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宸上了车,从西服口袋里取出那只透明的玻璃许愿瓶,一同放进了那个带着密码锁的小箱子里。
而后,突然失了力,头重重的抵在方向盘上,低低的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不停的从眼角落下,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笑够了,哭够了,傅煜宸眯着眸子,给傅安打电话,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把潇玥给我绑去,我有事情问她!”
不是带,不是找,是绑,傅安一下子明白了。
一路疾驰,傅煜宸回到别墅已经到了深夜,刚下车,就听到别墅里传来潇玥的怒骂声,夹杂着疯狂和狠厉,“我告诉你傅安,趁宸哥哥还没回来,你最好赶紧放开我,要不然等宸哥哥回来,有你好看的!”
“你以为你是谁?说好听了,不过是宸哥哥的助理兼保镖,说不好听了,不过是宸哥哥手底下的一条狗!”
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踹开,傅煜宸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潇玥立刻换了一张脸,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宸哥哥。”
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开始哭诉:“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傅安,竟然这么对我。”
潇玥坐在轮椅上,双腿和双手都被绳子绑着,脸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巴掌痕迹,哭的好不我见犹怜。
傅煜宸闭了闭眸子,压住眸底翻涌着的情绪,向着潇玥走了过去。
潇玥眼睛一亮,连忙将手腕举了起来,“宸哥哥,你先给我解开,绳子勒的我好难受。”
傅煜宸冷笑了一声,抬脚对着轮椅踹了过去,砰的一脚,轮椅向后滑了好长一段,猛的撞在了鱼缸上,鱼缸碎裂,鱼缸里的水哗的一声流了一地,潇玥也从轮椅上翻了下来,整个的趴在了水中,狼狈不堪。
“宸......宸哥哥......”
潇玥手脚都被绑着,像只蚕蛹一样在地下蠕动,带着腥味的水不停的涌入口鼻,潇玥干呕了几声,脸白如雪。
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再一次靠近,一只大脚猛的踩到了潇玥的脸上,傅煜宸带着森冷怒意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说,当年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姐姐......”
潇玥浑身颤栗着,口齿不清的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头皮一阵刺痛,她的头猛的被抬了起来。
傅煜宸面色沉郁,“我再问你一遍,当年救我的人是谁!”
“是我姐姐潇晓!”
潇玥死死的咬着牙,泪眼朦胧的看着傅煜宸,“如果当年没有我姐姐舍身相救,哪里还有如今的宸哥哥,我姐姐死了,我是她唯一的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哦?”
傅煜宸略略扬眉,“我怎么对你了,恩?这样?”
说着,他甩手给了潇玥一巴掌,潇玥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口中满是腥咸。
“还是这样?”
然后,砰的一脚,潇玥整个身体已经如煮熟了的虾子一般蜷缩到了一起。
傅煜宸松开潇玥的头发,潇玥身子立刻重重的栽到了地上。
“我这个人呢,脾气最是不好。”
傅煜宸说:“如果让我知道,谁欺骗了我,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男人坐回到沙发上,立刻有人送上了一盆清水,供傅煜宸洗手。
“傅安!”
傅煜宸叫了一声,傅安立刻点头,打开了客厅已经设置好的投影仪。
“你确定人已经死了?没出错?”
“确定,生命线都成了一条直线,主治医生也宣布了抢救无效,不会出错的。”
“很好,剩下的五十万最迟明天晚上到账。”
画面一转,潇玥手拿着电棍,从轮椅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潇玥瞳孔紧缩,傅安已经拿着一根铁棍走了过来,铁棍抵在潇玥的身上,傅安笑了,“潇小姐,骂啊,继续啊,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
潇玥疯狂的摇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哭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少爷说了,既然潇小姐这么喜欢坐轮椅,那这双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投影仪的幕布上黑影中的棍子高高举起又落下,伴随着咔嚓一声骨头的碎响,别墅里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傅安笑着收回手中的铁棍,对着傅煜宸鞠了一躬,“少爷。”
傅煜宸刚刚洗好手,正在用干毛巾擦拭手上的水珠,一下又一下,认真的不行。
潇玥躺在地板上,浑身被水湿透,长长的头发披在脸颊两侧,双目沉沉的闭着,双腿无力的向一侧垂着,膝盖上还有血珠在不停的向外冒,潇玥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几下,如果不是胸腔处有微弱的起伏,看起来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傅煜宸将毛巾向着水盆中随意一扔,淡淡的睨了潇玥一眼,“叫醒。”
傅安点头,手中的铁棍刚刚举起,潇玥就睁开了眼睛,一边向着一侧蠕动,一边哭诉着,“别打我,别打我......”
傅安笑了一声,抓起潇玥的头发将人拖到傅煜宸跟前,血迹混合着水迹蔓延了一路。
“最后一次机会,当年救我的人是谁?”
傅煜宸坐在沙发上,手中摆弄着一个带着密码锁的看起来很破旧的箱子,眸光中却是少有的温柔,和他冰冷的语气看起来异常的违和。
潇玥趴在地下,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姜软烟,是姜软烟救了你!”
明明已经心中有答案了,可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时候,傅煜宸还是差点忍不住,抓着箱子的手都在颤。
“姜软烟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和我姐姐关系要好,几乎什么事都对我姐姐说,包括她救你和你们之间承诺的事。”
潇玥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可是她管不了了,傅煜宸就是个疯子,她想活下去。
其实当初傅煜宸和姜软烟是相互爱慕的,只是两个人都太不自信,谁也不敢去捅破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