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砚拿起一个杯子，干净的指腹沿着杯壁打转，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了几天，似乎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过林舟，但是你也不会没来由的做这些事情，想来想去，应该是去年我生日那天，喝醉了……”
“当时，我对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萧然眉头一挑，“说了很多，大多都是林舟。”
“嗯。“姜时砚点点头，早已料到，“但是即便我醉了，我也不会让你做对他不好的事情。”那是林舟，他断然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确实。”萧然赞同的点头，“你只是说他是个渣男，欺骗了你的感情，对你始乱终弃。”
姜时砚手指骤然收紧，猛地抬头看向萧然，眸中尽是危险。
萧然倒是不怕他，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拿走他手中的杯子接了一杯咖啡递给他：“你念旧，不忍心，我就帮帮你，不用太感谢我。”姜时砚被渣了，他这个兄弟总该为他做点儿事。
至此，姜时砚终于明白事情哪里出了差错。
萧然将糖和奶加进咖啡里，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又道：“你这事儿吧，也不用藏着掖着，你平常生人勿进的，我猜也猜出来了，但是咱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两年了，也该走出来了。”
去年生日，姜时砚喝的烂醉，嘴里喊着林舟的名字，萧然认识的姜时砚寡淡冷清，他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萧然见姜时砚还是不说话，拍拍他的肩，低声道：“有个酒吧，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放松一下？有很多比林舟漂亮的……”
姜时砚甩开他的手，喝了一口没有加任何东西的黑咖啡，将苦味咽下去：“林舟他不是。”
“什么？”萧然摸着下巴，“嗯？”不是什么？
一瞬，萧然突然明白了，对了，林舟有女朋友。
“林舟从来都不是，是我一厢情愿。”姜时砚看着萧然，语气凉薄，“萧然，再说一次，别去招林舟，不然，兄弟也没得做。”
萧然看了姜时砚半晌：“抱歉，是我多事儿了。”
“查查吧。”姜时砚突然道，“很多事情不像那么简单。”萧然确实让人抢了林舟的角色，但是却没让人打压林舟。
萧然离开了办公室，姜时砚将剩下的咖啡一口一口喝下去，苦味从舌尖浸到心头。
从十五岁那年起，姜时砚就知道，女人不行，男人也不行，只有林舟。
*
林舟病了，吹了风受了凉，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因为邱智发的微博，姜时砚的评论，林舟却一直没有回应，大家猜测纷纷，众说纷纭。
但是因为姜时砚站了出来，被打的人都说没什么了，大家自然也说不出什么，热度渐渐也就散了。
而《发上钗》一播出，杜樊城就找了大批水军刷好评，打广告，无孔不入，更是连续三天占据热搜榜，被网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然被骂的很惨，但是《发上钗》的热度算是上去了。
杜樊城打电话向姜时砚炫耀，姜时砚没理他，杜樊城又给萧然打电话，萧然开始是为了给林舟下绊子，最后绊子没下成，还得收尾，到头来竟然给杜樊城做了嫁衣裳。
听着杜樊城得意的声音，萧然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林舟在家里躺了几天，病不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起来，咳嗽不断，嗓子更是沙哑不堪。
秋千让他去医院，林舟应了却没行动。
因为热搜的事儿，秋千在公司忙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得出空去那天开发布会的地方找车钥匙。
原来是那个保安下班回家忘了交代给换班的同事。
秋千拿到车钥匙把林舟的车开回去，顺便接他去医院打针。
到了林舟这里，秋千骂也骂了，拖也拖了，生病的那人就是死活不去。
林舟抱着枕头赖在床上，哑着个嗓子：“我吃药了，不需要打针，休息两天就没事儿了。”
“你听听你的声音，像只鸭子。”
“你才像鸭子呢。”林舟整个人蜷进被子里，摆摆手，“走吧，走吧，我死不了。”
秋千给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将饭菜放进冰箱，嘱咐他吃的时候拿到微波炉里加热。
就在秋千打开房门打算离开时，林舟的手机响了。
“爸，出什么事儿了？”秋千听林舟声音不太对，走回卧室，林舟面色沉重，下床，伸手拿起了外套。
“好，我一会儿就回家。”
等林舟挂断电话后，秋千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舟哥？”
林舟拧着眉头，哑着嗓子：“我爸说家里出了点事儿，让我回家。”
“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说。”林舟摇摇头，咳了几声，拿起纸巾擦了擦鼻涕，“但是听声音难得的严肃，你说他不会是打算将我骗回家然后绑起来吧？”
秋千挠挠头：“……不能吧……”
林舟细细思索：“你看前两天热搜闹得那么大，我爸都没给我打一个电话问一句，你说他是不是憋着狠打算让我回去养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