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太后果然流露出几分迟疑,紧接着她便看向赵顺道:
“既然他们还在,想来还没有商量好,哀家就不打扰了,等午后哀家再过来吧。”
说完,太后便转身欲走,昭华心中了然,果然这个荀仲烨还是太后的罩门,如今太后连见一面的勇气也没有,可见这心里愧疚之深。
不过没关系。
昭华悄悄朝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心道:现在不见,日后有的是机会,倒也不急在一时。
紧接着昭华又跟着太后,预备离开,可是还没等走几步,身后猝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开门声,还伴随着说笑的声音。
昭华明显就能感觉到,太后的身姿陡然间便有些僵硬,她的脚步在原地停顿了一瞬,而后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太后便直接朝着前方快去离去。
看着这样有些落荒而逃的太后,昭华心里只觉得有趣。
之后,昭华并没有追着太后的身影而去,反到回身朝着身后看去,正好看见以定北侯福和荀老太爷打头的一大堆人,都从大殿涌了出来。
昭华上前一步,隔着一些距离朝着众人缓缓福身,算是打了个照面。
紧接着温呈便快步走了过来,来到了昭华身侧,询问道: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
昭华摇了摇头,而后刻意拔高了些许音调,朝着温呈身后的人群,说道:
“方才太后娘娘过来了,不过听说各位大人在里面跟皇上谈话,所以太后就先回去了。”
说完,昭华状似无意的朝着身后打量了一眼,果然瞧见了一个略显有些焦急的眼神,似乎在寻觅什么。
紧接着昭华便淡笑着收回了目光,温呈却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昭华一眼,而后低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华不知道,温呈指的到底是她接近太后,还是方才借太后的名义,是她荀仲烨的事,但她也没打算跟温呈多说什么。
紧接着昭华便答道:“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管温呈眼中的异样,昭华就这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此处。
温呈一时无奈,朝着昭华离去的背影看了两眼,眼中满含担忧的神色。
紧接着定北侯等人也走了上前来,并看向温呈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昭华公主有什么事吗?”
“没有。”
温呈摇了摇头这件事就算这样搪塞过去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倒也算相安无事,没有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因为今日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回宫的话,已然有些晚了。
所以大队人马,今晚需要再次继续休息一晚,等到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宫。
等把定北侯等人送回住处休息之后,温呈便跟随叶,再度回到了皇上的大殿之中。
李明澈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愉悦,紧接着见到随叶之后,他便开口问道:
“怎么样了?”
随叶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皇上,那些人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异样。”
原来,昨日和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让李明澈心中不安,他觉得这次的事情都不是凑巧,而是有人在故意借此生事。
所以等到祈福大殿之后,他便派随叶将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起来,并一一进行了审问了,只可惜一无所获。
李明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没有异样?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都是本地住户,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审问了这么久,什么发现也没有。”
随叶面露凝重,他已经将那些人分别关押,又是单独提审,之后那些人也并没有聚集在一处,但就是什么也审问不出来,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而后温呈也凑上来,问道:“皇上是怀疑这些事,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的吗?”
李明澈抬眼,冷言道:“否则不可能发生这么多凑巧的事情,而且晴天霹雳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把天说破,朕也无法相信,所以这件事背后必定有鬼。”
“说的也是。”
紧接着温呈继续道:“这次事情都十分凑巧,而且都是为了在祈福大典上制造不详之说,好像是冲着皇上来的。”
而后随叶和温呈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李明澈身上,李明澈目光沉沉,脸色冷峻好似凝了冰,紧接着李明澈便抬眼道:
“查!一定要彻查清楚!重点放在大周境内,还有没有他国的势力,或者一些乱党的存在。”
李明澈面色坚定,看了温呈一眼后,继续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些人在后背做了这么事情,朕就不信一点痕迹也查不到。”
温呈拱手应下:“是!微臣一定彻查清楚。”
“好了,接下来倒是没什么事情,吩咐下去全体人马修整,明日一早就出发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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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过得跌宕起伏,到了晚间才算彻底沉静了下来,韩骋刚刚从皇上那边回来,韩亦还在韩骋的住处等着韩骋的消息,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便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韩骋春风得意,笑的十分欢畅,一进门他就朝着韩亦连连点头,紧接着便笑道:
“还是娘娘有主意,皇上的意思是等到回宫之后,再论功行赏,之后咱们的去留也就有着落了。”
韩亦跟着笑了起来,并答道:“叔父这次立了大功,贵妃娘娘也深得皇上的恩宠,想来这次留在京里的事情,一定可以落实了。”
韩骋坐到了屋内的木椅上,转而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长形的东西摊在手中,仔细一看这东西的形状仿若飞龙,一面还镶嵌着同样形状的铜镜。
就是此物,利用阳光的折射,才让飞龙般的光影,跃然呈现在了那面墙壁之上,与喜鹊群集,构成了一副天降祥瑞的景致。
韩骋仔细的又将这个东西收回到了自己怀里,打算好好珍藏起来,紧接着他便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韩亦。
并说道:“这两天你来往两地,实在是辛苦了,不过好在付出的辛苦都是值得了,等回到京里之后,咱们叔侄再好好庆祝一番。”
韩亦挠挠头,答道:“叔父哪里话,其实孩儿也不过是跑了跑腿,这功劳都是贵妃娘娘的,孩儿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