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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怪我心狠,实在是你太难缠了!”
    把甄澄推下楼梯后,莫子柔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楼下的血泊。
    刺目的红自甄澄身下蔓延,很快在楼梯道的瓷砖上绽放一朵妖冶的红玫瑰。
    瘦弱的甄澄蜷缩在花心的中央,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迅速侵上血色,染上了污浊就像是被黑暗吞没。
    “莫子柔,告诉我……视频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当莫子柔快步从甄澄身边走过,甄澄猛地伸出手,攥住了莫子柔尖头高跟鞋的细跟。
    说话间,一口鲜血喷出,渐湿了莫子柔的丝袜。
    “你干什么啊!恶心死了!”小腿的温热湿滑让莫子柔浑身一颤,看着甄澄长发披散抓着自己,忽然觉得恐怖!
    “当然是你!不然这世界难道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吗?”
    或许是杀人都做过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莫子柔忽然冷静了下来。
    “甄澄,你就是个贱人!这事儿夜宇深一点都没说错!”
    “是你给夜宇深带了个绿帽子,辜负了他,懂吗?”
    丢下这句话,莫子柔直接踹开了甄澄,一边打电话给洪丽,让莫家想办法为她善后,一遍仓惶着快步离开了楼道。
    “是吗?是我辜负了夜宇深呐……”
    “呵呵呵,是啊,可笑我还不承认!我真是太贱了。太贱了!”血水不断蔓延,瘫倒在其中,甄澄忽然笑出了声,声音飘在楼道里,不断回荡,凄厉无比。
    她想起了南宫黎的话,物证人证一应俱全!她还怎能不承认?
    “呵,是啊,是我对不起夜宇深。”想到自己真的背叛了夜宇深,想到他百般阻拦南宫黎不准他为自己动手术,打掉她的孩子,还要让她生不如死的画面。
    甄澄苦笑着,用手想抹掉嘴角的鲜血,却又蹭的到处都是黑红相间的污浊。
    “夜宇深,是我脏,我认……”
    甄澄拼了命,艰难的爬上楼梯,衣料在瓷砖上拖出了一条鲜明的血线。
    她的爬行没有人注意到,当甄澄终于回到病房时,血已经不再涌出,而是干涸凝固在了衣物上。
    眼皮开始泛沉,那困倦与疼痛,就像是一个来自深渊的巨锤,一下下将她击打,似乎随时能将她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可甄澄知道自己还不能睡,她还有事情没做完。
    靠着这么一口气,甄澄硬生生的爬到了床头柜边,从抽屉里摸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夜宇深啊……你不就是想跟我离婚吗?”
    也是,她活着是夜宇深的污点。
    死了,也不配做他夜宇深的妻。
    “是我对不起你。”
    让他那般星河般璀璨耀眼的男人,有了她这样的阴霾。
    “所以……”用牙拔开笔帽,喉间顿时一阵咸腥。
    “夜宇深……”
    “今生,我成全你。”
    生无可恋的握住派克钢笔温润笔杆,颤抖着手抬起,落笔于白色纸张。
    鲜红的液体顺着笔杆砸落,延着那黄金笔尖凝血为墨,在甄澄手腕流转下撇捺成字。
    “望来生,你我真心真诚。”
    甄澄二字,泣血落款那瞬,钢笔从她手中滑脱。
    落地声脆响时,消瘦单薄的倩影,血色中倒下……
    ……
    “夜总,这些事情可以明天再做,您真的需要休息了。”
    孟凡站在夜宇深办公桌前,哭丧着脸道。
    按理来说夜宇深为公司鞠躬尽瘁,他作为公司的一份子应该倍感欣慰。
    可问题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夜宇深已经连续近一周扮演拼命三郎的角色了,每天都睡不够三四个小时!
    孟凡是真的害怕了,怕哪一天推开办公司的门,夜宇深已经趴在那不动猝死了!
    “明天做,那明天的事情谁来做。”夜宇深头也没抬,迅速的又核对了几行财务数据,随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前不都是……”孟凡低着头,有点不敢提起往日。
    这公司的工作量,一直都很大,从来都没减少,但以前夜宇深的确是游刃有余,原因无他,当时的他是全身心全部时间的都投入了工作!
    可如今,夜宇深每日还要拨半天出来,陪那位……
    “好了,剩下的文件你叫人校对下,有问题全部记录下来,我明天会处理。”终于签署好了手里最后一份文件,夜宇深一刻不停的直接起身,拽起衣架上的风衣便往外走,仿佛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听清楚了吧?是明天,如果再有人打扰我的下班时间,就永远都不要上班了!”夜宇深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冷声警告道。
    话毕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他又要迟到了。
    “是是是,您慢走!”孟凡哪敢说一个不字。
    只是以前他经常烦恼夜宇深公私时间部分,把工作带到下班时间里,害的连同他这个助理都没个放松时间。
    可现在,当下班后再也联系不上夜宇深时,孟凡才惦记起过去的夜宇深。
    毕竟,如今下班后公司再有什么事要处理,可都得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助理兼董秘亲自解决了!
    “你又迟到了!”
    夜宇深一路狂踩油门,当赶回家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还未等夜宇深推开卧室大门,就听见一个清脆似少女却又有点奶声奶气的声音。
    “是我错了,下次一定按时回家!”夜宇深自来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温情,推开门,目光柔的看向屋内窗边坐着的女孩儿。
    时入初冬,夜露愈重,虽说屋内已经烧上了地暖,但女孩身上还是盖了件白貂披风。
    那皮草质地极好,毛身微泛淡紫,峰尖却是雪白,衬着女孩冰肌玉骨极显纯洁。
    听到脚步声,女孩儿羽扇般的墨色长睫扑闪了下,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身看向夜宇深,脸上浮现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懵懂娇气。
    “你每天都这么说,从来不见兑现的!坏死了!”
    “是是是,是我坏,要不你打我几拳出出气?”
    若此时有旁人在此,一定会被夜宇深这宠溺口吻惊得下巴掉下来!
    “我才不要!”呸了口,女孩一把拍开了夜宇深的手。
    “还是打我几下吧,毕竟……”
    “气坏了我们澄儿的身子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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