自己吃药,我没能劝动他。”
    “那现在他还不肯去医院吗?”
    温凛仿佛听到管家轻轻叹了一声:“已经让医生上门打过退烧针了,现在还在客房中昏睡。”
    “在客房?”温凛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这几天傅先生都宿在客房里,去楼上也只是拿点东西下来,或者到露台站一会儿……也许是在那儿吹风着凉的。”
    温凛听出管家有些忧心忡忡的自责,他缓了缓,平复了不自然的语气:“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温凛回到家中,管家迎上来接过他的外套和拎包。
    家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温凛问:“他还在睡?吃过饭了吗?”
    管家摇头:“一直睡着没起,厨房里做了粥,给傅先生温着有些时间了。”
    温凛走上楼换衣服,又简单吃了些东西,自己将空了的餐具带下楼,顺便找到管家:“医生怎么说的?”
    “很抱歉,”管家垂下眼帘,“诊断的时候傅先生让我去倒水了,只知道开的是些感冒药和消炎药。”
    管家年龄大了,照顾人显然花了不少力气,脸上已有疲惫之色,温凛没有进一步责问,只说:“温度计和药品都在客房?”
    “是的。”
    问清楚大致的情况,温凛
    走向客房,打开门之后,听到除湿机微微作响的声音,空调也开着,整个房间的空气暖而湿,厚重得抹不开。
    在这种地方待一晚上不得病才怪。
    他把除湿机的风量开到最大,这才走到床边去看傅观宁。
    大约是要发汗逼退寒气,傅观宁半张脸藏在厚重的被子底下,只露出半张脸来,而这半张脸,眼睛是闭着的,额头又被半干半湿的头发掩盖了。
    “醒醒。”温凛隔着被子拍了他四五下,却迟迟不见他动弹,于是伸手去掀被子。
    闷住口鼻的那块摸着潮热,温凛觉着有些不妙,忙去摸他的脸,触手之处果然一片滚烫。
    “观宁,观宁,观宁!”
    在他拔高了嗓门的呼唤中,傅观宁终于睁眼,目光散乱地看向了他:“温凛……”
    还好,人没烧糊涂。
    温凛指挥着管家去端晚餐,然后将人拖着坐起来,用羊毛毯给对方裹住了上身:“吃过饭和药再睡。”
    傅观宁点点头,忽然扭过头咳了几声,因为手臂被裹住了,无法抬手捂嘴,这几声就显得极为清晰,带着粗糙滞重的声响,看起来伤到了肺。
    温凛一边给他拿纸,一边声控开了顶灯,强光照过来,他看到傅观宁半闭着的眼睛里闪烁着眼泪,“怎么哭了?”
    “没哭……”傅观宁轻轻哼出一声。他确实没哭,是高烧令他热红了眼,下意识地分泌了眼泪。
    温凛皱起眉头:“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你走……感冒……传染……”傅观宁极力避开他的手,口中断断续续道。
    温凛抓住他的肩,没费多少劲就把人扭了过来:“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哪里不舒服?”
    傅观宁虚弱地喘了几口气,轻声道:“后面……疼……”
    第53章 上药
    此时管家敲门进入房间,傅观宁立刻闭口不言。
    “徐伯,打电话让医生折返。”温凛对放下粥和红糖水的管家说道。
    一直不怎么动弹的傅观宁却突然动了动:“别……我没事的,吃过饭……睡一觉就好了。”
    管家看向温凛。
    温凛把傅观宁按了回去:“让他来。”
    管家领命离开,温凛端起粥舀了半勺,吹了两下喂到傅观宁嘴边,然而对方眨眨眼,一串泪珠就落到了他的手指上:“我不想让医生看……”
    “没什么可害羞的。医生看过的屁股不上千也上百了。”温凛把勺子触到他的唇上,“好好喝粥吃药。”
    傅观宁本来就说不过他,如今病了,更无法开口做几句争辩,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又一口的粥。
    等他吃完管家带来的所有食物,医生刚好上门。
    医生是个女医生,还是个年轻的女医生,在娃娃脸的加持下,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本来傅观宁是有心让医生看一眼自己的患处的,因为总觉得对方是个50+的年龄,感觉不太尴尬,然而真瞧清对方的面容,他又没好意思开口,把自己的病情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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