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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易有些奇怪,那个人怎么好像认识他似的。
    君裕看见临易的神情,便道:“他以前是管贤身边的太监,可能见过你吧。”
    “管贤?”临易许久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了,一时有些呆愣。
    君裕把临易揽进自己的怀里,“过去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这个人的妹妹也是阴寒体质,正好可以帮你引血,亦可以做个血引,帮你除了身上的病。”
    “她会死吗?”临易问。
    “不会的,有林苏竹在呢。”君裕道,又摸了摸他的头。
    “那就好。”
    林苏竹已经在他的帐篷里准备好所有的东西了,正好林武林英兄妹也被送了过来。
    林苏竹的帐篷里到处都是药材,一些捣药工具之类的,还有当中那个大浴桶,里面是已经配好了的汤药,冒着热气。
    林英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景象就有些害怕,林武也是想起以前的的事怒红了眼眶。
    林苏竹看他们恨不得掀了这个浴桶的架势,若有所悟,他看向被绑着的林英,“怎么,以前被人当药人养过吗?”
    林武瞪向他,恨不得要吃人。林苏竹看他的样子免不了被吓了一跳,胡子一抖,“我这不是疏忽了吗……”
    他走过去拿银针扎了一下林英,接了几滴血,转身去了后年的药房研究,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不错,不错,看来这小姑娘的血被养的很不错。”林苏竹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可省了他不少功夫啊。
    林武依旧瞪着他,林苏竹胡子又是一抖,“我说的事实,不过她可以少受一点苦,我再去配一副新的药汤来,让她的血恢复到最好的时候。”
    林苏竹又是折腾了一阵,给浴桶换了新的热水喝汤药,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好了,姑娘,一会你脱了衣服在里面泡半个时辰就可以出来了。”
    “半个时辰?”林英有些不敢相信,她以前一次少说也要泡两三个时辰的。
    “怎么,怀疑我的能力啊?”
    林英连忙摇摇头,生怕他反悔让自己再多泡一个时辰。
    “好了,你跟我出来。”林苏竹拉过绑着林武的绳子出了帐篷,伸手退了其他人。
    “你妹妹以前被当过药人吧?”林苏竹问。
    一说到这个,林武眼睛就想喷火,很是不甘的点点头。
    林苏竹看他这般爱护妹妹的的样子,有些暖意,“虽然当药人很不好受,但到底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林武又愤愤的瞪着他,林苏竹连忙摆摆手,“我说的都是真的,等我给她解了纯阳毒,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只是,她给谁当了药人?”
    林武愤愤,但还是把管贤练的是鹰爪功,需要吸阴寒体质的人的血这事给他说了。
    “是我没用,要不然妹妹也不会受这些罪……”林武的难掩不甘。
    林苏竹却脸色严肃的没有再说话,当年他一直搞不懂管贤为何要置十一皇子于如此境地,怕是也是因为临易的阴寒体质……
    “神医,我妹妹身上的毒……”林武问。
    林苏竹回神,“我能解,但还是那句话,我要她的血,但我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治病(三)
    ?  临易的身体已经明显的看出颓势来,比起以前发病时全身乏力,脸色苍白而言,这两天的他已经下不了床了,每天睡多醒少,昏昏沉沉的,脸色苍白的更是隐隐有青灰色。
    君裕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阿易不会有事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根本不敢合眼,看着临易的睡颜,他已经好几次神经质似的去探临易的鼻息了。白天更是去看着林苏竹为这次治疗做准备工作,他没有出声催促过,他明白林苏竹心里跟他一样着急。
    好像他看着林苏竹每天配药、给林英调理身体,就好像能看见临易痊愈一样。君裕脸色无波的看着这一切,直至林英要去泡药汤,他才转身出了林苏竹的帐篷。
    不一会儿林苏竹也出来了,他看见君裕在外面无意识的看着天空,表情阴郁的可怕。
    林苏竹走了过去,君裕见是他过来,表情稍稍放缓了些,林苏竹叹息一声,“那个小姑娘的身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血已经养好了,明天就能开始给临易治疗了。”
    君裕听到后,他松了很大一口气,脸上并未有多么狂喜的神色,道:“林老,阿易这次病好之后,以后身体真的会就好了吗?”他并不放心,阿易的身体虚弱的太厉害了,如果这次治好之后,真的能保证以后都安安康康的吗?
