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寒站起来,手掌朝下,轻轻一压,扫视一下全场。
有些好事者脸色当时变得难看起来。其实自从叶轻寒到了江宁之后,整个江宁的磁场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习惯了我行我素挥金如土傲视一切的人生态度,他们习惯了超越一切规则之上的生活方式。
以前有个邢峰虽然让他们不舒服,但是那个邢峰是个穷鬼,很多场合进不去,所以很难拿到什么把柄。
对于他们而言,邢峰就是一只老鼠,而他们就是胜券在握的猫。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把邢峰放在眼里。
但是叶轻寒在这里就不一样,他是一个可以改变规则的人,而且要求别人服从他规则的人。
所以这就打破了这些人一直以来的规则,让他们很不爽。
有些人表面上迎合着,实际上心里各种非议。
只不过没有人想愿意当那个出头鸟,所以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着。
严庚回来就热闹了。
因为他也是一个喜欢立规则的人。只不过他很少出现在江宁,而且他的规则更接近于这些富二代们的规则,只要别人信服他,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威感,他就会感觉很舒心,也不会希望去改变别人的规则。
所以他和江宁的这帮人相处的关系一直不错。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两个愿意立规则的人,肯定有一场好戏。
“想不到严先生这么喜欢喝酒,”叶轻寒对视着他,“而且喜欢这么热闹的喝酒,不如我们玩个更刺激的吧。”
严庚的面色冷峻下来,这是叶轻寒第一次挑战他的规则。通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别人要么迎战,最后输得一塌糊涂,落荒而逃。
要么直接认输,归顺于他的意志。
但是这个男人淡淡的站在那里,站成了一种山的感觉,威峨而不可侵犯。
林洁突然插了一句话:“你是怕了吧?你如果怕的话,马上认输。”
“对,认输。”有几个跟屁虫跟着响应。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选择观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人希望叶轻寒赢。
叶轻寒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也不理会林洁的话,淡淡的说:“我不喜欢这个时候女人说话。”
然后看了林洁一眼,这一眼充满了杀气,居然令林洁一哆嗦,心里一慌,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
“女人该闭嘴的时候就要闭嘴。”叶轻寒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对严庚说,“今天晚上不管喝多少酒,是不是严先生的结账?”
严庚蛮不在乎的说:“当然,只要你能喝,今天晚上的酒钱全部算我头上。”
切,由着他喝能喝多少?就算他喝万块钱的老子也结得起,他再能喝有三斤酒撑死他。
“行。”叶轻寒瞄了一眼,走向酒吧的西北角的桌子上,瞧了一眼厕所的位置,“这里离厕所比较近,方便上厕所。”
然后对侍应生说:“把最贵的好酒都拿过来。”
侍应生赶紧把店里几瓶贵的好酒都拿过来,有两瓶三万多块钱的,还有两瓶一万多的。
叶轻寒看了一眼非常不满意:“你们是怎么回事?是瞧不起严先生还是瞧不上我?看看这里有多少人?怎么说也有三四百号人,按照严先生的提议,每个人怎么也得敬我一杯吧?”
他歪头看了一眼严庚:“你应该不差这点钱吧?”
三万五万的不放在眼里,但真要是他能喝三四百杯酒的话,那恐怕得上百万。
说严庚真的不心疼是假的。
不过他很要脸面,而且料定叶轻寒叶轻寒就是吓唬人,根本就喝不了那么多酒。
所以严庚也狐假虎威,对侍应生说:“怕我不结账吗?赶紧都拿出来!越贵越好!”
旁边一群人立刻跟着起哄:“严先生果然气派!真是又有风度又有气节。”
既然事情闹到这种程度,侍应生也无话可说,赶紧过来几个人,摆了一桌子好酒。
“都打开吧。”叶轻寒瞧了一眼,“省得一会儿麻烦。”
侍应生看了一下严庚。严庚肉疼得要命,平常大家看他衣着华贵,吃得东西都是万里挑一,比如北海道的三文鱼,澳洲的龙虾,都必须是当天直运过来的。
但是其实平常他很少舍得这么吃。因为他不参与家族运营,拿的是基金会的钱,每个月的消耗都是有定数的。
这也是他平常不愿意和江宁这帮富公子们一起玩耍的原因。他宁愿去各国旅行,观赏美景,也不愿意和这帮富公子们过这种奢靡的生活。
但是事情因他而起,如今骑虎难下,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全打开!”
看到他眉间的犹豫,叶轻寒冷冷一笑,明白了他的难处:这家伙可不是一个挥金如土的主,看样子只是会装而已。
他也不说什么,从第一瓶开喝,很快就喝了好几瓶了。
所有被打开的酒瓶开放在那里,整间屋子里充满了各种香气,不喝的人都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
但是叶轻寒越喝越上头,居然开始唱起歌来:“我有一瓶好酒,等着朋友来喝。我的朋友啊他在远方……”
陈阳看他喝上头,他自己没喝,却陪他跳起舞来,给他打着拍子:“朋友啊来自远方,来自荒漠和绿洲,我这里白茫茫一片,只有好酒相伴……”
词比较单调,唱了几遍之后,别人也就学会了,居然有人跟着拍子哼起来。
都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叶轻寒去了几次厕所,反正酒是越来越少。
严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要叶轻寒把这些酒全部喝光的话,自己就要结账,他刚才悄悄的打听了一下,这些酒至少要三百万,是他四个月的开销。
这说明喝完今天的酒之后,他至少有四个月不能回江宁了。
林洁看出事情不妙,突然间对严庚说:“严哥,你可以帮我吗?”
严庚内心正在焦虑着结账的事情,哪有心情帮她?却听到林洁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严哥,今天晚上的帐我替你结了,你留下来吧。留在江宁,你一定要帮我制服了他。他虽然能喝酒,但是没文化。”
严庚顿时明白了,立刻点了点头,对林洁说:“放心,这点小事我搞得定。”
心里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之今天晚上的帐先有人替我结了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