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已到中午十二点,侦查组的会议仍在继续。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应该下班了的感觉。
“经我和苏华调查,98号别墅内的老年女死者已查清,她不是赵前新的母亲。因为赵前新的母亲在三年前就去世了。至于那个年轻女死者,我们通过雅致售房部的江艳确认,她就是那个接待赵前新买房的鲜素芳主管。此人二十八岁,未婚。至于那个老人女死者,有可能是鲜素芳的母亲,但因鲜已死,还未证实。”周兴宇说。
钟有全说:“啊,法医李旭美打来电话说,年轻女死者,也就是鲜素芳的进一步尸检出来了。她已怀孕近三个月,但经dna比对,肚中孩子的dna与赵前新的dna概率极低不太相符。”
“意思就是说,鲜素芳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确定是赵前新的?”那行问。
“是的。但也没有完全肯定不是。”钟有全说。
“那是谁的呢?”张文英问,“钟队,不会是你的吧?”张文英这么一说,顿时引起大家的哈哈大笑。
“你再口不遮拦,我就叫你离开这侦查组回县里去!”钟有全严厉地说。
“你想把我从这阳间打回阴间呀?我不去!”张文英说。
“算了。”那行说,“文英小姐显然是在开玩笑,只是过了一点。文英小姐,今后记住,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喔!不过,在工作感到紧张疲惫的情况下,说句玩笑话活跃一下气氛也是无可厚非的,你看,刚才大家不是都乐得笑了吗?好了,书归正传,继续汇报。”
大家都不吭声。
张文英说:“那队,大家不吭声,证明都说完了。要从平等角度上论呢,该你汇报了。当然,你是头,你有权决定,哪些可以让我们知道,哪些不能让我们知道。我的意见呢,能让我们知道的你就说,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你就不说,我们不会强迫你的。”
“你强迫得了他吗?全是废话!”钟有全说。
“我强迫他了吗?”张文英大声问。
“好了,别内争了,留着精神去查案吧!”那行说,“我同意文英小姐的意见。现在我把我和钟队侦查的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
接着,他就把他和钟有全重返发案现场发现许多疑点,在后山发现与98号别墅有联系的血迹,以及跟踪血迹直到血迹在公路旁消失和第二天找华玉凤谈话丶当晚向季一天局长汇报丶怀疑龙安是作案者丶以及发现龙安逃跑丶通缉抓获龙安丶提询龙安无果等情况向大家做了简要汇报。但他只字未提医院发生的枪击赵灵的事件。
最后,那行说:“感谢队友们两天两夜废寝忘食的苦战,使我们对凤凰园98号疑案的性质有了质的飞跃,从初步的家斗上升到可能是凶杀。同时,基本查清了受害者的姓名及其身份。这两个问题的基本解决,为我们下一步展开追查凶手的杀人动机,收集凶手杀人的人证物物,追捕杀人凶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这里,我仅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问候大家辛苦了!”
那行话音一落,大家全体起立,以-半严肃一半活泼的面孔大声说:“首长辛苦了,为人民服务!”说完,大家又拍肩搭背的笑起来。
坐下后,又是张文英口不遮拦地说:“那队,按程序,接下来该布置下一步的行动任务了是吧?”
那行说:“你说对了。不过,我们对目前案件的性质确定和下一步我们的行动方案,还要向领导汇报。如果领导同意我们的意见,我们就立即分头行动,追查凶手!”
“唉那队,你刚才不是怀疑龙安是凶手吗?”舒华问。
那行说:“现在来看,龙安不是凶手。我们之所以通缉他,是因为他是报案人,对现场他又是唯一的证人,我们一直正告他,这段时间不能离开此地,随时协助我们调查,他也爽快地答应了。可他出尔反尔,当天晚上就不辞而走。再联想到他报案的说词,两次说法,竟有三处不一样,而且都是关键词。感谢铁路警察,在看到徐敏发在网上的通缉令后在火车站的车箱下把他抓获并押送到市局。”
“那我就不明白了,”舒华又说,“既然那队确认龙安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提询他,并推测他就是凶手?”
“哎舒华,”张文英说,“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进浆糊了?你看过电影<<阳光下的罪恶>>没有?那个大侦探波洛为了侦破小岛上一姑娘被害一案,一开始他把凡是与死者接触过的人都怀疑是凶手?但在询问中,那些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那队这是借鉴那个大侦探的手法来提询龙安!他龙安要不是凶手,可以举证呀!亏你还是公安大学的本科生!”
“难怪,我还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说那队是中国的波洛。”周兴宇说。
钟有全也说:“具我所知,那队过去破获的几起大案,都包含有那个波洛大侦探的大胆怀疑严密推理,从而找出了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弟兄们,好好向那队学习吧?”
“我非常公正地说,钟队这次算是说了一句真话。”张文英说。
徐敏一笑说:“文英,你跟钟队几年,难道他过去说的都是假话吗?”
张文英说:“起码是半真半假,嘻嘻!”
“好了,还是书归正传吧!”那行说,“我觉得刚才苏华提的问题很有代表性。也就是说,我们这里除了苏华,几乎所有的人在心里这么问我,也包括张文英你!现在,我就来回答吧!我之所以当着龙安的面推论他是凶手,不是怀疑他是真正的凶手,而是......”
“而是什么?”苏华问。
“而是怀疑他当时在98号别墅内看到了真正的凶手!”那行说。
“安?!”顿时,大家集体惊讶了。
“我那么做,是想促使他说出这一事实,再追问他此人是谁?”那行摊摊手,“可惜,我操之过急失败了。不过,我有信心,也请大家也要有信心,龙安他总有一天会向我们说出真相的。”他看了看表,“呀,都下午一点了!走,杀馆子去,今天,我请客!”
“哇,耶!”大家倏地站起来,高兴地相互击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