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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为了不在第一天就触犯到崖主的怒火,忘邪天还没亮就起床来到了这人的寝殿外,听着里头的动静,这人应该是还没醒,忘邪便蹲在外头一直等着,终于等到天稍亮的时候,她立马起身打开了石门走进去开始伺候。
    “崖主醒了?我这就伺候您洗漱!”忘邪进来说道。
    君诀才刚刚睁眼屋子里瞬间就冒出来了一个人,他本能地拿起面具戴上,刚想朝人发怒便看见了忘邪一脸‘阳光’的笑脸,就算是他也会稍稍愣一下,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有有些熟悉的人,他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昨天新来的仆人,一时间是怒也不是喜也不是。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机灵。”君诀冷漠地说道。
    “这是应该的,为了给崖主更好的享受,我必须时刻打起精神!”忘邪笑着开口。
    君诀冷哼了一声,这才在忘邪的伺候下开始洗漱,随后抬眸瞥了对方,道:“听说你叫小白?真是个难听的名字。”
    名字难听可真是对不起你了啊?侮辱你耳朵了多事鬼!
    忘邪在心中给对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笑着说道:“很抱歉这个名字让崖主不高兴了,那崖主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吧。”
    “算了吧,难听的名字配上烦人的你,倒是很合适。”君诀淡淡地说道。
    忘邪:“……”
    “去将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册拿来,还有文房四宝取来,你在旁边给我研磨。”君诀命令道。
    “是。”
    忘邪乖乖点头,然后就转身朝着一边的书架走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取来了对方要的东西,然后老老实实地开始研磨。
    刚开始君诀也很安静地在批注文字,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寝殿内安静得不行,然而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君诀开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一向很讨厌外人接近,就算是自己的心腹,待在身边超过一定的时间他都会觉得厌烦,更何况是这些仆人了,这还是个刚来一天的仆人,为什么这个人站在他身边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和谐?仿佛这个人原本就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君诀很厌恶,他并不希望有一些超乎自己掌控的事发生,所以连带着忘邪也开始厌恶起来。
    “你研磨的声音太大吵到我了,就不能轻一点吗?还是你这双手不想要了?”君诀突然厉声说了一句。
    忘邪被他吓了一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已经很轻了啊?这人是探测仪吗?
    虽然忍不住想吐槽,但忘邪还是将手上的动作给放轻了一些,君诀的不悦这才稍稍消散了一点,然而一柱香过后,他的眼神再次浮现出了杀意。
    “你身上用的什么香?熏死人了不知道吗?身为一个男人还弄这些多余的东西,给我出去散干净了再回来!”
    我特么!这是洗衣服时用的皂角香!你让我怎么散!
    忘邪捏着磨石的手暴起了青筋,然而在对方的死亡注视下,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身走出了寝殿。
    最后她在自己的衣服上涂上了一些青草的汁液,这才稍稍掩盖了一些衣袍上的气味儿。
    等忘邪再次回到寝殿时,明显发现对方看她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嫌弃,忘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遭人嫌弃过,这家伙可真是有够讨厌的,当初在小镇上怎么没发现这人的破事这么多?
    忘邪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再次走到了君诀的身边开始研磨。
    这次君诀倒是消停了不少,一个时辰内都没有再说什么奇怪的话,直到忘邪感到自己的手有一点算时,这位爷再次开口了。
    “你的心跳声太大了吵到我了!就不能让它安静一点吗?”
    忘邪:“……”
    “崖主大人,心跳这个事我是控制不了的,要是您不喜欢的话可以用刀将其刺破,它就不跳了呢。”
    或者我用刀把你的两只耳朵刺聋,你就听不见了呢。
    我可去尼玛的!
    忘邪已经气得额头暴起了青筋,她已经不断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了,但这家伙的嘴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讨厌,她真怀疑自己等会儿会不会控制不住一手贯穿这个人的身体然后将其撕裂。
    君诀闻言没有说话,但眼底的怒意并没有半点消退,就在忘邪以为这人终于要消停的时候,他再次开口。
    “你站在我身边让人觉得烦,算了,我这儿不需要你伺候了,给我去旁边将换洗的衣物给洗干净,傍晚之前不许停。”
    忘邪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是,我这就去。”
    说完忘邪便脚步沉重地走到了一边,二十多年了她还从来没给别人洗过衣服,早晚有一天她要弄死这个人,不弄死他她死不瞑目。
    之后忘邪将对方的衣服都翻了出来,然而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来哪些是脏的,便问了一句:“崖主大人,这些衣物好像都是干净的,并没有要清洗的啊。”
    随后另一边传来了君诀愤怒的吼叫声:“你的眼睛都被屎糊住了吗?都黑成那样了干净?让你洗就赶紧洗,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忘邪看着面前清一色的黑色长袍,脸上的笑容逐渐出现了一丝龟裂。
    忘邪深吸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时候她再看不出对方是有意整她那就是她蠢了。
    她的脸上维持着‘和善’的笑容,老老实实地将所有衣物全部打包到了一旁,然后打水开始清洗。
    她发誓,这些衣物绝对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简直比她的脸还要干净,要是再洗下去怕是得掉色,然而因为某个人的无理要求,她只能硬着头皮洗。
    “草泥马,我给你洗!等会儿给你洗得一片黑一片白你可别怪我!”
