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烟怒吼:“就算我去送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儿不需要你管。”
蓝青神色受伤的看着她,他一心为了她好,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还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他接连说了三个孩字:“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就是,曾经你的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你生死我都不会出手相救。”
“如此,那我便谢谢你。”季寒烟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着。
蓝青干笑了两声,他当真看错了人。
他推开另一扇关着的窗户,越窗离去。
身子一软,季寒烟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想着刚才跟蓝青说的那些昏花,她悔恨不以。
她也不想那样对待蓝青,只是每当脾气一上来时,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总会说一些伤人的话。
眼泪不争气从眼眶掉落而下,季寒烟蜷曲着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哭泣,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见蓝青回来,秦语凝急忙上前迎接,紧张的问着:“怎么样?见到姐姐了吗?”
“别跟我提她。”蓝青绕过秦语凝径直进屋,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秦语凝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莫不是跟姐姐吵架了?你那般爱姐姐,怎会……”
“我说了不要跟我提她。”蓝青怒吼着。
秦语凝身子一颤,震惊的看着怒吼的蓝青,一时间忘记如何反应。
察觉情绪不对,蓝青声音当下软了不少,歉意的说着:“抱歉,我只是心心情不好,所以。”
秦语凝牵强的笑着,眼眶被泪珠侵湿,却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哭泣:“你不用解释我懂,毕竟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仅是你,就连我自己也常常发火。”
“她要去上京省亲。”
秦语凝忽然停下步子,机械转身去看蓝青,不可思议的说着:“姐姐她疯了吗?她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季家大小姐了吧?”
在这一刻秦语凝终于知道蓝青为何忽然发火,换做是她,也会如此。
“你没有劝慰姐姐吗?”秦语凝问道。
蓝青又倒了一杯酒,饮尽后半响缓慢的说着:“劝了又有什么用,她他心意已决,根本不会听我劝告。”
“她的脾气你应该很了解,我想不需要我多跟你解释。”
“可是也不能这样放纵姐姐去送死吧?”秦语凝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把,她认为过去三年,季寒烟的性子可以随着画灵阁的消失而得到一丝改善,却不想还是那么冲动。
蓝青拎着酒壶朝外面走着:“不想看着她去送死又能怎么样,她为了能去京城以跟我决裂。”
“姐姐真的是疯了,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姐姐这样胡闹下去,我要去王府找她。”
蓝青无奈摇头,就算秦语凝去了,也劝不回心意已决的季寒烟。
她去了也是徒劳,他之所以没有阻拦秦语凝,无非是想让她死心罢了。
蓝青抬眸看向半空中刺眼的阳光,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酸味。
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季寒烟什么时候能长大。
也一如既往的阴沉寂寥,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季寒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三日后要去京城省亲,她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掀开被子,披了一件裘袄,推门离开。
她漫无目的的在后院走动着,不知该去往何处。
鸟鸣的声音引起了季寒烟的注意,她四处的张望着,目光定格在凉亭后的假山处。
她加快脚步,一面走着一面四处张望,生怕被人跟踪。
刚靠近假山处,被一双手抓住,将她拽进假山空隙里面。
季寒烟一愣,在看清那双手的主人是谁,先是震惊后是欢喜。
“你也回来啦?”季寒烟激动的抱住秦语凝,她的离去很大,生怕一撒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天知道这些天她有多担心她,有时候甚至连做梦都会梦到秦语凝。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怎么跟着蓝青一起消失,我不是你俩背着我偷偷做什么了吧?”
秦语凝牵着季寒烟的手,撒娇道:“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能背着你做什么,我们有什么事儿不都得跟你商量一下。”
“反倒是姐姐每次做事都不同我们商量,总是擅作主张让我们担心。”
季寒烟抽回秦语凝握着她的手,伤感的说着:“还是被你给知道了?”
“姐姐,你要知道我跟蓝公子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画灵阁被灭,我们侥幸存活,才有机会复仇,你我都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命。”
秦语凝走到季寒烟跟前,逼着季寒烟跟她对视:“姐姐,我不希望你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糊涂事,答应我,跟我离开,不要再做傻事了。”
季寒烟摇头:“我没有做傻事,相反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凝儿,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
秦语凝张了张嘴,话卡到了嗓子眼却又淹了回去,对于这样的季寒烟,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失落离开,不去在理会季寒烟。
看着那渐行远去的背影,季寒烟落下一滴上伤心泪。
当年画灵阁被灭那一幕时常鬼浮现在她眼前,时刻警醒着她当年的屈辱。
为了报仇,她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她不期望秦语凝他们能够理解她,她只希望最后的结果能让秦语凝他们满意便好。
在外面又站了半个时辰,她迟迟回去休息。
躺在床上直至天亮才睡着,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
她简单洗漱一番,去景宁院找沈冉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找她聊上几句,所有不好的心情会被解开。
季寒烟去时沈冉竹正坐在窗前的位置做着女红,她好奇的凑过去,从小生活在江湖中的她,只会舞刀弄枪,从未做过如此细活。
手帕上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很是好看真实,就像能飞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