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跟在姜时砚后面进来的方雪嘉，秋千“哦”了一声：“华尚总裁亲自送方雪嘉过来，方雪嘉面子够大的。”
“姜总，您里面请，这乱糟糟的，要不咱们还是去下面的咖啡厅吧？”
姜时砚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没言语，视线在活动室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坐在沙发里的林舟身上。
自从姜时砚进来，活动室里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也没人敢说话，压迫性的视线一扫，大家更是大气不敢出，活动室里此时此刻安静的掉下根针都能听得见。
顺着姜时砚的视线，主办方的策划人也看向了林舟，屋内所有人都站着，只有林舟老神在在的坐着，即便到了现在也不像有起身的打算。
策划人瞪了林舟一眼，又给秋千使了眼色，转头对姜时砚小心道：“姜总，这林舟是之前定的人选，后来定了嘉嘉，但是合同已经签了……您要是觉得不妥，就不让他上台了。”
屋内少说有二十多号人站在这里，放在以前，二三百人，两三千人，两三万人，哪怕全世界都站在这里听到这番话，林舟都能笑着接受，甚至还能拿自己开俩玩笑。
但是，在姜时砚面前就不行，当着姜时砚的面被人把面子里子都踩进了尘埃里，将他的卑微撕开摊在他面前，林舟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这种像是被当众剥光衣服的羞耻感他还是第一次体会，真他妈酸爽。
“李总监，您这话什么意思？”秋千脸上带笑，语气却冷，华尚在娱乐圈算老大，别人都供着，但他家舟舟被打压到如此这般，也没啥好怕的了。
“我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策划人看着秋千，“别不知好歹。”
“你……”秋千脸涨得通红，被人拽住了胳膊。
“舟哥？”秋千回头，林舟安抚的拍拍他的手，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脸上勾起一抹职业微笑，“没事儿，既然活动有人选了，我们就不掺合了，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林舟说完便扯着秋千往外走，走到门口，姜时砚站的地方挡住了半个门，还没有丝毫让地的意思，只淡淡看着他。
林舟垂眸抿了一下唇，抬头，笑道：“姜总，麻烦让一下。”
姜时砚没动，眉微拧，姜总？
见他没让，林舟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无论俩人有多大仇多大怨，在外人面前他都给他留着面子呢，他这是干嘛？还需要他下跪求他让开吗？
抬眸对上姜时砚的眼睛，林舟睨着他，面无表情。
俩人同吃同住那么多年，姜时砚怎么会不理解他这个表情，生气了，想打人。
姜时砚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什么，侧身，让开了地方。
林舟毫不犹豫地打开门扯着秋千走了出去。
姜时砚看着林舟离去的背影，转身，看着李总监：“你之前要用林舟？”
“是这么回事儿，但是姜总您别误会，本来是想用星宇传媒的孙米林，但是他档期满了，星宇便随手塞了他过来，当时嘉嘉不是也没档期嘛，没办法，好在嘉嘉空了档期出来，愿意过来帮忙。”
这位李总监说话没敢藏着掖着，全都实话实说，毕竟在姜时砚面前他不敢说谎。
姜时砚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变化，声音也带着冷意，李总监出了一身冷汗，摸不透姜时砚在想什么。
姜时砚转身面对方雪嘉：“晚上的慈善晚宴我不去了，我会让萧然过去。”
“您不去了。”方雪嘉手指缠在一起，顿了顿，大方一笑，“也行，您先忙。”
姜时砚点点头，话也没多说一句便也离开了。
李总监想要跟出去送送，被姜时砚的助理拦了回来：“不用送，你忙你的去吧。”
李总监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咽了口唾沫看向方雪嘉：“嘉嘉，姜总……是不是生气了？”
方雪嘉露出一个假笑：“我怎么知道。”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动了，现在倒好，白白丢了一个跟姜时砚一起出镜的机会。
姜时砚出了活动室，四下看了一圈，商场现在全是人，都是来看方雪嘉的，哪还有林舟的影子。
姜时砚到了后楼梯点了支烟，杜宇跟在后面过来，观察了一下姜时砚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姜总，您没事儿吧？”
姜时砚没说话，闷头将一支烟抽完。
“好，那总裁您不去慈善晚宴了，打算去哪儿？”
去哪儿？
“回家。”姜时砚掏出手机给萧然打电话，让他与方雪嘉一起参加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
晚上七点的晚宴，姜时砚现在才给他打电话，惹来萧然一顿骂骂咧咧。
杜宇站在那半天没明白“回家”俩字是啥意思，平常总裁最多说平湖小区，那是姜总平常住的最多的地方，或者说回南山，南山那里是姜总父母住的地方。
他从来没说过“回家”两个字。
姜时砚挂断电话，一转身就见杜宇还站在那里。
“嗯？”
“没什么。”杜宇摇完头又犹豫，“姜总您刚才说您回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