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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几人退出,虞飞鹏举剑刺向白烟,将她赶出船舱。
    白烟飞出船舱欲逃走,被池惠甩出的符咒挡了回来,化为人形跌落在甲板上,所有人都举剑对着她,这次是跑不掉了。
    虞飞鹏也觉得异常:“这东西倒底是人还是鬼?”
    江枫眠道:“近人,非人。”
    虞飞鹏道:“何解?”
    江枫眠道:“八成为人,两成还是鬼。”
    白秋贤道:“我看这是昨天金公子说那个秦丝丝姑娘吧。”
    众人一齐看向白秋贤。
    白秋贤道:“我也是猜测的。我听师父说过,鬼没有肉身,有些鬼对肉身非常执着,想修成自己的肉身。若想获得肉身方法有二,一是投胎转世,但很难带修为转世,只能成为普通人,又陷入了轮回;二是附在别人身上,但可以依附的肉身往往羸弱,并非理想宿主。”
    江枫眠疑惑:“那与秦丝丝又有什么关系?”
    虞紫鸢怒斥:“你不能听白姑娘讲完吗!”
    虞飞鹏道:“那么她是要附在金光善身上,让他成为她的肉身?”
    白秋贤道:“不是,她想修成自己的肉身。”
    江枫眠道:“对肉身执着?修为高的鬼不是想化成什么相就化成什么相吗?为何非要肉身?”
    白秋贤道:“化的相必竟不是真正的肉身。对肉身的执念大抵是对生前肉身的不满意、留恋等原因。有的生前死状凄惨,如被碎尸万段的,想要将其尸身修复完整;有的是对肉身相貌不满意,受尽非议,想修成自己满意的肉身;有的甚至本来是男子,却想做女子。总之执念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否则为何说鬼是难以度化的了。”
    “另外,获得肉身修为可以有更大增长空间,在人和鬼之间自由转换,既有肉身做为屏障,又有凡人达不到的修为与寿命。于是有些讲究的鬼舍不得自己的修为,又想修成自己的肉身,就吸食常人精气、特别是修行人的精气更可让功力突飞猛进,但修行人的精气又不是随便能吸到的。常言道,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就是要找那种……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个意思吧。”
    虞飞鹏用剑指着秦丝丝道:“那么秦丝丝姑娘对肉身的执念是何原因?”
    秦丝丝眼角含泪,低着头道:“公子,往事不堪追忆,请不要再问了。”
    虞飞鹏也有些怜惜,道:“也罢。只是,从昨夜起就在金公子身上,丝丝姑娘不该如此贪心啊,否则也不会被我等所擒了。”
    秦丝丝道:“公子说对一半。金公子一身贵气,修为不低,我本不能接近,昨夜聊了一夜琴棋书画,未敢下手。但因其极为好色,迷了心窍,今早才乘虚而入。”
    众人这才想起金光善,也不知是死是活,池惠忙进船舱一看,金光善还躺着一动不动,死了一般,看来这秦丝丝是贪心了点。池惠探了探他的灵脉,无大碍,只怕是要睡几天才能恢复了。
    江枫眠道:“各位,这秦丝丝,如何处置,废其修为?”
    虞飞鹏道:“废修为还是废肉身,你二选一。”
    虞紫鸢厉色道:“如此下作,理应灭绝。”
    秦丝丝大惊,伏地道:“各位手下留情!丝丝只是取人精气,从未谋人性命,且都是些色迷心窍之人。我也接待过些文人墨客,对我礼遇有加,不曾越矩,我也未伤其分毫。”
    池惠道:“此鬼修为很高,肉身已修到八成,要不是我们今天人多,一两人可能不是她的对手,浪费一好人才,不如收了,也许有用武之地。”
    虞紫鸢道:“你既知她修为高,不废修为,如何压制?若她反噬,又当如何?”
    池惠道:“我自有办法。”又向秦丝丝道:“你在此起一誓,我便饶你性命,留你修为,但你要认我为主,以后只听命于我,直到我自愿放你自由。”
    秦丝丝问了池惠名号,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指地指心道:“我秦丝丝在此起誓,自今日起,认藏色散人池惠为主,从今以后,只听命于主人,忠于主人,以主人利益为先,以性命为托,若有违反,魂消身灭。”
    池惠取出乾坤袋,道:“你进来,可在里面好好修炼,不必再出来取人精气了。”
    秦丝丝化作一缕白烟,钻进了袋中。取人精气,便是为了修炼,现在既然无须取人精气也可修炼了,自是求之不得。
    白秋贤担忧道:“姐姐,此鬼要继续修炼,必是要取人精气的,如不让她吸别人的,姐姐便要自己喂养,你当真要这么做?”
    池惠收起乾坤袋,笑道:“我自有办法。万事万法皆有定律,舍出什么,必然得到什么。她以前吸取的皆是些好色之徒的精气,就算修成肉身,也是一烟花女子相,然而又只有这种人她才有机可乘,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她不是‘扮作’烟花女子,是只能显这个相。而我会给她一身正气,可改其性,也算是度化她了。”
    江枫眠笑道:“这也是抱山散人教的?”
    池惠哈哈笑道:“不是,我自己看书学的。”
    魏长泽道:“池姑娘对符咒很是擅长啊。”
    池惠笑道:“不管是用剑还是用符咒,都需要灵力,剑比较重,符咒甩起来容易。”
    江枫眠沉吟道:“修行虽说以剑道为尊,但符咒用处也是颇大,只是不被修仙界所提倡,总认为是旁门左道。”
    池惠道:“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初心。”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白秋贤拉到一边,悄声道:“妹妹,那日在玄武洞,你身上有一道青光救了我们,是那青蛇妖留给你的蛇鳞?”
    白秋贤道:“是的,我小时候,看到师父抓了一条青蛇,那时我尚未拜师,我看着可怜就请求他放了,师父念在青蛇从未伤人作乱的份上便同意了,后来我落水,青蛇又救了我。说来也怪,每次她有难或我有难,都能互相救助。师父收我为徒后,劝我与青蛇不必相交过深,我自然听从,多年来倒也没有其它瓜葛。”
    池惠道:“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妖,但确实不必深交,以免被修仙百家认为是与妖邪为伍,落人口实,徒添烦恼。”
    白秋贤道:“听凭姐姐的便是。”
    晚上,金光善才清醒了一点,两个随从已先醒了,忙扶他坐起。虞飞鹏道:“金公子果然是累得很,现在都起不了床,看来秦丝丝姑娘伺候得不错。”
    金光善急道:“才没有,金某发誓只和秦姑娘聊了一夜琴棋书画。倒是,倒是刚才做了个梦……”他下意识地往被子里一摸,立刻触电般的缩了回来,面色绯红,不敢看人。
    江枫眠了然,毕竟他进船舱时,金光善那样子他是看到了的,也只有他看到了,当然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人跟金光善说发生了什么事,就当他只是做了个春梦吧。
    接下来的几天,金光善都在昏昏沉沉地睡觉,直到到达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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