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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良对此很好奇:“从来没有人想过这样的不合理性吗?”
    少年困惑地趴在桌子上,侧头去问坐在旁边的慕初,他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就算突然成为了有能力的人,就能够将过往的一切都抛开吗?孩子,恋人,父母,怎么能做到对这些人冷漠相对的?人类是感性动物,不可能仅仅因为身份的改变就改变。”
    “所以,驯兽师和园艺师的家属,都可以享受很好的待遇,与其他人不一样啊。”慕初耐心地给对这个世界不了解的少年解释,“比如说,安安如果成为驯兽师的话,我作为她的母亲,在她的承认下,会得到区别于以往的待遇。”
    “可这样的待遇,在驯兽师死亡后就会消失吧。”少年一针见血地吐槽,“这种地位全部系于家庭中驯兽师一个人身上,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么他的家人会立刻变回原来的地位,比之前更难以忍受。”
    姚良的手比划了一个“啪叽”摔下去的动作:“换一个比喻,如果你是驯兽师,安安是普通人,你能放心自己死亡之后的事情吗?在明知道,没有你以后,她会面临多么糟糕的境遇的情况下。”
    答案当然是不能,慕初这样能带着女儿独自逃出基地的人,绝对不会忍心去思考痛苦的未来。
    他见过很多背叛、抛弃,种种悲剧,但没有多少人可以完全自私自利,所有至爱亲朋全部舍弃,更别说,其实也不需要放弃什么,只是让自己的家人们也过上好日子了。所以,姚良才更加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发展。
    成为驯兽师和园艺师,其实很多时间上都是随机的,没有人可以斩钉截铁地说,自己的后代绝对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阶级,不应该没有人提出异议,也不应该没有人为自己的后代规划才对。
    “因为做不到吧。”慕初看着窗外,慕安正在和团子还有蓝蓝玩得开心,她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他们也不止一个后代,肯定不会那样上心;就算不愿意让自己疼爱的孩子陷入悲惨的境地,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自然也不能成为改变的契机。”
    “说实话,”她笑得轻快,“如果我的母亲是驯兽师,而她死亡了的话,我或许会直接自杀跟着她离开也说不定,毕竟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娇花,是不能承受现实中狂风暴雨的冲击的。”
    “不一定。”姚良看了她一样,“你很坚强。所以……”
    他话锋一转,语气诚恳:“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会让团子保护你们的。”
    慕初最开始没有意识到,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后来她很快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在一个晚饭的时间,她遇到了两起暗杀事件。
    姚良推行的规矩基本上触动了全部高层的利益,习惯了特权的人并不觉得这是平等,只觉得新负责人没事找事,但碍于对方一人吊打全基地的强大武力值,他们并不打算正面向其抗议,而且瞄准了和他走得近的慕初慕安她们。
    他们想得很美好,杀鸡儆猴,通过打击她们,来让姚良痛苦,明白他们的决心,但是现实很骨感。
    姚团是个尽职尽责的保镖,没有任何攻击可以绕过它,反而是刺杀的人统统被抓,然后被扔进监狱和原负责人势力作伴。
    他们还想到了下毒,但是端上桌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被慕安随身携带的小蓝鸟给识破了。幼鸟一直没有展现出什么天赋技能,也还没有长出锐利的爪子和鸟喙,一直被当做玩伴和吉祥物的它,终于在这一次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找到了它的变异方向。
    方法用尽也没能够伤到慕初她们的反对者,最终决定集结起来,向姚良发起冲击,殊不知,他们的队伍里混入了卧底,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之中。
    姚良认认真真地做好准备,再仔仔细细把来挑战的人都揍了一遍,打人的时候连剑都没拔。姚团拦下了动物,偶然有一个漏网之鱼,本来他们以为是机会,不过在灵活的走位,以及寒光四溢的剑气中,他们明白了一个词叫妄想,还有个词叫不自量力。
    监狱几乎被装满了,所有人都在等新负责人的下一步,告示贴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人宣传旧案追溯,但还没有第一个敢告发的人,如果他们看见慕初在南华小队营地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更快放下顾虑。
    姚良也不气馁,他开始做另一项工作:教育。
    和慕初慕安的相处,还有这几天与北清基地人员的交流,姚良基本上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文化水平,可以说,不愧是文明废墟之后的城市,文盲率感人,传承也七零八落,甚至可以说,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根。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毕竟末日来得太突然,国家直接崩塌,又为了生存辗转奔波,不是每个人都有保护知识和文明这样的远见,就算有,也可能没有能力。所以,姚良面临的可谓是文化荒漠,他没有办法,只能从识字开始。
    北清基地的人,觉得他们的新负责人脑袋可能坏掉了,先是发布一看就不靠谱的规定,又让他们全部识字,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又不能不做,每三天的抽查没有学会的,每周考试没有合格的,都会受到处罚。同时,态度不端正,不愿意学的,会被驱逐。
    就连监狱里,也开展了文化课程,哪怕学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学习热情依旧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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