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耳边环境嘈杂,林酌半梦半醒地坐起来,盯着叶闲:“怎么了?”
叶闲看着林酌额头上被压出来的红印,回他:“点人上去做题。”
林酌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扯了扯袖子准备继续睡:“那不关我事儿。”
叶闲看他的样子,挑眉问:“这么自信?”
“必须的。”林酌轻飘飘地看他一眼:“稳如老狗。”
一般上黑板做题,不是课代表就是班长,他们这些路人被点的几率很小。
毕竟一般人被点上去又不会写,白白浪费时间,老师还得找气受,非常的得不偿失。
“林酌,你上来写。”台上的数学老师表情严肃,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
刚闭上眼的林酌:“……”
他直起身,懒懒盯了一眼讲台:“老师,我不会。”
数学老师早早料到,语气放缓道:“那也上来写个解,会多少写多少。”
眼看已经到下课时间,同学们都已经有些躁动不安。
“林酌同学在这学期的期中考试中表现得非常惊艳,数学考到了一百三,这是什么换来的?是努力!这都是林同学用努力换来的!我们需要学习林同学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他百折不挠的……”
“老师。”林酌被老师夸张的播音腔调吵得头疼,抬了抬手,无奈道:“我写。”
平时严厉的数学老师忽然这么做作的夸他,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走到讲台边,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根粉笔,手指微曲,扳下了一截粉笔,拿在手里。
林酌上台做题,简直是世纪奇观。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在林酌的背后,观察着大佬的一举一动。
叶闲也是第一次看见林酌上讲台答题。
他支着下巴,眸光浅淡,修长两指夹着笔,一下一下地轻点着桌面。
不是在期待什么,而更像是在欣赏一件心爱的宝贝。
自从林建业回国,这两天他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知道了林建业今天上午来找曹礼丰办手续后,下午的课更是没什么精神。
他扫了一眼题目,沉默两秒。
数学老师眼神放光,满眼期待。
然后他就看到林酌抬手,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数学老师:“……”
这匹黑马……怎么感觉有点悬。
林酌手腕转动,粉笔一下一下贴在黑板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解。
就在台下同学纷纷认为得林酌的表演已经要结束的时候,发现林酌还在继续写。
“卧槽,啊啊啊酌哥真的会写!!”
“呜呜呜呜写这么快,就很帅啊……”
“那些诬陷我酌哥期中作弊的菜比可以闭嘴了……”
在讲台底下的底下一阵骚动中,半面黑板已经被填满。
这题有三个小题,最后一问是有些难度的。
但好在他之前见过累类似的题,类推一下,得出答案也不难。
林酌抬着手,小臂线条清瘦而有力,皮肤泛着冷白。如果没有被他的无情铁掌教育过,一般人很难想到这样手臂有多大的力气。
他手腕细,校服顺着皮肤滑下一点点。
林酌熟练地用另一只手把袖子捋到手肘,继续答题。
叶闲目光落在他的露出的皮肤上,正在转笔的手忽然停住了。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林酌把粉笔扔进黑板槽。
数学老师激动地看着黑板上的答案。
不仅答对了,而且方法还很新颖。
“很好,非常好。”老师在答案处打了个红勾。
因为林酌正好写完,老师喜笑颜开,一分钟没拖堂,简单说了两句就爽快的下了课。
课间嘈杂,林酌回到座位上,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粉笔灰。
叶闲随手拿出抽屉里的一包湿巾扔过去。
“谢了。”林酌接过。
叶闲看着正在擦手的林酌,忽然抬手捋起了他右手的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
林酌没躲开,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问:“怎么了?”
叶闲抓着他的手臂,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林酌有些奇怪地低头,看见自己胳膊上有一道浅红的痕迹。
是当时挡下林建业时,被酒杯碎片划伤的。
“啊……不小心弄的。”林酌立刻把手臂从叶闲手里抽出来,伸手扯下袖子,盖住伤痕。
叶闲眸光渐深,看着林酌躲闪的目光,明白了林酌在骗他。
林酌是个倔脾气,叶闲也不再多问,只是伸手在抽屉里翻找片刻,拿出一包创可贴。
“手伸过来。”叶闲说。
林酌侧头看他:“嗯?”
“想要我牵你过来,小公主?”叶闲注视着他,慢慢靠过来。
“走开,你他妈才公主。”林酌踢了踢叶闲的凳子,侧过身,把手搭在叶闲的桌上,有点无所适从:“不至于,过两天就好了。”
创口贴是防水的,叶闲顺着浅红色的伤口连着横着贴了三个,把伤口盖住。
校服的内衬料子并不好,粗糙的衣料跟伤口摩擦难免会疼。
叶闲没说话,眼神逐渐沉冷,就算林酌不说,他也能找出来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