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的前世是天人国的人？”沈毅有点欲哭无泪地问道。
“是的啊，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这个天人国，难道说这些年你出去游历，去过天人国了？”
沈毅摇头：“天人国没有去过，但是我知道有天人国，而且我还知道云图。”
“你见过云图了吗？”
“没有见过，但是我追寻过他的足迹。”
“如果云图见到你，一定能够认出你来！说真心话，你的样子跟你的前世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以云图的修为，都能推演出你的前世来。当年的云图就已经是半圣了，现在应该不会比你差，如果见到此人，你最好还是绕道走吧。”
“艹……”
毛毛球这个时候，突然表现出了对他的关心：“不要不服气，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还不是他的对手，我不希望你两世都毁在这个人的手里。”
之前，沈毅一直不能确切地感觉到毛毛球对自己的感情。
她说自己跟她是情侣这件事，他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因为所谓的神仙眷属，很可能就是无聊的修仙搭档而已。
但这个时候，他信了，因为毛毛球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和忧愁，是无法掩饰的。
“既然我们曾经是情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
“你已经失去了记忆，你也不是他，在你拿回自己的记忆之前，我告诉你有用吗？”毛毛球很冷静。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上一世沈毅就是因为自己而丢掉了性命的，他不想再跟沈毅有任何的瓜葛，让他为自己付出任何东西。
这个理由他只会忧伤地埋藏在心底，永远不会对沈毅说出来的。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他爱沈毅有多深，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那是穿越数十万年光阴的刻骨铭心的爱。
原本沈毅也是这份爱的见证者，但是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来坚守了。
毛毛球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走神，沈毅看着她，看着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忧伤和沉重，心像莫名被融化了。
“云图……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天赋并不亚于你的超级修仙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追杀你，但事实上，你对他很是照顾。”毛毛球说，“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你临死可能也不敢相信，云图会背叛你。”
“你的意思是说，云图实际上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伪君子，平时表现得还非常仁义，所以我的前世才不会提防他，最终中了他的圈套，死在他的手里。”
“你要这么理解也算是对的，知人知面难知心，就算到今天，我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不过他是真的狠，下次你见了他不要听他任何解释，直接逃跑或者直接干掉他。”
听毛毛球这么说，沈毅想到很可能在自己死后，云图还追杀了毛毛球。
“是不是我死之后，他用了很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你？”
毛毛球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了，但是她并不想说那些细节，因为这样只会让沈毅背负很多，而且那些是前世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她选择笑而不答。
沈毅问得急了，她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对付我，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至少我从他的手里逃出来了，而且回到了地球，作为我们神灵一族的守护者，守护着我的族人。”
“毛毛球，我想我的前世一定辜负了你许多，非常对不起，这一事，我又辜负了你。”
“你辜负我什么了，这一世你跟我没什么瓜葛好不好？不要自作多情了。”
“我想，我的前世之所以选择转世到这个位面，一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他想这辈子，好好的爱你，重续前缘，可是没想到五千年过去了，我们的关系却变得如此的不咸不淡。”
毛毛球扭过头去，裙子变成了灰烬一般的颜色，看起来风一吹就会消失在夜空之中。
良久她才说：“潮起潮落，缘生缘灭，半点不由人。所谓重续前缘，就是水中捞月，缘分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姻缘从来就不是天定的，只是刹那的火花，捕捉到的人都是万分幸运的。所以我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如果因此还要求数十万年的厮守，那未免有点太贪心了，我觉得没有那样的命。”
这是毛毛球第一次敞开心扉跟沈毅谈论过去的感情，从她的话语当中可以听出她的内心是多么的苦涩和孤寂。
沈毅走了过去，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头上。
“毛毛球，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拿回自己的记忆，将我欠你的全部还给你。”
毛毛球听他说到这里，突然起身挣脱了他的怀抱。
“我不需要你还给我什么，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你也不是我爱的那个他！所以在你拿回自己的记忆之算，不要在我面前扮演前世好不好？让我求你了，你这个样子，我会无所适从的。”
沈毅那一刻有点木然，不知道毛毛球为什么会这样说，又为什么会这样抗拒自己。
但他毕竟是聪明的，很快就想明白了，毛毛球之所以抗拒自己还是出于对上一世感情的忠贞，对她来说，沈毅跟自己的前世是两回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她现在跟沈毅再去重温过去的感情，那无异于背叛。
这可真是一个忠贞不渝的女人，沈毅暗想，也不枉自己的前世对她一往情深，甚至付出了性命。
云图！
沈毅咬紧了牙关，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跟自己有很深的缘分，现在才知道这个缘分不仅深，而且还非常妖孽！
不过云图还真是一个天才，居然能想出唯剑是尊这种超级的功法来。
“毛毛球，你知道吗？我最为依仗的，不是我现在五级仙圣的等级，而是唯剑是尊的功法。”
“我知道，你前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