    忘邪小声地抱怨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搓洗衣物所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就连一旁仔细看书的君忘都听见了,这下子他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下来。
    “你给我安静点!再这么吵就滚出冥域崖!”君诀怒声道。
    忘邪憋了憋嘴,这才稍稍放轻了一些力道。
    “洗衣服不搓怎么洗得干净?既然要搓衣服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你又让我洗衣服又让我安静你怎么不上天?”
    忘邪轻哼了一声,双手一扯,瞬间一道‘刺啦’的声响传入了她的耳边,霎时她怔住了。
    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已经被撕出了一个洞的长袍,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怪异。
    完了完了!这下子死定了!
    果然,没一会儿那边又传来了君诀的声音:“刚才怎么了?”
    忘邪抽了抽嘴角,直接拿出一件白色的裤子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那什么,你的小裤裤也要我帮忙洗吗?”
    君诀:“……”
    “那个东西放着吧。”
    “哦。”
    见对方没有深问的意思,忘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开始研究自己造下的孽。
    “话说这人的衣服这么多,少了一件应该不会察觉出来的吧?”忘邪小声嘀咕着。
    她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趁对方不注意赶紧把手里的破衣裳扔出去,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
    打定了主意后,忘邪立即行动,抱着衣物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寝殿外挪动,就在她马上就要走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带着我的衣服想去哪儿?”
    君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忘邪猛地一颤,心中一沉,然后僵硬地转身,在对上对方那双阴冷危险的眼眸后,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死定了。
    君诀一把夺过了对方手里的黑色外衫,打开一看,一个脑袋般的大洞就浮现在眼前,霎时间君诀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瞳孔中的愤怒就算是面具也掩藏不住了。
    “我让你洗衣服你就是这样洗的?你是洗衣服还是杀猪呢?”君诀盯着忘邪冷冷地问道。
    “不,那个……你听我解释?”
    “解释?那你倒是解释一个给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说法!”
    忘邪颤了一下,开始思索自己知道的全部词汇,最终只得出了一句话:“我,就是不小心……力气稍微用大了点,然后就一不小心,刺啦一下,衣服就……我觉得是你衣服质量的问题。”
    “……”
    君诀看着她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你觉得你解释得怎么样?”
    忘邪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在看见对方的眼神后,这口气立马就泄掉了,认命地说道:“好吧我就是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然后把衣服撕破了。”
    君诀冷笑着点头:“很好,敢弄坏我的衣服,你的个头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要知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骗人,我刚才看见这件衣服有好多件同款。”忘邪小声嘀咕。
    君诀闻言脸色更加阴冷了:“你这是在顶嘴?”
    “没有……我错了。”忘邪道。
    “光是认错就可以了?给我披着这件衣服,举着水桶去外面罚站!天黑之前不许停下!”君诀冷声命令道。
    忘邪长叹了一声,轻轻点头,然后转身拎着水桶去外头受罚去了。
    君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便关上石门转身走入,接下来便是忘邪披着湿答答的衣服,脑袋上顶着个水桶的画面。
    原本这个地方平时是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的,毕竟谁都知道崖主喜欢清净,他们经过这里要是弄出了什么动静崖主一定会扒了他们的皮,所以就算忘邪一副狼狈的模样,在通常情况下也不会被人发现。
    偏生今天例外,几个人外出执行任务回来,正好有一个消息要向崖主禀告,于是都出现在了石门的外头,自然而然也看见了正顶着水桶的忘邪。
    这几个人便是之前在山庄里将忘邪抓回来的人,突然瞧见他们讨厌的小鬼正在受罚,顿时就来了兴趣,纷纷围在忘邪身边。
    “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那个赢了擂台赛然后来到崖主身边打杂的小白吗?这是怎么了?才来了一天就被罚了啊?”
    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忘邪顿时皱起了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她自然记得这几个人,昨天也听荆闳说过了,这个说话的青年名叫夜悬,是这里头嘴最毒的一个,性子暴躁,通俗来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过这人模样生得还是不错的,就是眼神刻薄了一些。
    “夜悬,别这人调戏我们小白,人家现在在崖主身边伺候,跟咱们可不同,要是把他惹急了去崖主面前告状,咱们肯定会被处罚的。”
    说这话的是一个女子,名叫夜悠,是个极其美艳的女人,跟红稀那种美艳不同,红稀由于年纪偏小,身上总有一股稚气未脱的气质,而眼前这个夜悠则是个彻彻底底的成熟女人,雌性荷尔蒙连忘邪这个女的都感觉到了。
    “嘿,谁怕他啊,不过是个打杂的仆人罢了,看看他的样子,多狼狈,才刚来了一天就被罚了,我敢保证,这小子绝对活不过五天就得被崖主弄死。”
    这个是夜庸,身形巨大且臃肿肥胖,看着是个挺抗揍的,据说这三人的关系极好,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不是兄妹胜似兄妹,而且这三人也都是崖主身边的心腹,虽比不上荆闳的地位,但跟其他人相比地位高了可不是一个档次。
    忘邪看着他们三人嘲讽挑衅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冷声道:“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就让开,声音太大吵到我的耳朵了。”
    三人闻言脸色一变,厉声道:“嘿你这个小鬼头!还敢跟我们顶嘴!有没有搞清楚你的身份地位啊?你一个打杂的仆人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还敢顶嘴,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进蛇窟里喂蛇?”
    “我就算是仆人也是崖主的仆人,你们三个似乎并没有权利命令我和处置我,我也只是合理地提出自己的不满罢了,若你们有意见可以去跟崖主提。”忘邪道。
    “哟,这才来几天啊就学会用崖主来压我们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受器重吗?说这话也不觉得害臊。”夜悬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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