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凤凰园98号别墅受害者死者进行秘密尸检,既是红阳市主要领导的要求,也是省公安厅领导的决定。于是,省公安厅厅长决定派刑侦专家黄玉姝前来红阳对凤凰园98号别墅案的死者进行秘密尸检。
通过一二十年的磨炼,黄玉姝不仅在刑侦上取得了在全省独树一帜的地位,而且在尸检上也独具慧眼。不说很远,就近几年吧,通过她的尸检,补充丶修正和否定法医原尸检报告的案例就不下十起。有的替冤者洗清了罪名,有的正本清源,把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抓获,有的甚至全案推翻,由原定的凶杀案变成自杀案等等,当然,也有把已结案为自杀的案子翻过来确认为凶杀案而且凶手很快被抓获的案例。
那么,今天,她会在凤凰园98号别墅案上有什么新的建树呢?
在黄玉姝的安排下,那行轻轻揭开第一张尸床上躺着的尸体的白布。他从头开始,生怕惊动死者幽灵似的把白布慢慢揭开,旋即出现赵前新血肉模糊的脸,和大睁着的,圆圆的,像死鱼眼睛一样的大睁着的眼睛。但由于冰冻,整个尸体似乎成了完全的僵硬。
“啊!”在旁做记录的徐敏一看,不仅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比在98号别墅内第一次发现这尸体时还恐怖了许多。”她在心里说。
黄玉姝从她的工具箱里取出各种器具一样一样的,不慌不忙地在死者头上操作着。死者伤口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并且已经冻结。但并不影响她对血液质的检测。她首先几乎是趴在死者身上用放大镜或显微镜照死者的头部和颈部的伤囗,然后用钳子拔开伤口,取出两块疑固的血肉分别放进两瓶溶器里,再然后用尺子仗量伤囗的长度和深浅。
“小徐,带来了吗?”黄玉姝问。
“处长,什么带来了?”徐敏迷惑地问。
“死者手上的刀,就是凶器,带来了吗?”黄玉姝说。
“呃,带来了。”应着,徐敏就从包里取出一个塑料袋,从袋里拿出一把血液己干结的菜刀递给黄玉姝。
黄玉姝拿着刀,用放大镜看了个仔细,然后她先用左手握着刀把比划着,再换着右手比划着,并将刀囗在伤口上做吻合试验。再后,她从刀刃和刀把上将凝固的血块刮下少许分别放进装有溶液的瓶子里。
以下两个女者的遗体的伤囗,黄玉妹都几乎采用以上方法进行检测。黄玉姝的整个检测除了要那行和徐敏帮助递器具和收器具以外,没说一句话。这使做记录的徐敏感到十分费解。她起眼一看,记录本上除了写着黄玉姝用器具的种类和动作以外,没有一句她检测情况和说话的记录。这让徐敏更加疑惑。“难道她把尸检的一切都全记在她的脑子里?”徐敏不禁在心里问。
可是在检查完鲜素芳的头部伤囗后,黄玉姝说话了。
“那行,把她身上的白布全揭开。”做为男性的那行,他知道这一揭开他将看到女死者的什么?他也知道,做为一名警察,为了工作,不应该有任何忌讳。但是在此刻,面对自己过去的女老师和此刻的女部下,他的心有些忐忑,手有些颤抖了。但他还是鼓足勇气,慢慢地将死者鲜素芳身上的白布揭开。
这时,死者鲜素芳惨白的裸尸赫然呈现在白炽灯下.....,
“啊!”随着一声惊叫,徐敏全身一颤,手上的笔掉地了。
那行没责备她,只示意她把笔拾起来继续工作。
冷静下来的徐敏才蹲下去捡笔,没想到她又“哇”的一声惊叫,站起来对那行说:“下面有个人!”
鲜素芳的尸床下的确有个入。他蒙着面,个子不大,穿着一身蓝色羽绒服,戴着鸭舌帽。他被徐敏发现后,迅即从尸床下窜出来向门方向逃跑。那行伸手一把抓住他,被他用力一甩,同时从身上抽出一把刀向那行戳来。那行飞脚一踢,将刀踢飞。那明晃晃的刀在空中翻了个角,刀尖便向正专注埋头尸检的黄玉妹头上飞去。
“黄处,小心,头!”徐敏大声喊道。
黄玉姝一听,头向左一偏,那刀尖瞬间插在尸床上,刀把还抖了一下。
这边,那行抓住了蒙面人,用手枪顶在他的额头上,威严地说:“举起手头,要不我立即毙了你!”随即扣动着板机。
蒙面人吓得尿都流出来了,立即举起双手,颤抖着声音哀求道:“不要呀!不要杀我!”
那行说:“不杀你可以,你必须交待,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是谁叫你到这里来的?”
蒙面人哭浠流地说:“只要你不杀我,我说,啥都说。”
突然,“怦怦”两声枪响,蒙面人当场被击毖倒地身亡。那行和徐敏立即持枪冲出去寻找,却不见枪手的影了。
枪声惊动了医院的保安。十几名保安打着手电,拿着电击棒向太平间跑来。
第二天上午,在市公安局局长季一天办公室里。季一天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叉着腰来回疾走。那行和徐敏像犯错的学生站在老师或校长面前微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接受训斥。只有黄玉姝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公安战线>>的杂志。
季一天显然还在怒火升天,指着那行说:“我说,你这个刑警队长是怎么当的?那两枪幸好打在那杀手的身上,要是打在黄处的身上,我看......”
“要是真打在我身上就好了,可是不是。”黄玉姝边翻杂志边说。
季一天有些迷惘地问:“老同学,不,黄处,你打断我的话,又这么说是啥意思呀,嗯?”
“行行,我不打断你,继续说,继续说。”黄玉姝的目光落在杂志上的一条消息上,边看边挥着手说。
季一天把声音放低一些,对那行和徐敏说:“你们想想,黄处是省上的刑侦专家,省厅派她来协助,不,指导我们的工作。要是她在我们这里出了三长两短......”
“别老提我,说正事!”黄玉姝的目光还是落在杂志上头也不抬-下说。
“那好,我问你,那行同志。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季一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