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觉得仿佛有雷要劈下来的样子,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养着它,可是他竟然就这么,这么不明所以的吃下肚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顾吏看着他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样子,心里想,果然家里就该养个这样的小孩,没事逗一逗,乐趣无穷啊!果然是他以前太不懂生活的乐趣了。
“昨天你是不是一直夹那盘炸过的肉?”
“嗯。”
“是不是很好吃?”
“嗯。”确实不错,他还吃了一大半呢,回味了一下又吞了口口水。
“所以……”顾吏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嗯。”所以呢?“嗯?!”
“不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你说呢?”他也先不吃了,抬手支着下巴看着他。
林律心里现在很愧疚,他没照顾好自己既定的宠物不说,还把它给吃了,而且他还觉得挺好吃的,想起昨晚上那盘肉,不禁咽了下口水。他坐下来,看着早饭,觉得没什么胃口了,低头不语,请让他为那只无辜的宠物先生或者小姐默哀三分钟。
“你刚才才吃了一点,再吃些吧。”顾吏给他的碗里夹了个煎鸡蛋。
林律拿着筷子戳啊戳地,不说话,也不看他。
顾吏觉得要是不把真相告诉他,今天的早饭看来是别想吃了。那筷子敲了敲林律的碗边。林律稍微抬头看他。
“我开玩笑的,它没被你吃”难道他还吃不出来兔子肉的味道吗?
林律还是不说话,没被他吃,但是不能证明它没死啊。
“它还在厨房里临时准备的窝里呢,他的腿上了药的,我放了些菜叶子在那。”
“真的?”林律声音闷闷的说。
“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下次开玩笑要适度啊。
林律听他说完就想起来去厨房,不过被顾吏拉住了,“先吃饱再去,它又不会跑,要真的没了,我再给你找一只行不?”没见过为了一只兔子让自己饿肚子的。
接下来,林律吃饭的速度明显加快了,顾吏也不好阻止了,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吃饱后,林律赶快跑到厨房,果然看到那只兔子正静静地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轻轻将它抱在怀里,可能是因为早晨的气温稍凉,再加上它腿上有伤的缘故,小小的身体还在不时地颤抖,看着有点可怜。
抱着他的宠物到大堂的时候,顾吏已经吃饱了,在收拾桌面。
“阿吏,有没有纸箱?”这里应该没有专门给宠物住的东西。
“纸箱?纸做的箱子?”
“是啊。”对了,这里应该没有纸箱才对,“不用也行,有没有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可以给它做个窝的东西?”
“竹篮行吗?”
“可以的。”
“那你先坐着等会,我收拾好这些就去给你找。”边说边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饭,用抹布擦干净上面的油渍。
林律看着他动作莫名觉得自己很心虚,什么都不做就是吃干饭的。
抱着他的宠物,想着要给它起个名字,简单点的,总不能一直叫那只兔子,那只兔子的。
“看你这么白,直接就叫白白算了。”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子“好不好?白白?”
有了新名字的小白兔拱着鼻子蹭他主人的手。
“这个行吗?”顾吏拿着一个旧篮子进来了,有一些地方有点破了。
“我看看。”拿过那个篮子,发现还好,给兔子做个窝也够大了。“还有不要的旧衣服吗?”
“有的,我带你去拿。”他不穿的衣服很多都没丢,大多是干活的时候划破的,他又不会缝就集中放在一起了。林律跟着顾吏进了他的房间,看他从一个地方拖出来一个大袋子。
“那么多,都是你的?”他随便翻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发现大多都不是很旧,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或大或小的口子,还有一些就是脱线了的。
“嗯,你随便挑吧,都是不要的。”
林律挑了几件最破的,然后顾吏又把那些塞回去了。
“你准备把它放在哪?”顾吏拿着篮子和衣服跟在林律后面。
“我房间里吧。”放在外面的话,等兔子的伤好了还没养熟,它可能会跑掉。“哦,对了,以后它就叫白白了。”
两人将窝弄好后就去准备将昨天的树苗给种下去,就种在那些鸡经常活动的那边的篱笆边上。
做好这些后,顾吏照例要去田地那边看一下。林律没有再跟着去,他准备自己去村子里走一下。
在顾吏出门之后,他遵照顾吏的吩咐把鸡给喂了,然后关了门出去了。他在心里默默鼓劲:要跟邻里搞好关系。
到村子那边的路上但是又挺多人看他的,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因为之前给自己鼓励过了,然后,然后就当作没看见……
被看多了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村子里的人家,大多是大门敞开的,每户人家几乎都会有一个人在家里,除了全家都出去干活的会紧闭大门。走着走着,林律在一家门前停住了脚步,那户人家门口有个中年女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正在缝补手里的一件衣服。林律想起了今早上顾吏拖出来的那一大堆有口子的衣服。
他走了过去,想着要叫什么,女人大多是喜欢被叫得年轻些的吧,“这位大姐,你好。”
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哥,虽然穿的是农家的粗布衣服,但是却掩盖不住他身上富家子弟的气质,她也曾在镇上见到过一些富家公子,就是有点像这样的,但是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个。
林律看着这位大姐一直打量他又不说话,他觉得有点尴尬,“大姐?”
“诶!不用叫大姐,我儿子都快有你大了,叫秋婶就行了。”秋婶心情挺不错,确实,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自己被叫年轻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