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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如今觉得身体如何,有没有稍稍舒服一些?”男子扑到在床前,紧紧握着妇人的双手,眼中尽是担忧。
    妇人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随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苏婧瑶见状缓步来到桌前倒了一碗清水,随后递到妇人的面前,任由男子将妇人虚扶起来,小心翼翼喂了妇人几口清水。
    妇人面色稍有缓和,连忙催促着男子道:“儿啊,赶快向姑娘道谢,若是没有这位姑娘出手相助,恐怕为娘的身子是挨不过几时了。”
    苏婧瑶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容。
    这样一位明事理的母亲,教出来的孩子必定不会差!
    “妇人您不必多礼,医者医人乃是本职所在,担当不起一个‘谢’字,如今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除去好生休养以外,还需要多多下地走动,活络一下筋骨。”
    妇人听闻,在男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缓步下榻,虽然体力还是有些跟不上,但也可以简单活动,并且也没有气息紊乱的迹象。
    见她真的有所好转,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急忙对着苏婧瑶拱手感谢。
    苏婧瑶上前两步将男子虚扶起身,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目光,又说了两句热络的客套话,随后先一步走出小屋。
    二人一前一后站在小屋门口,男子微微蠕动唇瓣,良久才低低发声。
    “今日之事不知该如何谢过姑娘,您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从此在下这条命就是姑娘的了,不知在下有何事能为姑娘赴汤蹈火?”
    他不是笨拙之人,也明白苏婧瑶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施以援手,但她救了母亲的性命是真,要他拿命去换也没有关系。
    苏婧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暗暗思付此人的确如同自己所想一般,不仅有胆有识、身手不凡,而且还不是榆木之辈。
    只见她伸手探入袖中,将贴身放置的玉牌交到男子的手中。
    男子双手接过那价值不菲的玉牌,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双腿一软跪倒在苏婧瑶的面前。
    她万万想不到,母亲的命竟然是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子救下的,而他先前还在市井之上说出有辱朝廷命官的那番话。
    这姑娘没有与他一般计较,反而真的倾尽全力救下母亲,仅仅是这一点,便让他心中对眼前的女子钦佩不已。
    “此处乃是宫外,你不必行此大礼,只需听我一言。”苏婧瑶示意男子起身,随后严肃询问道:“如今你已知我是朝中郡主,可还如同从前一样,愿意为我效力?”
    “属下罗烈愿为郡主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罗烈说罢,单膝下跪行了一个大礼,语气表情皆是一派严肃模样。
    苏婧瑶满意点头,这才哑然失笑解释道:“我并不需要你肝脑涂地,恰好我府上却一位近身侍卫,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我府上任职,银两方面绝不会比其他官家给你的少。”
    听到苏婧瑶的话,罗烈明显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没有想到苏婧瑶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甚至还有工钱一说。
    苏婧瑶望着他怔怔模样,故意挑眉冷声问道:“不愿?”
    罗烈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颔首,气势凛凛答应下来:“多谢郡主赏识。”
    ……
    苏家大宅门口。
    苏毅雄怒气冲冲的从马车上下来,以衣袖挡着自己红肿的侧脸。神色铁青冲进府中。
    他竟然在那小畜生的府上受到这般屈辱,这让他颜面何存!
    还有华裳那贱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曾经那副假清高的模样,简直是枉费他曾经掏心掏肺的付出!
    想起往日种种,苏毅雄只觉得心口处既憋闷又绞痛,如今只想将与华裳相像的流珠揽入自己的怀中,以抚慰他今日所受之苦。
    他本想直接前往流珠的别院之中,却不想才刚刚穿过院子,原本伺候在流珠身边的侍女已经步伐匆匆自别院之中走出。
    见苏毅雄回来,那丫鬟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扑通”一下跪倒在他的脚边,叩首哀求道:“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求求您快些去救救流珠姨娘吧,夫人她……”
    不用想苏毅雄也知道,铁定是乌怜这个丧门星又在为难他的心肝宝贝!
    来不及多问,他快步朝着正堂方向走去,还不等进入屋内,耳边已经听到一阵嘈杂的叫骂声,还有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他眉心紧紧锁在一起,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定然是他的流珠又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毅雄疾步顺着声音寻了过去,还未等迈过正堂的门开,便听到乌怜那尖锐又难听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碎裂在他脚下的茶杯。
    此刻,乌怜正在气头之上,完全没有发现苏毅雄已经进来,还正在指着流珠泪眼婆娑的面容破口大骂。
    她瞪着眼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像极了市井门口骂街的泼妇,哪里还有一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苏毅雄面色难看走进正堂,目光扫过流珠的位置。
    此时流珠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俏的面容上还挂着来不及擦去的泪水,看的苏毅雄一阵心疼。
    苏毅雄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
    “老爷,您怎么会来正堂之中,流珠此番狼狈的模样怎么能让老爷看到呢……”流珠说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这样的举动更是让苏毅雄心疼不已。
    乌怜的面上徒然一凛,故作冷静的挺了挺脊背,随后才瞪着流珠不悦吼道:“家里又没有丧事,你这是哭给谁听,是想诅咒谁不善余生!”
    她的声音极大,吓的流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尽力将自己的泪水全数憋回眼眶之中。
    “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把我这个老爷置于何地!”苏毅雄面色铁青难看,指着乌怜冷声发问道:“看看你如今疯魔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主母,你若是觉得这个位置不舒服,就早些给我把它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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