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和‘巴掌’待上半天。
这天傍晚,桑榆端着切好的水果递去书房。
“进来。”
推门进去的时候,便看见谙谙盘坐在巴掌的身边,摸着狗子的脑袋。
作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巴掌的年龄比谙谙还要大一些,从动物的寿命来说,它已经属于高龄了。
这几年它是身体也开始出现一些毛病,最严重便是半年前那次,将全家上下都吓得不轻。
在那之后,桑榆再也不许孩子们随意带它出门,只牵着它在家中四周转一转。
桑榆端着水果坐在了女儿身侧,并给了狗子一块水果。
“嗷呜~”巴掌叫了声,却不急着下嘴。
它像是也看穿了谙谙的心事,在陪着她一起忧伤。
桑榆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吃吧,快点吃吧。”
巴掌耸拉着耳朵又朝着江谙看了一眼,这才低头吃掉了那两块水果。
吃完之后,江谙又给它递了一块,那狗就着她掌心将水果吃下。
小丫头摸了摸它的脑袋:“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
狗子歪着脑袋,像是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我真的没事哦。”谙谙冲着它笑了笑,狗子站起来凑过来,蹭了蹭她的脸。
桑榆摸了下榻的脑袋说:“你继续休息吧。”
她起身拉起一侧的江谙将她带出书房,换去了隔壁房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最近好像情绪不高啊?”
似乎,比之前和兰兰闹矛盾的时候还要低落。
可她今天下午去接她的时候,悄悄问了兰兰,学校了并没发生什么值得她难过的事。
这就让桑榆不解了。
江谙皱了皱眉道:“没有什么事,就是不行说话。”
“这还算没事?”要知道她的女儿,是这个家里话最多的。
“妈妈!”谙谙叹息了声道:“就是没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好,你说没事就没事。”女儿执意不肯说,桑榆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要是以前,她问不出来的问题还可以让卓儿来问,可如今卓儿身在国外,置身于科研中不是随意可以打搅的。
桑榆有些苦恼,这可怎么办呢?
江太太的心事很快被丈夫察觉了,晚上入睡前,男人拥着她问:“谙谙又和同学闹矛盾了吗?”
“没有。”
“嗯?”江柏觉得新奇:“既然没有,怎么你们母女两个都衣服心事重重的模样?”
桑榆叹息道:“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啊。问她,又什么都不说。”
江柏沉默片刻笑道:“那就交给我来解决。”
闻言怀里的女人仰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是不太相信他似的。
男人一眯谋:“怎么,你现在是在怀疑你老公的实力吗?”
“那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
桑榆一边躲着那人的攻击,一边笑道:“别闹,别胡闹了…”
当天深夜。
江柏给鲁亿去了一通电话。
殊不知鲁亿在接他这通电话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他这两天一直在找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找遍了工作的细节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接到这通电话,直到挂断之后才恍然明白。
他这些天的心神不宁,不过都是因为没有接到那个小丫头的电话,信息。
他并非不知道,自从那晚之后她和自己生气了。
但从她开始慢慢长大之后,便一直是她和他联系,似乎这些都已养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到如今她忽然不和他联系,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联系。
也许,更多的病不是不知道怎么样和她联系,而是没勇气……
说来可笑,他竟然在一个十多岁的丫头面前失了勇气。
江叔叔说,谙谙这几日情绪低落,阿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鲁亿当然猜得出原因,但眼下他根本不知道这通电话打过去,该如何与她说。
最近他一直处于创业阶段,不那么容易,但从未有什么真正难倒他的。
可如今,却被一通电话给拦住了,说来也是极其可笑。
周六下午。
孙薇带着晏平过来做客。
自从孩子渐渐大了,孙薇对儿媳妇的话题反而提及的越发少了。
她是明白了,感情要靠孩子自己争取、培养。
而她作为长辈不可过多参与,若是不小心给两个孩子自造了压力,将来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孙薇一进屋,见完了谙谙便发现了那孩子的不寻常,不过她并没有声张。
只在陪着桑榆去后山的时候才问起来:“谙谙怎么了?看着好像情绪不太好?”
“是情绪不好。”桑榆叹息道:“但她不说原因,我这个做母亲也无可奈何。”
孙薇叹息了声道:“女孩子大了就有心事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不说多大的事。”
说着她又忍不住苦恼了:“也不知道我家晏平怎么回事,最近总要来找谙谙,你说这两个孩子该不会偷偷的瞒着我们做什么吧?”
“有吗?”桑榆并不觉得,一周来一次算频繁啊。
毕竟往常,他们这一周都要见面三四次的。
被她这么一说,孙薇也觉得是多心了。
定是前段时间,儿子太乖觉了,让她产生了错觉!
彼时,书房内。
胡晏平进去的时候江谙正在练字,他没打搅,只凑近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便很识趣的安静坐在了角落陪巴掌玩耍。
待到江谙终于写完字,放下毛笔,他这才开口:“谙谙我听说,狗子的寿命很短,他终有一天是要先我们而去的。”
这条狗陪着三个孩子长大,无论是哪一个孩子都对它有着很身后的情感。
谙谙最听不得这些话,她当即不顾以太的斥了句:“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晏平当即皱眉委屈巴巴问:“我说错了什么了?”
“就是说错了!”江谙回身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不高兴?”
“当然不是!”晏平从地上蹦跳起来,神神秘秘道:“我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
江谙狐疑间,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
那是一只……粉色的信封。