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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
    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
    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
    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
    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
    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
    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
    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
    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
    “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
    齐棪平静地低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壶,往她嘴里淋酒。
    原是想罚她,又生怕呛着她,动作小心翼翼。
    翊安乖顺得接着,咽下去,妩媚笑道:“好酒。”
    “是吗?”齐棪存疑似的,俯下身讨了个深吻,将她吻得开始挣扎时,才笑:“这下尝出来了。”
    翊安实在见不惯他装正经的样子,“快把书扔了吧,别玷污了先贤。”
    他将书握成卷,在她臀边碰了下,“非让我收拾你才肯罢休?”
    翊安没回话。
    他袍子未系,松松垮垮间,她的目光正对上那道狰狞的剑疤。
    “生气了?”
    见她不说话,齐棪放下书卷,两手伸去她背下,将人抱了个满怀。
    同时曲起一条腿,支撑着她。
    翊安摇摇头,贴近他的胸膛,轻柔而虔诚地去吻那道疤。
    疤痕虽淡了许多,却依稀可见当时有多深。
    那次齐棪跟她说时,她还以为他说着玩的。
    自知道伤在心口,便后怕了许久。
    尽管齐棪那时对她不算好,可到底是能与她吵架解闷的,她从未想过失去他。
    齐棪心口被她舌头一烫。
    陡然将人圈得更紧。
    “疼吗当时?”
    “早不疼了,让殿下这么一招,难耐了起来。”
    她俏皮地抬头,“哪儿难耐?”
    他低声逗她:“猜猜。”
    “我才不猜。”
    她与他说闹间,又去看那剑疤,“往后,不许再受伤,我还想看看你白头发时的样子有多丑呢。”
    “我定是白发老头里最俊的那个,保管丢不了我们长公主的脸。”
    “哈哈哈哈——”
    翊安笑得张扬肆意,全然不顾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
    齐棪看得目不转睛,忽而道:“我喜欢这道疤。”
    “你有病?”她皱眉。
    “它总是提醒我,我过去多蠢,好让我看清本心。”
    “齐棪。”翊安在他喉结处烙了个吻。。
    她总是喜欢这样唤他,一天要唤个三五十遍才够,几乎当成了口头禅。
    听豫西嬷嬷说,他不在家时,她闲来无事也要喊两声。
    齐棪定定看着她,回道:“魏华儿。”
    “哎。”
    “日后我若变心,你就提着剑,从这处再刺进去。”
    他语气坚定,喃喃道:“因为我若不好好对你,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不配多活这一世。”
    翊安只当他在向她诉真心,心里发热的同时,还故意去惹他:“若我变心了呢?”
    齐棪楞住,似是没想过这个事清。
    他心里稍稍忐忑,面色转为严肃,也不与她嬉笑了。
    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去,咬牙切齿道:“那就家法处置。”
    翊安猛地离地,惊得喊出声,随后大笑,震得齐棪耳朵疼。
    没心没肺,又那样的热烈。
    庭院里,星辉折射着浅光,清风过林,满载浓浓夏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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