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西维奥自己吓了一跳。
简直赶得上色令智昏了,他严肃地谴责自己,想想你和他的身份!还有你好不容易圆回来的计划——你还有海盗要处理,而维拉斯同意为此考虑假装结合这个提议!如果他知道你对他心怀不轨,那你所做的都会前功尽弃,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
“真是糟得不能再糟了。”望着落地窗外熟悉的城景,西维奥难得觉得无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生物电识别门嘀地一声打开了。白考尔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十分纳闷:“什么‘不能再糟’?”下一秒,他对上转回座椅的西维奥,双手都颤了一下,文件摔了都没注意。“你你你……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青了。”西维奥轻描淡写地回答。“你有什么事?”
白考尔现在根本听不到别的。他上前两步,依旧震惊地盯着那块淤青。“我当然知道青了……但你怎么会受伤?”开什么玩笑,西维奥可是公认的最强哨兵,负伤概率低得无人可及!毫无防备到让人一拳打在眼睛这样的要害上……怎么可能?
西维奥本想随便编造个理由,但他又想到了他和维拉斯提起的计划。现在开始执行正好……于是,他翘了翘嘴角:“没事。”
“什么叫没事?”白考尔一点也不信。“你敷衍我就算了;可你说说,你打算让总统发言人怎么解释这个?”
西维奥当然知道,他每天的行程都有一大堆记者追随,淤青分分钟被全联邦转播。“私人问题,无可奉告。”他无所谓地耸肩,“但如果他们一定要知道的话……我采用了极其冒昧的方式追求我的向导,我的错。”
“——什么?!”
这下,白考尔震惊得差点把自己给摔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憋了好半天,他才虚弱地问:“就以你那狭窄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信息素匹配范围,和你信息素相容度达标的向导除了奎恩,还有谁……”
西维奥回以灿烂一笑。“你是对的。就是他。”
最坏的猜想成真,白考尔只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没到中午,“阿尔瓦总统宣布他已有中意对象”的新闻已经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轰轰烈烈霸占了所有媒体的头条。
当然,这么含蓄的标题只能是官方媒体起的。而其他媒体的报道,小部分枚举如下——
“考虑到总统先生向来没有炒作私人生活、以及在他那张俊脸上留下可怕印记的习惯,这八成是真的……”
“不得不说,小编必须在这里替广大未结合向导心碎一下——全联邦最强大的哨兵!全联邦最有权力的男人!他居然已经心有所属了!”
“总统先生的意中人看起来难以想象的彪悍……我们能不能大胆地猜想,我们潜在的第一夫人其实是个哨兵?或者说,那位神秘的意中人只是在用那块淤青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真的很难想象,有谁能够拒绝这样一位英俊帅气、谦逊有礼、事业成功的男士!”
“不管总统先生的意中人是谁,他或者她都没有资格和总统先生站在一起——没错,就凭那人居然敢在那张完美的脸上留下淤青!而且,总统先生还是位连缓和剂都不能使用的超s级哨兵,那人还打他的眼睛?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所以,当维拉斯睡够八小时后爬起来吃午餐时,他发现他瞬间变成了那个“彪悍”、“可能是个哨兵”、“用不恰当的手段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不可饶恕”以及“罪大恶极”的“总统神秘意中人”或“潜在第一夫人”,刚送进嘴里的一口小牛排差点直接喷出来。
……搞什么鬼,西维奥只说了追求方式错误,报道出来就变这样了?!
幸好围坐在沙发上的玫瑰团其他人和他一样惊讶,没人注意到这点异常。
此时的光电屏上正在全方位多角度地切换西维奥的脸部特写,费南德斯盯着——几乎是瞪着——那块醒目的淤血看。“开什么玩笑?!”他难以置信地说。
“呃,见鬼。”拉芙琳勉强评价,“见鬼(damnit)”这样的用词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两人的声音让茜格回过神。“是挺意外的,”她说,重新埋首于她的牛油果蔬菜沙拉中,“但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吗?”
“当然有关系!谁抢在我之前做了这件事?”费南德斯愤怒地嚷嚷,差点就要拍桌子,“我本该是第一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金发大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出狂言——正常情况下,一个a级哨兵基本不可能和一个超s级哨兵对抗——但他依旧不服气。“他欺负了皇后!难道你们不想揍他吗?”
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到了维拉斯身上。
“谢谢你,费南德斯,”维拉斯用方巾擦了擦嘴角——他已经迅速恢复了镇定——“如果我想揍他的话,我会自己上的。”他微微一笑,不能说没有杀气。
这话说得比费南德斯还满,但根本没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在我们面前不要拿出你专属于黑皇后的表情。”茜格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然而,她脸上不可抑制的笑意满满地写着“我就欣赏这个”。
“嗯,”维拉斯从善如流地点头,“所以你在我们面前也要端出和在外头一样的高冷女王气势才好。”
茜格有一丁点恼羞成怒。她长腿横扫,隔着矮桌把一盘水果踹到维拉斯膝盖上。“闭嘴吧你!”
“噢,樱桃!”费南德斯和哈福德欢呼着扑过来抢,拉芙琳也想要,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闹成一团。
半个小时后,客厅里一片狼藉,空盘子和纸盒到处可见,但五个人依旧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
“说真的,我还以为阿尔瓦根本不可能喜欢一个人。”哈福德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皮,“毕竟他长了一张就差明写性冷淡的脸。”
虽然哈福德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就像只无害的浣熊,但话听起来完全是相反的劲爆……呃,或者说刻薄。
一贯有点挑剔的茜格都没忍住多盯了他一眼。“这是你看出来的,还是所罗门看出来的?”
所罗门就是哈福德那只所罗门鸮的名字。玫瑰团众人暗地里觉得,这说不定才是它白天不出来的真正原因——哈福德实在是个懒到让人,不,鸮,丢脸的主人。
“是我还是它,有什么区别吗?”哈福德瞪眼。
“所罗门不会撒谎。”拉芙琳说,“至于你嘛……”她没说下去,目露怀疑。
哈福德已经准备好了为自己辩驳,但他没想到拉芙琳先帮茜格回答了,只得嘟哝两句,蔫蔫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维拉斯不着痕迹地给他抛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虽然我不完全同意哈福德的说法,但基本上,我认为他说得没错。阿尔瓦并不真的需要一个向导。”
“为什么?”茜格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对相容度达标的哨兵向导来说,结合只会使他们弥补各自的短处啊!”
维拉斯本想告诉他们西维奥其实是黑暗哨兵这个事实,但还没到喉咙口就咽了回去。“因为我就是那个向导。”他这么说,毫不意外地收获了八只瞪圆的眼睛。
“在我们面前不要拿出你专属于黑皇后的表情。”茜格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然而,她脸上不可抑制的笑意满满地写着“我就欣赏这个”。
“嗯,”维拉斯从善如流地点头,“所以你在我们面前也要端出和在外头一样的高冷女王气势才好。”
茜格有一丁点恼羞成怒。她长腿横扫,隔着矮桌把一盘水果踹到维拉斯膝盖上。“闭嘴吧你!”
“噢,樱桃!”费南德斯和哈福德欢呼着扑过来抢,拉芙琳也想要,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闹成一团。
半个小时后,客厅里一片狼藉,空盘子和纸盒到处可见,但五个人依旧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
“说真的,我还以为阿尔瓦根本不可能喜欢一个人。”哈福德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的肚皮,“毕竟他长了一张就差明写性冷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