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一种无法抑制,没有解药的想念。怕他受到伤害,怕他受了委屈,更怕他孤独一人。
林酌占据了他内心中对喜欢的所有意义,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尖那么多年。
他甚至每一分钟都想要和他在一起,和他做任何事情。
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林酌整个人忽然颤了一下。
叶闲停下,抬眼看他。
他虽然比林酌大一岁,但在这方面也是有些青涩,每试探一步,都会细心地捕捉着将对方的每一点反应。
“害怕?”叶闲问。
林酌觉得自己被这样压着已经很没有面子,更是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慌得一批这个事实。
他咬咬牙,偏过目光:“没有。”
叶闲瞳色偏淡,带着天然的柔和与疏离,骄矜而自持,完全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压力。
即使有时候也流露出一些本性中的随性肆意来,但从小的家教让他对任何人对谦恭有理,就算是表面上的。
但在林酌面前,温柔是时时刻刻的百分之一百。
他盯着林酌,片刻,轻声道:“那哭什么?”
林酌一怔。
他才发现自己眼眶是湿润的。
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一点也不难过,为什么还会掉眼泪。
“啊,没事。”林酌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飞快的抬起手臂,用袖子蹭了蹭眼角。
叶闲觉得自己可能是把人吓到了。
林酌虽然平时张张扬扬的,但他忘了毕竟他男朋友今年才高二。
靠。
自己他妈的在干什么。
叶闲伸手把林酌抱在怀里,有点心疼地轻拍了两下,温声道:“不怕,慢慢来。”
林酌嗓子闷闷的嗯了一声,轻轻仰头,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和情绪和情绪都平稳下来,叶闲慢慢站起身。
想到林酌刚才眼泪汪汪的,叶闲忽然有点抱歉自己没把控好度。
毕竟男朋友还没成年。
他伸手去牵林酌:“桌子上凉,先起来。”
林酌看了叶闲一眼,看到那个稳如老狗的叶闲又回来了,知道他是清醒了。
他抬手抓着叶闲的手,站起身来,低头整理了衣服。
叶闲瞥了一眼林酌的衣服,目光落在侧边,道:“你衣服这儿好像湿了一点。”
林酌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浅色的,一小片水渍并不是很明显。
他摸了摸那块衣料,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翻的水杯。
…………
那杯水好像是进门的时候叶闲给他倒的。
妈的,一口没喝,全洒身上了。
林酌看着自己衣服:“可能是水泼茶几上,我又不小心蹭到……”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两人以前从来没这么亲近过,身处其中时还不觉得,事后想起来的时候的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林酌牵着自己的衣服,不经意道:“这湿衣服穿着挺不舒服的……咳,你有没有衣服借我先换一下?”
叶闲的房间在二楼。
推门进去,外间是一间采光良好的书房,一侧阳台的门半开着,夜风阵阵。
叶闲进门,把灯光开到最暗的柔光,走过去关上阳台门,回头问身后的林酌:“地暖最近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只能先开着空调,可能开始会有点冷,要不我先拿件厚一点的给你?”
林酌倒没注意到这么仔细,道:“没事儿,我穿什么都行。”
叶闲转身去里面拿衣服,林酌在外面的书房等他。
其实第一次来叶闲的房间,他还是挺好奇的。
平时叶闲在学校的书桌都是一尘不染,整整齐齐。没想到自己家房间的书桌却是有些杂乱,做到一半的习题册摊开着扔在一边,草稿纸随意地铺在桌面上。
他本想看看叶闲在做什么题册,结果凑近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习题册,而是一本画册。
叶闲做为一个完全不偏科变态学神,除去能文能理外,还有着点儿艺术细胞,听说小时候是学过几年的绘画的。
只见画册上,是一副没有画完的建筑设计图。
铅线彼此交织,虽然有些地方些许潦草,但总体结构已经能看得出来。
没想到叶闲还有这种技能。
林酌有点意外,盯着那副图研究起来。
“试试这件合不合……”叶闲拿着间黑色卫衣出来,正好看到林酌在盯着自己的画册看。
“感兴趣?”他走近问道。
林酌接过他的衣服,看着他道:“好奇而已,你这天赋的波及面有点广啊叶会长。”
“这算不上天赋。”叶闲低头把画册从一堆草稿纸里抽了出来,说:“我爷爷是叶之勤。”
林酌噢了一声,片刻后又忽然瞪大眼睛看他:“叶之勤??”
说完他还有点不确定,生怕自己记错了,飞速拿出手机查了一下。
著名建筑学家,院士。
…………
“那……你爸爸妈妈?”林酌试探着问。
起码还是要先了解一下,以免到时候一下子接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