    林苏竹一愣,笑了笑,“只是拿到玉寒花我也许保证不了临易的病是否以后再犯,但这次这个姑娘,她不仅是阴寒体质,而且还中了纯阳毒被当过药人,毫不夸张的说,她的血就是为临易准备的。我可以很准确的说,只要这次治好之后,临易的病不会再犯。”
    “临易这二十年来受了不少苦楚,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了。估计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把这个小姑娘送了过来。”林苏竹接着说。
    君裕紧绷的身体很明显的一松,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才有了些笑容,“这样最好。”
    君裕回了马车,临易还是老样子在床上休息,秀珠在旁边候着。临易的脸色苍白的很是明显,现在他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睡觉,清醒的时间很少。
    君裕走了过去,挥手退了秀珠,他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握住了临易的手,放在嘴角亲了亲。
    临易感觉到了来人,睁开了眼,就看见君裕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君裕道:“林老已经说了,明天就开始治疗。”
    临易笑笑,君裕又亲亲他的手,临易心情不错的捏了捏君裕的脸。
    君裕顺着他的意思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腮帮子上,声音低沉的开口:“等你病治好了,我们就四处去看看,你想去哪就去哪。”
    临易也笑笑,眼光明亮,衬着苍白的脸色都有些红晕,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呆在家天天欺负你。”他又掐了掐君裕的脸,不过用不了多大的力气。
    君裕感觉就跟挠痒痒似的,笑着开口:“好啊,那我们哪都不去,天天呆在家里让你欺负我……”他亲了亲阿易的手掌心,坏笑了一下,“我还可以再纳几个小妾,到时候你想怎么戏耍就怎么戏耍,想放几只老鼠就放几只老鼠,想泼几杯酒就泼几杯酒。”
    临易瞪了他一眼,你敢!
    君裕摇摇头,“我不敢。”
    临易这才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表示对大棕熊“识相”的赞赏。而后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对那帮姬妾有那么凶吗?
    “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君裕笑着捏了捏临易的脸,“现在你好好休息,我在旁边陪着你。”
    临易点了点头,君裕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想要治好的临易的病并不是简单的吃药那么简单,还要配着药浴和针灸,一步一步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你现在身体虚弱,除了吃药,药浴也必须跟着一起进行,针灸可以等身体好些了再进行。”林苏竹对泡在浴桶里的临易说到。
    “这是你第一次泡药浴,可能会有些痛苦,忍忍吧,时间不是很长。”
    临易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第一次泡药浴,林苏竹就下了猛药。临易只觉得全身都很热,热的疼,全身都烧得慌,感觉都烧了自己的心里,耳边全是砰砰的心跳声,嗡嗡的耳鸣,连林苏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帐外的君裕不安的来回走动,临易并不让他在旁边陪着,他明白。
    林苏竹把林英叫到帐内,划了她的手臂取了血,取完之后,连忙让秀珠去给她包扎伤口。
    林苏竹把那碗血放在浴桶盖子上,拿了几片玉寒花瓣,又加进去几味药材,晃了晃。他扶起临易的头,先让他喝了一碗早已经熬好的汤药,等待了一刻钟,又把这一碗也给他喝了。
    临易被眼前的水蒸气蒸的视觉模糊,再加上这个药浴让他疼的耳边嗡鸣,喝了这两碗药之后,更是疼的觉得浑身撕裂般疼痛难忍。
    他强忍着不叫出声来,只觉得当初自己废了自己的武功时也没有这么疼过,几欲昏厥,又强迫着自己必须清醒。他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能晕,一边回想着和君裕的点点滴滴来抵抗这种无孔不入的疼痛感,体内仅有的两成内力也是在全身乱窜,除了疼临易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完的,他看见林苏竹过来对他说“好了”,便松了一口气,直至君裕把他从浴桶里抱出来,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之后他才没感觉的晕了过去。
    即使他当时眼光涣散的什么都看不清,他也看到了君裕抿着的嘴角,很紧,像是刀刻的一样,透露出他的紧张,他想笑笑他却没有力气。
    等他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君裕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见他醒了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临易笑笑,“我没事。”
    君裕俯身亲了亲他的唇,声音哑然,“我知道。”他只是有点害怕而已。
