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这两日过的是相当平静,安逸。
除了她看到楚修然那张脸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被克扣的十五两银子外,其他的都好。
并且今天应该会更好,昨日宫里就传了话,说今日要太子去宫里参加家宴。
那就代表今日又可以休沐一天了,自己就有机会出去转转,找找商机,也不用再看楚修然这张讨厌的脸了。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德文恭敬地站在一边道。
“嗯。”楚修然轻轻抬了抬眉,道,“靳状元一起。”
靳布一听浑身都展开了拒绝:“不不,这是殿下的家宴,微臣一个侍读不合适过去,不合适。”
她才不要像个小太监一样跟在楚修然身后听他使唤呢,再说了她今日的行程是很满的,要去考察考察金陵城的商业情况,为以后发家致富打基础的。
“不去?哦,那就算你告假一天,扣俸禄五两,既然你这两个月的俸禄都已经预支了,那就从你下下个月里扣吧,德文,记账。”楚修然也不勉强,语气淡淡地说。
说罢,摆了摆衣袖,大步往门口走去。
靳布看着那个英俊潇洒而又无情冷漠的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楚修然简直是捏着了她的命门,动不动就拿俸禄开刀,实在太坏了。
“诶哟,殿下,我方才认真考虑了一下,今日微臣也没事做,倒不如跟在殿下身后去宫里长长见识,去学习学习。”下一秒靳布就一溜烟儿的跟了上去。
没人跟钱过不去,更何况是现在,她穷的叮当响的时候。
就当今日是出公差,还能去皇宫里长长眼,看看皇帝佬儿到底吃了些什么好吃的。
走在前面的楚修然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那天小侍读来预支俸禄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小侍读似乎很是贪财,对他扣下的那十五两银子很是不舍。
今日一试果真奏效。
按照礼节太子一人坐一辆马车,靳布身为侍读需坐在后面的小马车上。
然而楚修然上了马车后掀开车帘吩咐道:“靳状元与本宫一起。”
靳布很是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殿下,这不合规矩。”
看见你这张脸就能想起我被克扣的银子,只要看见就会心情不愉快!就会生气!我还要去宫里吃大餐呢,气饱了中午吃什么?
靳布表面恭敬地低着头,嘴巴微微地一张一合,实行着自己自己最擅长的嘴遁。
“不上来?”楚修然眉梢一挑,“德文,靳状元不服从命令,扣……”
“我上!”靳布贝齿轻咬,自己扶着马车架一下子就蹦了上去。
她算是看透了楚修然,动不动就拿扣俸禄要挟她!实在太可恶!
看来,经济基础不仅决定了家庭地位,还会决定职场地位。
没钱寸步难行,连腰杆儿都伸不直。
光是靠俸禄这块是行不通了,必须得迅速地找到新的发财路子才行。
靳布闭眼靠在马车上,苦苦思索着挣钱方法。
为何书中的穿越女们都不为银子发愁呢,说开酒楼就开酒楼了,说开美容院就开美容院了。
一点都不真实,一点都不考虑启动资金的来源吗?
就在靳布闭目养神的时候,楚修然却在一边坐立不安,带小状元入宫是皇后的意思,但与他同坐马车却是他自己的主意。
自从第一天被这小状元握了手,他没晕倒只是安稳的睡着后,他就特别想找个机会,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只有这小状元能与他发生肢体接触。
这样想着楚修然慢慢往靳布身边挪了挪,接着缓缓伸出了手。
一寸寸地往靳布的手边探去。
这小状元的手一点都不像男子的手,手背白白嫩嫩,看不见一根汗毛,手指也细细长长,很是秀气白皙,就像个小姑娘的手。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丁点儿就能摸到了,楚修然有些紧张地抬起来头。
没想到正对上靳布怒目而视的眼睛。
楚修然不知道他何时开始看的,只是被这眼神瞪得一阵心虚,不由自主地往回挪了挪。
“你想干嘛,又要明目张胆地碰瓷吗?”靳布没好气地将随意放在身边的手收了回来环在胸前,瞪着楚修然道。
刚刚她也是冷不丁地睁眼,没想到竟然看见楚修然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探了过来。
知道自己一与别人发生肢体接触就会晕,还要试探地来碰触她,这不是碰瓷是什么?
“咳咳,本宫,本宫只是想看看那日的事是不是个意外。”楚修然展开扇子挡在嘴巴面前轻咳了一下。
他这一说靳布也想起来了,好像她第二次触碰楚修然的时候,他并没有马上晕倒,直到她将德公公的手放上去后楚修然才倒的。
要不,再试试?
靳布将手举在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里默想道。
还未等这个想法付诸行动,车夫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子殿下,靳状元,到了。”
“嗯。”楚修然听到这声音急忙掀开帘子跳了出去,刚刚被那小状元发现实在太尴尬了,他可是太子,最基本的威严还是需要保持住的。
靳布紧跟其后跳下马车,十分乖觉地跟在楚修然身后,她没来过皇宫,不认识路,偏偏她这个人方向感不是很好。
大学第一天中午,她一个人去校门口拿外卖,结果外卖被她在路上吃完了她都还没有找到回宿舍的路。
这皇宫这么大,可得好好地老老实实地跟在楚修然后边。
“太子殿下。”碧霄殿门口,锦绣已经等候多时。
她是皇后的陪嫁侍婢,跟了皇后已经二三十年了。
楚修然视若无睹直接跨了进去。
靳布紧随其后,恭敬地低着头,这太子怎么一下子就带她到了内宫,不是说一般男子不能随意进入内宫吗。
等会儿可不能乱看乱瞄啊。
古装剧里那些后宫女子宫斗的场景不断出现在靳布的脑海里,原本被女明星演的漂亮无比的后宫妃子也变得尖利可怕了起来。
“儿臣给母妃请安。”楚修然弯腰行礼,礼数周到,语气却有些冷淡疏离。
而后指了指身边的靳布道:“这是新科状元,靳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