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罗伊的精神力,猛地感受到了什么,罗伊呼吸一滞,异样和危机感随即反射回大脑。
罗伊脱口呼喊一声:“威拉德!”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侦察机仿佛被什么扼住一般,剧烈摇晃后,停在半空。
控制台上,所有仪表的数据都飞快闪动,威拉德一边猛拉操纵杆,一边呼叫:“主舰,遭遇未知攻击,主舰!听到请回答!”
通讯器沙沙作响,完全没有回音。
“侦查小队,报告情况!”
一样得不到任何回应。
“威拉德!”在侦察机剧烈的摇晃中,罗伊飞快地解开副驾驶位的安全带,飞身扑倒前面威拉德的驾驶位旁,大声道,“在对面……在残骸盘的尽头,有大量的飞船!”
“我看见……”他话未说完,整架侦察机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一般,机尾倒转颠倒着朝前方飞速地移动着。
威拉德一把圈住罗伊的腰将人按在怀中,另一只手始终狠狠抵住操作杆。
猛烈的摇晃中,威拉德发现侦察机的路线仿佛被设定了一般,那些残骸都自动自发地避开他们的战机。
就这样,帝国的十二艘侦察机犹如被钓起的鱼儿,抽丝剥茧般丝毫未损地被从残骸盘中带离出来。
威拉德抱紧罗伊,两人一同转头,看向眼前的中型战船以及围在战船周围将炮口一致对向他们的战机。
操作杆完全不起作用,仪表的各项数值也全部失灵,威拉德终于将手从操纵杆上拿开。他从舷窗向外环顾,果然除了他和罗伊的侦察机外,另外十一架也东倒西歪地被控制在了半空。
罗伊看着那将他们的侦察机和那艘造型古怪的战船相连接的如同雷电般的光柱,道:“那是什么东西?”
威拉德眯起眼,看着那些围在战船边的战机成圆形散开,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随后他的目光沿着光柱一直延伸到战船上。
“是强磁捕捉射线。”威拉德说着沉着脸,也解开了安全带,“那是以强磁星发生星震时才会产生的星脉为材料制成的。”
他拉着罗伊,踩在驾驶位的扶手上掉转方向,一起贴着舷窗向外看去。
只见十二艘侦察机被战船拖着前行,犹如收网后被套住的鱼儿,被强磁射线牢牢吸住不得动弹。
而他们的前方,隐约露出一座造型怪异的庞然大物,远远看去仿佛一个被放倒的蜂巢。
威拉德和罗伊对视一眼。这里果然就是星盗的老巢。
“我们和主舰的联络完全中断了吗?”罗伊问道。
威拉德仰头看向强磁射线的射\\出位置,“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但我猜星盗的保密工作应该不止这一种。”
罗伊皱眉:“看来艾克萨显然享受了和我们不一样的待遇。”
威拉德挑眉看向罗伊,刚才那个坐在座位上都紧张兮兮的人在遭遇到真正的困境后,竟然抛开了紧张开起了玩笑,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罗伊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撇了撇嘴道:“是很奇怪,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情况,我反倒没什么顾虑了,反正我和你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
在从首都星出发前,罗伊就已经进入了紧张焦虑的恶性循环。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他不会忘记重生前,威拉德就是在一场远征后,再也没有回来的。
重生后,虽然很多事情都变了样,但他唯独对这件事没法释怀。
他的紧张来自威拉德每一次即将涉险的决定,但当危险真的横陈眼前的时候,罗伊突然醒悟过来,危险虽然在靠近,但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他陪在了威拉德的身边。
原本在观察强磁射线的威拉德闻言,扭身一把将罗伊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上罗伊略显冰凉的唇。
他在亲他,隔着外面的风雨欲来,从嘴唇到唇边的圆痣。
短暂的、深入的、彻底的一个吻很快结束了。威拉德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才说,我满脑子里都是你的时候,可能会忘记肩负的任务。”
罗伊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驳道:“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将罗伊抱在胸前,威拉德指着强磁射线从战船上延伸出来的位置道:“我亲爱的向导,看见那个发射口了吗?你能用精神力破坏发射口或者附近的船体吗?”
顺着威拉德手指的方向看去,罗伊想了想,不太确定道:“我可以试试,有你在身边的话,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但是,”罗伊扭头一脸担忧,“即便暂时脱离射线控制,我们被这么多战机包围,要怎么逃出去?”
“战船一旦受到出其不意的攻击,周围的战机会有一瞬间慌乱,我们就趁这一瞬四散开去脱离包围圈。”
威拉德靠近舷窗,仔细观察了其他侦察机的位置,然后低头开始调试手腕上的光脑。
这个计划显然不够完善,罗伊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一旦得以喘息,所以侦察机要击中火力攻击残骸盘。”威拉德果断道。
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罗伊看着威拉德将光脑调到了最大的亮度,然后对准舷窗,分别朝着几个方向手指来回遮挡光源,似乎在传递着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