    临易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笑的很温暖,“我会好的。”他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虽然那个药浴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林苏竹听说临易醒了之后就过来给看看临易的情况,望闻问切一番后,点了点头,“不错,比预想的要好很多,看来接下来治疗的能够接着进行了。”
    旁边的君裕很是高兴,临易也点了点头。
    林苏竹看完就打算走人了,他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两人。在走之前,临易叫住了他,“我喝的第二碗药……是那个姑娘的血?”
    马车里顿时有一瞬间的沉默,林苏竹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这不是为了治病嘛……再说也不是很多啊,里面还有很多药材呢……”
    站在旁边的君裕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就是怕阿易接受不了喝人血才能治病,所以没有告诉过他,就是怕他会胡思乱想。
    临易看着林苏竹不敢看他的样子,笑了一下,“放心,我不会瞎想的,若真是那个姑娘的血,我想要好好谢谢她。”
    他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是矫情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喝人血而别扭的不治病。
    林苏竹和君裕听见临易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林苏竹心里念叨,我说你平时也不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啊,今天这么一问,真是吓死我了。
    林苏竹吹胡子瞪了他一眼。
    君裕走过去抱住了他,“阿易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如此这般,临易就开始了他长达三个多月的治病生涯。
    一个月后,临易的身体经过林苏竹的治疗和调理已经好了大半,现在他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脸色红润,不仅如此,估计出去跑两圈也没问题。
    这个时候,林苏竹看他恢复的状况不错,就问了他:“要不要恢复原来的武功?”
    临易有些怔愣,他以为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如果想要恢复的话,下面的治疗方案就要变一变了。你以前练的天魔功虽说有很多危害,但现在经由玉寒花和林英的血已经全部补回来了。现在的你若想再恢复武功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接下来的治疗会很痛苦。”
    “我……”临易开口,原来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犹豫了。
    “你好好想想,下一次治疗之前告诉我就行了。”林苏竹并没有让他现在就回答,他说完下了马车。
    临易推开窗户,君裕在不远处和一帮手下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很是开怀。
    他支着手臂,看着他……
    当初他练天魔功是想为自己报仇,他除了依仗自己的武功,其它的不会让他有任何安全感。他自己清楚若不是自己咽不下那一口气,为自己报仇,他根本不想练任何的武功。若他的人生没有被改写,他应该也是一个谦谦如玉的公子。
    现在他已经有了君裕,一个知道宠着他的大棕熊,那绝世武功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临易看着远处的君裕,自己要不要恢复武功……?
    ☆、无
    ?  临易这两天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恢复武功这件事,导致这两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上午,临易下马车四处走动,秀珠照例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季节已经开始转暖了,至少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冷了。对此秀珠表示是公子的身体好了才会这样觉得,这天气和一个月前差别不大,还是冷扑扑的。
    临易笑笑没说话,无论怎样,能够活着的感觉真好。
    不远处的白鹊离急匆匆的走过,面色有些难看,临易看见了眉头一皱,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日君裕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吗?”临易问秀珠。
    秀珠摇摇头,“奴婢没有发现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大概是白军师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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