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百余人,偏偏你们两个找到了捷径不成?你们两个是开了天眼了?”钟灵月丝毫不信她的说辞,抓住了滕希的把柄般得意洋洋,“你的这些瞎话,留着到莫院长那里说去吧!”
苏婧瑶不知这原主的八字是不是今年犯了太岁,不然怎么人人都和她过不去?滕希的脸色难看至极,求救似的朝苏婧瑶看去,歉疚地皱紧眉头,一双线长素细的手纠结地拧着衣角,眼圈都红了。
苏婧瑶最看不得别人这样,何况这钟灵月污蔑的对象里也包含了她。虽然赤炎兽和欢鸟暗中有为她们引路,可帝斯学院的规定只说必须徒步上山,不允许乘坐灵兽,却没说不能跟着灵兽走。再者,她自认自己登山的速度并不慢,而滕希虽身体稍弱,以她的观察来看,也不如钟灵月所说的那般无用。
“这位姑娘,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污蔑我的清白。还没听说过因为自己走得慢,就诬陷别人作弊的。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就闭上自己的嘴。否则真告到莫院长面前,你就是肆意捏造,构陷他人,难道不犯莫院长的大忌吗?”
苏婧瑶面上一派镇定,犀利的眼峰扫过钟灵月,蹙紧的眉头显出不耐。
钟灵月被她噎住,不依不饶道:“有没有作弊你自己心知肚明,云山院中有通天镜,整个雾隐山在通天镜下皆是一览无遗。你要是真不怕,咱们就去云山院找莫院长,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使用灵兽!”
“好,那咱们就去通天镜前看一看,究竟是你无事生非,还是我故意隐瞒。只是这位姑娘,不是人人的时间都可以任你浪费,我没有义务为你的好奇心买单。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们就先打个赌,但凡我上山路上有一点不合规矩的地方,我就立刻下山,这辈子都不再到帝斯学院应试。若是我没有作弊,你也立刻滚下山去,永远不踏进雾隐山门求学!你要是敢赌,现在我就陪你走一趟。”
苏婧瑶的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看不出一点气短。钟灵月本想答应,可一想到赌约,还是犹豫了一下。
她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帝斯学院的女弟子,若是果真永远不得来帝斯学院应试,岂不是……
“怎么,你不敢吗?”苏婧瑶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自信。
“我有什么不敢的,走就走。叫你还敢在这里嘴硬,不过我得加一条,不仅是你,她,也要跟你一起滚下山!”钟灵月手一指滕希,轻哼一声,转身就要朝外走。
“等等,灵月!”钟灵月的同伴见状忙伸手拦她,她和钟灵月所穿的衣裙相同,只是颜色不同,眉眼颇有几分相似,只是钟灵月是圆盘脸,而她是鹅蛋脸,身形也更纤长。
钟灵月说话做事带几分稚气,而她看上去则沉稳不少。她将钟灵月拉到一旁,觑了苏婧瑶一眼,低声道:“你瞧她并无半分心虚之色,你要是贸然打赌,如果输了,难道真的不应试了?三年前你就嚷嚷着要来帝斯学院,只是那时未到年纪。这几年来你在家勤学苦练,难道要因为一个赌功亏一篑吗?”
“姐!”钟灵月面对她,戾气少了几分,声音娇软不少,“你还真信她呀,她就是想拿这个赌吓唬咱们。不信你看,等我答应了她,到时她脸上就好看了!”
拉住钟灵月的少女正是她的姐姐钟灵犀,见状,她无奈地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狠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怎么不想想,凭她的资质,多半是要被刷下去的。她用这个打赌自然无关痛痒,毕竟她一辈子也未必考得进帝斯学院。可是你就不同了,咱们容不得一点差错,这滋兰馆中这么多人,你要是真答应了,可回不了头了。”
钟灵月被姐姐这么一番劝解,才后知后觉这个赌约对自己有些亏。她气不过地瞥了苏婧瑶和滕希一眼,气闷道:“那个苏婧瑶就算了,可是那个滕希那个贱人凭什么也在我前面?我一定要让她滚出雾隐山。”
“滕希不值一提,熬不熬得过第一轮还未可知,在这里不比家里,你给我收敛一些,不许再惹是生非。”钟灵犀板着脸教训她一通,便拉过她的手,看了苏婧瑶一眼,“爬了几个时辰的山,想必大家肚子都饿了,还是各自吃饭吧。”
她面色冷沉之时自带一股严肃,让人心中生出些许敬畏。钟灵犀并不和苏婧瑶解释什么,不过这么一句,刚刚的闹剧好像一瞬烟消云散,那个赌约也未曾存在过。
滕希松了口气,拉拉苏婧瑶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纠缠。苏婧瑶自然懒得去什么云山院,她饥肠辘辘,提出的所谓赌约本就是想叫钟灵月知难而退的。
不过,她如今五感极其敏锐,钟灵犀的那番话,并不能逃过她的耳朵。
她这辈子也不能考进帝斯学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