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澄乖乖地点头,正要去找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回符朗身旁,问:“朗哥,为什么土豆哥连我们家洗手间的钥匙都有啊?他以前内急的时候都是这样直接开门进去的吗?万一老俞当时是在蹲坑怎么办?”
符朗:“……”
符朗欲言又止,架不住梁易澄探究的眼神,只能挑了个最不难回答的问题答了:“土豆……他有我家所有房间的钥匙。”
梁易澄登时警铃大作,问:“为什么?!有大门钥匙还不够吗?!”
符朗犹豫了一阵,才叹了口气,说:“可能……他怕有一天,我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倒下。”
梁易澄忽然静了,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他轻轻地说:“我也怕。”
符朗沉默不答。
梁易澄抬起头,近乎哀求地看着符朗。
符朗却僵硬地别开脸,说:“喂猫吧,白狼要饿坏了。”
梁易澄蹲在走廊上,往没吃两口的猫罐头里挤了点小白猫最爱的营养膏。
小白猫立即从沙发底下窜了出来,冲到走廊上,靠近蹲在洗手间门外的梁易澄时,又立起耳朵,警惕地听着洗手间里的陌生动静。
“小白,快过来,开饭啦。”
“喵——”
梁易澄的催促声中,小白猫竖起尾巴,犹豫着走近,嗅了嗅罐头,立即什么都顾不上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梁易澄心不在焉地看着小白猫吃饭,随手握起它四处乱甩的毛茸茸的尾巴把玩。
小白猫没吃几口,梁易澄身后的厕所门忽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他手一抖,捏紧了手里的猫尾巴。
“喵!!!!!”
小白猫也被洗手间的动静吓了一跳,顾不得教训捏疼它的人了,惨叫一声,夹起尾巴就逃回了客厅。
梁易澄惊魂未定,回过头,看到磨砂的玻璃门上影影绰绰现出了一个人影。
梁易澄站起身,正要敲门,突然听见俞清铭冷冰冰的声音:
“你就只会动手解决问题吗?”
里头的另一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俞清铭又说:
“我刚说我们可以当固炮,没别的意思,只是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仅此而已。反正你都打过回头炮了,再多打几次有什么区别吗?”
“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可你既然是同意的,刚才为什么要发疯,因为我说你怕了?你是不是怕次数多了你会当真?哟,怪不得你不敢打回头——啧,放手,衣服要破了。”
俞清铭的身影消失在磨砂门边,两人的说话声渐渐听不真切了。
梁易澄意识到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瞠目结舌地溜回厨房。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搞上的?!
而且,好像还不止一次?!
难道……俞清铭上次蹲的保镖小哥哥就是杨逾?!
梁易澄想起两人刚才那副仇人见面的模样,一拍脑袋,终于恍然。
仔细想想,杨逾似乎完全就是照着俞清铭的口味长的。
杨逾剑眉星目,性格比冷冰冰的符朗更平易近人。在符朗面前虽然杨逾总是叽叽喳喳的像个小孩,但面对外人的时候,即使那双眼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有时却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寂寥感。
而据梁易澄的了解,俞清铭对炮友不仅很挑外貌,连气质的要求都很严格,还特别讨厌粘人的。
像杨逾这样的,有点忧郁气质,并且还对他不太搭理的帅哥,可以说是俞清铭的最爱了。
更重要的是,听说杨逾还器大活好身材棒……
梁易澄轻咳一声。
可恶,那两人竟然这么久以前就搞过了!
而他和符朗……
梁易澄哀怨地看着符朗。
符朗正切着西瓜,随手递给他一块,见他愣着不接,问:“怎么了?”
梁易澄还没答话,洗手间门就忽然开了,然后又被重重地摔上。
杨逾快步走进客厅,一声不吭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摸出餐桌底下的薯片,绷着脸,嚼得咔嚓作响。
梁易澄总觉得,杨逾那骇人的表情,简直不像是在嚼薯片,更像是在嚼着洗手间里的某人。
毕竟俞清铭在把人气得咬牙切齿上有多大的造诣,梁易澄可是痛彻心扉地领教过了无数回。
梁易澄开始同情杨逾了。
俞清铭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衣服下摆和裤子湿了一片,眼睛有点不自然的红肿,却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礼貌地朝符朗说:
“不好意思啊,洗手间占用得有点久了。我的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我有点怕回去洗不掉了。今天真是打扰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俞清铭瞟了眼缩在沙发上闷声吃薯片的人,笑了笑,转过头,认真地对符朗说:“二橙以后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
梁易澄:“?”
符朗点点头,认真地答道:“会的。”
梁易澄:“??”
梁易澄一脸茫然:“我怎么觉得我刚刚好像被嫁出去了?”
俞清铭一言难尽地看看他,又同情地看看符朗,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们。”
“吃了水果再走吧。一会让土豆送你回去。他今天开车了,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