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此时脸se凝重,薄唇紧抿,站起身来,拦住要冲向宗铭帝的容熹。
她的身t在他怀中微微发抖,眼里满是恐惧之se,在这寒冷的天气中鼻翼尖却渗出细密的汗水,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
“容熹,你先退下!”
“我不!你告诉我,祯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会放过他的!”容熹跟疯了一样揪住齐慕的衣领,怒目瞪着他。
他撇开视线,想要推开她,这个动作在她眼中,仿佛心虚了一般。她的心如坠冰渊,眼泪忽的一下就落下去。
那日,齐祯昀在她面前吐血的场景又闪现在她脑海中。
她心快要痛碎了,此刻什么也不管不顾,只问齐慕答案。
“你到底把祯昀怎么了?你快说!”
“容熹,你冷静点!”
“你不说清楚我没法冷静!我……”容熹突然间觉得心梗,呼x1不过来,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下一刻,眼前一黑,昏倒在了齐慕的怀中。
齐慕看着她毫无血se的面庞,眼中翻滚着暗cha0,大声怒吼,“快叫御医!”
他抱起她,转身看了一眼宗铭帝,眼中闪过厉se。
他没有想到齐祯昀瞎了的事情,宗铭帝会知道。看样子宗铭帝在外四处游历,“游”到了云西!刚刚宗铭帝故意提及这件事情,应该就是要让容熹听见!
他讨厌被人算计,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御医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过容熹后,道容熹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情绪过激昏了过去。齐慕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握着容熹的手,眉头紧紧皱着。
一时情绪过激……
她的心里,现在是不是只会为齐祯昀过激了?还有他的位置吗?
他恍惚中,想到她曾要为自己挡刀的事情。
他约她去京都郊外看桃花,却没有想到半路上遇到刺客。那些刺客招招狠厉,直取他的脑袋。
他将容熹推开,与那些刺客搏斗。寡不敌众,眼见他渐渐落了下风,那些刺客要取他x命之时,容熹突然冲了过来,要替他挡刀。他飞快将她抱住,侧身接了那一刀,腹部瞬间喷出鲜血出来。当时她吓傻了,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反手一刀杀了那刺客,带着容熹骑上白马,才摆脱身后那些刺客的攻击。
两人一路逃命,不知道逃了什么地方,他失血过多,昏si过去。她一边哭着,一边拖他进了寺庙。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什么也不懂,只记得要先止血。
她撕掉自己的衣服,包扎住他的伤口。
他那一刀其实并未t0ng到要害之处,没一会儿,他便被她的哭声吵醒了,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潦倒的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他哭笑不得,伸手抚m0着她的脸。
她见到他醒了,立即破涕为笑,伏到他心口处,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说着她的恐惧,她的忧虑,还有她的不舍。
他伸手搂住她,感觉自己二十多年贫瘠的人生,都因她的眼泪而变得充沛起来。
他想,不管人心险恶,世事难料,至少有一个人对他是真心的。
他俯下身吻着她,她愣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却又不小心扯到他的伤口,他吃痛的叫了一下,她立即不敢动弹了,憋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他看到她那副样子,越发觉得她可ai撩人。他忍着痛,告诉她,他想要她。
她脸se瞬间通红,他不给她拒绝,便吻上她,将她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心里。
情之所起,确是因为ai。
只是后来,却被他撕裂。
他借着她失贞一事,陷害她不忠不贞,趁势打压支持太子党的容家,将她的名誉、家都毁了。他那时觉得,自己不会后悔,因为像容熹这样的nv人,全天下都是。等他当上了皇帝,他可以娶无数个这样的nv人。心里的那个洞,总会被填满的。
可等他真的当上了皇帝,拥有了全天下的一切,可是却觉得全天下都填不满心里的那个洞。
无数个日夜,看着枕边人,他都会产生一种恍惚,她是她。
他拥着的nv人,还是想那个在寺庙中与他同生si的nv人。
但是梦总会醒过来,他看清楚,怀中的人并不是她,心瞬间就无b烦躁。仿佛有把刀悬在他的心上,让他不得安宁。
他不能想到她,否则一想到,那刀子就离自己更近了。
但是越不能想到她,他却越控制不住自己,想着她的点点滴滴。她虽然被他禁在咸安g0ng中,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心也被自己一同禁在了咸安g0ng。
他总是悄悄制造与她偶遇的机会,只是每次一看到他,她便立即离开。她甚至连多停一步都不行,更不会多看他一眼。着曾经那个无b熟悉的人影,离他越来越远,他心痛的呼x1不过来。
他以为他会在这种绵绵细微的煎熬中,度过一生,直到一次醉酒,打破了他所有的顾及。她把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当了,看到那双熟悉的耳坠,他仿佛觉得自己也被她丢了。
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现在是帝王了,就算违背了曾经的诺言又能怎么样?
江山与美人怎么不能一同拥有?
他就不信,还敢有谁阻止他!
他冲破心中最后的禁锢与羞耻,潜入进咸安g0ng。其实,这个地方,他早就来过无数次,只是每一次,都是悄无声息的藏了起来,在黑暗中默默盯着她,看着她照顾齐祯昀。而这一次,他却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知道,她与齐祯昀同宿一室,但是两人并未有夫妻之实。她还是他的,自始至终还属于他。他贪婪的享受属于她的气息,与其说是折辱她,不如说是,他终于能发泄心中压抑的情绪了。
霸占她,让她沾惹上他的气息,一生一世,永远都洗不掉。
她是他的毒药,让他吃了一口,便再也忘不了。
她自然也不能忘掉他。
哪怕让她恨他,也不能让她忘了自己。ρο1⑧м.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