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孤的事,孤自己心里有数。”赵桀说到这里,低头把矮几上顾想没喝完的茶抿了两口。
“孤不是前太子,也不需要另一个张副相!”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快结束了
第33章 将军的战宠(完结)
自从立太子的旨意下来,赵桀就变得忙碌起来。
张国舅以及皇后一班人余党众多,若是追溯到张老相爷的时候,几乎现在半个朝野都受过张家的提拔。为了稳定,皇帝和赵桀在处事上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再加上太子的册封大典以及移居东宫的诸多事项,赵桀几乎脚不沾地,每天都和幕僚在书房通宵密谈。
顾想要找到他也变得很难。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此时的情绪。
上一世离开的时候,虽然也有不舍和难过,但因为最初就知道结局,更像是走完一段旅途,离开一个相处多年的玩伴。他知道对方会在他离开以后过得很好就觉得满足了。
当时他以为这段快穿之旅会一直交着不同的朋友,见着不同的风景,谁料第二段就出了事。
事实证明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无论是在上还是在下。即使赵桀没有摘掉面具,顶着一个丑逼的名头,舒爽一发后还是觉得他特别可爱。
更别说现在他只靠颜值都可以横行霸道。
顾想从床上坐起来,赵桀昨晚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本想今天早上好好说话,一觉醒来那人又不在了。
他知道现在时机关键,也能看出来张家落马里面必定有赵桀的手笔。他在之前悠闲的时候布下了这个局,让所有人都替他演戏,包括自己,也是他于权力无争的一个表现。
顾想倚在床头,在心底默默地问了一个所有处在情爱里的小青年都会问的蠢问题:“你说他到底爱没爱过我呢?”
“......”刚刚回归的系统君沉默了半晌,决定无视这个问题,一个切身体会的人类都回答不了的问题,它只是一段数据,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回答?
“应该是爱过的吧。”顾想没听到回答,便回身换了个姿势自己给了个答案,语气无助寂寥的很。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揪着半长的头发嘟嘟囔囔地像个神经错落的花季少女:“爱?不爱?爱?不爱?爱?”
“啊啊啊啊啊~他到底爱不爱我啊?!”顾想自己得不出答案,突然失心疯似的喊了一声,挠着一头乱发钻进了被窝里,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轻轻的鼾声。
系统:想要安慰他的我真是想多了。
门外蹲守的暗三暗四被这一声喊的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一天天的,总算晚上不折腾了,一大早又吊嗓子。
赵桀确实很忙,张家的事老皇帝交给他和林湛一起负责,现在他正坐在宗人府的大牢里,面前的牢房里关押的正是废太子赵贤。
两人一里一外的坐着,面对面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天上地下,不过如此。
“孤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孤的会是你。”赵贤盘腿坐在床上,先忍不住开了口。
“我想到了。”赵桀端起老头送来的茶水,微抿一口放在手边矮几上,说道,“我早就想过,若有一天此情此景,我定做第一个来看你的人。”
“哦?”赵贤意外地歪了歪头,“看孤作甚?看我有多可怜?孤告诉你,即使是死了,孤也是雾国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母亲是一国之母,不是你们这些奴才秧子可以比的。”
赵桀凝神听着赵贤的话,不时地点点头,听到最后脸上竟带上了一丝笑意:“我一直在想我比你缺了什么?现在看出来了,缺的是这种愚蠢的自信。长子?不要忘记了我们头上还有一个早夭的大哥,至于嫡子,马上就不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赵贤面上的表情,看着他紧紧抓住身下的破被,眼神间都是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但是在他面前固执地维持自己的镇定。
“太子,哦,不对,二哥。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聊天的,而是想问一问关于父皇上次生病的原因。”
“原因?父皇不是气急攻心突发急症吗?在场那么多的大臣太医,哪里还需要我来给原因?”赵贤听到这里把心底的慌乱压下,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
赵桀面对他的天真,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就是皇后养成的一国太子,在皇宫内院还能长成这样,混到这种地步,也算不冤。
“太医检验出父皇的茶被人换了,一同换的还有御书房的香,单用无碍,一起用却会引发急症。二哥,剩下的事还需要我多说吗?”赵桀微阖眼皮,抬手把膝盖处的袍子理了理,再睁开眼睛已经是锐利非常。
太子听到这里也是愣住了,他就是再傻,也听得出来这是想把谋逆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不,哪里还用再扣罪名,他本来就已经逼宫谋逆了,身上再加一罪也不过是死得更难看一些而已。也方便了那些真正的背后之人。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一拧,突然惊醒般地看着面前的赵桀,双目瞪大,嘴巴微张,整张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是你,这件事是你做下的是不是?所以现在才会把孤推出来做替罪羊。”
赵桀的脸在狱中微暗的火光下忽明忽灭,眼睛直视着自己的手掌,并未对他的话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居心叵测。孤有何错,清君侧又有何错?父皇呢?父皇呢?我要告诉父皇,孤没错!你赵桀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赵贤双目明亮,面色通红,鼻息粗重,可以看出来已经几近疯魔。他从床上站起来,在牢房中不断地走动着,最后扑到铁门上冲着赵桀龇牙咧嘴:“父皇呢?孤要见父皇!”
赵桀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最后无聊地“啧”了一声,在他的叫喊声中出了宗人府。
天地间已经下起了大雪。
跟随的暗一把手中的玄狐披风给他穿上,两人站在雪地中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处红梅。
过了一会儿,从身后的宗人府里跑出个二十来岁的小太监,见他站在门口,赶忙跪下身把手里的托盘高高举起:“秉太子,废太子罪孽深重,已经在牢中服毒自尽了。”
“嗯。”赵桀应了一声,回头揭开红布掩着的托盘,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瓷瓶。他看着那瓶子发了会呆,然后拍了拍肩头的落雪,转身带着暗一离开了。
太子已死,张氏和张国舅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狱中有人送来口信,说是废后要见他,赵桀看着对方汗湿的头顶,笑了笑没应对,起身回了房。
顾想正坐在床边发呆。
顾二少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呆子,但是总觉得赵桀和以前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想了两天也没想出来。只是觉得看着赵桀就脸红开心。
“想什么呢?傻子!”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面前,食指弯起来对着他的鼻头轻轻一勾。顾想从回忆里回过神,带着些恼怒地回过头,就看见赵桀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